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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插翅而飛

坐在晨光熹微的窗前,慢慢敲打鍵盤,會讓那日出的光綫,一點點透過心頭。

孩子多病,但卻病一場,長一點,漸漸獲得了對病痛的免疫,可以更有把握地活在這個世界。

我們身體中的外來客,它們的遠祖都在很久以前就定居了,我們把一些事交給它們,它們則在共生的信條下,讓我們也受益。當初彼此嫌棄,恨不得殺光對方的往事,已經被如今的融洽所取代了。我們很難想象,身體突然沒了益生菌,會出現什麽樣的事情。記得有一件說起來腌臢的治病方法,便是將健康人的新鮮糞便,轉移到那些腸道菌群紊亂的病人體內。

而當初漂洋過海討生活的唐山人,也都有過帶一包家鄉土的傳說。

現代科學研究,也發現了新生兒,其實在與母親的生活中,逐漸獲得了類似家族特徵的菌群,所以我們每個人腸道內,有着不同的菌落比例,這決定了我們容易得什麽樣的病,而又在哪一方面更具備生存優勢。

這些細菌會跟隨我們的一生,就像每一個器官,每一個組織,每一個小小的細胞,它們不斷變化疊代,卻不會離開我們。

這樣想,你是更加寂寞,還是不再那麽孤獨呢?

當我在漸漸發亮的世界中,想念昨天的夜晚時,便能感到一種燦爛的壯美。

那些星光,跨越光年也難以計算的距離,走到我們眼前。

我們的生命不足以計算這些波粒二象性的擾動距離,但我們的生命,曾經因為感受到了它,便有了一種同樣光明的渲染。

一個人習慣了,也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覺。這種幻覺來自被剝奪的交往,但也來自通往堅定道路上的迷惑。我們可以抓住自己的雙手,感受到一種存在。而這種存在又在頭腦中,變為湊合的虛無。我們承認它,卻又否定它,只因為它無法既滿足我們,又喚醒我們。我們也不能既遠離它,又靠近它。

所以,當一開口,萬物紛歧,一切就走向那不可被尋回的遠路。

這樣說,很難被理解。

但我們仍然可以像相信身體一樣,去相信某些看不到的事情。

當我們坐下,看着明月在都市的燈火中,仍然光潔明亮,就能讓我們想起,過往的遠古時光。它們在冥冥中,依然存在于我們內心,并將再一次次被喚醒。這就像一個睡不醒的夢。

孩子,你醒了嗎?

當你揉揉眼睛,以為自己醒了的時候,你卻又將在下一個夢裏被呼喚。

無數個夢,似乎都在嵌套,而一層層代碼,不斷輪迴。那個開始的,已經想不起,而結束的夢,又如何確認?這就是我們的生活。只是那些夢被隔開了二十四小時,當我們每天被喚醒的時候,你認為自己回到了現實,還是依然在夢中?

我們不得不用時間來界定自己的人生。

那些壽命長達千年萬年的人,無非是忘記了時間,而不是那具肉體可以更經得起生命的勞損。我們不能把自己視為一種粒子的編碼,因為我們能夠確認的,正來自於一種湊合。想象不是幻想,確認不是信仰。

我並沒有太多疑惑。

因為我的感覺依然真實而可信。

我能感到痛苦,也能理解自己身上發生的苦惱,我可以明白那些執着的愛,也可以看見,這一次次泛起波瀾又恢復平靜的不平。當我第一次看見大海的時候,我光着腳,捲起褲腿,慢慢走在岸邊。那些潮水從我腳面上掠過,那種感覺雖然不見了記憶的蹤跡,但生命中曾經歷的這一切,仍然不曾遠去。大海是一種寓言,它所講述的,永遠不是它為什麽要講述的。我所能感受到的一切,都來自於我,而如何平息,我其實也在尋找辦法。

但這就是如今的一切。

無論做得好,還是做得不好,人不可能插翅而飛。

我第一次明白這個道理,無可奈何,卻又只能如此,安之若命,順其自然。

你呢?朋友,你的生活大概也不會過於平靜。正是那些潮涌一般的往事,才讓你會如此相遇于此時,此刻,此地。而這一切,也不過是那該遭逢的,正如風遇見了風,雨遇見了雨,又有什麽稀奇。但大自然中的一切,又有什麽不是無法預料的難得一遇呢?

學着像一個植物學者那樣觀察,我們能發現,這些重複又重複的一切枝葉,都有着最鮮明的特徵,牢固不移,永世長存。

我們太短暫,而它們太漫長。

煩惱替我們隱藏,生命卻讓我們掃去落花,等待那下凡的仙人,早早歸來。

誰也不知道結局。但任何故事都可以用一個結局來概括:

孩子,故事講完了,讓我們睡覺吧。

——晚安,寶貝。

——晚安,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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