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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入安窮

每個人一生大部分時間,都是停留在一個地方的。雖然總有人,如同候鳥,南來北往,飛個不停,可這終究是一種變態,而非常態。人生于塵土,也就會安於塵土,無論如何漂泊,也是要有落下的一刻。

在這些地方之中,有些人不必選擇,因為他的一生就在自己出生地度過。有些人則會比較一番,選擇的,似乎都會後悔。還有的人,只是喜歡,於是便讓這塊地方,多了一些特殊的意義。

我不知道你的心中該是如何,對我來說,大概是有這樣的地方。也可能只是慵懶,不願意遠遊,未必心中沒有嚮往,正如冒雪乘舟訪戴的故事,有人可以興到身到,而我卻往往更願意臥游。特別是近年來聽說太多旅遊景點的故事,也漸漸不再受到廣告宣傳的蠱惑,不禁更喜歡,也更安定于如今的生活。

大概人生都是如此。人到中年,似乎就是一種更替交換的階段,對於之前的人生,有了一點厭倦,對於之後的人生,有了不同的追求。能夠在中年時代,還保持一份張狂熱烈的性格,都是不易的。若能讓這份狂熱高歌,不被人厭,至少不去厭人,也就更難。大部分人,這個時候,在紛繁的世事中,正如冒險的辛巴達,終於結束了自己的最後一次冒險,漸漸厭倦了聲色角鬥,內心渴望的更多是一種安寧——安全和寧靜,要追求的也多是內斂起來。除非家中的經濟負擔太大,否則都會對自己的小家庭感到一種滿足。

自然,這不是絶對的事情。難免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有更多想不透的事情,反而要改變過往那種平靜,似乎必須通過打碎玻璃,才能夠呼吸一樣,要做一些荒唐的事情。

這當然無法解決人生所面臨的根本問題。我也不推薦你一定要向宗教方向去尋,因為我一直相信,若是我們有一天走入了宗教,不是太過軟弱,就是有了更清醒的認知。佛教很喜歡說度化,度化卻不是給人剃度,收了多少多少弟子才算。人生煩惱解脫,求得一種內外平衡的喜樂,才是真正的度化。所以民間故事里的三戲白牡丹,還是盧生的黃梁一夢,其實都是一種暗示,真正要得到解脫,依靠的還是自己的覺悟。

禪宗六祖原本只是南海賣柴的窮苦人,每日裏忙忙碌碌,不知頭底,不過是為了養奉老母,安頓身體的溫飽。一日,他忽然聽到客人誦經之語,默默停下,便有所感悟,從此就走上了一條追求開悟的道路。

「佛教为世人提供了一条对医治生命无常这一人生根本苦痛的道路」。

這句話,我能夠理解,但還不能認為道路就是唯一,因此也就不能深信,而宗教的道理正在於信。信非迷信,而是一種用生命來印證道理的做法。比如宗教常有的報應故事,若是粗看起來,實在是簡陋無比,真要一一按照審案的方式去考察,十有八九都有疑點破綻。這和儒家的二十四孝正都類同,與其說是在講述過去發生的實事,不如說是在共同認證一種道理,進而形成信。

按照某位解說者的話,阿彌陀佛是個道理,念藥師佛也是個道理,甚至讀《大學》,都可以成為靈驗的咒子。

心誠則靈,若不是從騙人的角度去推驗,其實說的就是人心對自己的安慰。

所以,在皈依這件事上,似乎也就沒有那麽稀奇。當年六祖講述《壇經》里的故事,未必是在說什麽神奇,倒有一種對於過去的前塵往事之感。年紀老大,白髮蒼蒼時,再回首看自己的照片,那個粉白靈動的孩子,是我非我?恐怕也是一樣的感受吧。

今日如雪如雨,而長路的盡頭,便是遠方,遠方有你,而我也恰在你的遠方。

自己可能最懂得自己,但卻被迷霧遮蔽了,當夢中想要睜開眼睛,最後發生的不是看清了路,反而是從夢中醒來。

過去不必後悔,猶如一切發生的事情,我們都想追尋意義。但意義本身正如未來的路,今天走出一步,纔會有未來的一切漫漫長路。出生的人,有第一聲啼哭,即使懵懂,也是無知的開愛。但總會有一天,不知是在少年,還是中年,抑或是殘留一絲的暮年,我們都會瞭解一個客人說的道理,然後他告訴我們,有這樣一條路。

日出入安窮 時世不與人同
故春非我春 夏非我夏
秋非我秋 冬非我冬
泊如四海之池 遍觀是邪謂何
吾知所樂 獨樂六龍
六龍之調 使我心若
訾黃其何不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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