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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術

「我說我絶對不可能忘記。我告訴她,我還沒有為任何人寫過故事,但是看來現在正是最適合的時機。」

這世界上有這樣一種東西,你聽說過,但沒見過,或者說你就算真碰見了,也並不認識。

但它確實存在,真真切切,伸手可及。

我是在看書的時候領悟到的。不是什麽佈道書,也不是任何涉及到宗教、心理或是神秘學的書籍,只是一本故事書。我就不提它是哪一本了,反正無關緊要。

當我翻到最後一頁,心里只有解不開的困惑。

這見鬼的玩意兒到底是什麽?!

你看啊看啊,忍受着一頁頁的無聊,到了最後卻發現什麽也沒有,這種混雜着好奇和不滿足的求知欲,讓人發狂。

當然,這不是一無所有,恰恰相反,正因為它存在着什麽,然後你又看不出來,纔會如此。

這就像一場魔術。

金陵福站在視綫匯聚的場子中,手法嫻熟,表情輕鬆。無數次的練習,讓他很容易把一切該給我們看,都表演得清清楚楚;也讓他很容易把那些秘密,藏在自己的表情之下,即使我們和他同樣度過了一致的時間,卻並不能輕易找到他所隱藏的東西。

我們所看的故事也是如此。

作者寫了,他強烈的感情,猶如停在針尖上的氣球,裏面裝滿了水,卻神奇地沒有破裂爆炸。

我們看了,看到最後,氣球仍然停在某個虛空,我們等待,然後什麽也等待不到。

但毫無疑問,作者通過文字向我們傳達了他能做的一切,不是故弄玄虛,也非有意神秘。

他坦坦蕩蕩,將自己的一切都說出來了。他只是沒有像我們期待的那樣,將一切都翻過來。他穿着衣服,他不肯裸奔,但我們能明白衣服下的溝壑波谷,也能夠在靈魂中感受到一切顫動。

所以,我們儘管可以十拿九穩地猜測,但他還是保留着自己的底牌。

正如魔術師和我們一起玩撲克,不管我們如何自信,在魔術師打出底牌前——勝負未分,你就不知道是不是真贏過了他。

好在他不在意輸贏,畢竟他不是真為我們變魔術。

他只是承諾給一個人寫一個故事,或者說,正如他想到的,這是一個寫出故事的好機會。

他答應了。

我們則靜靜觀看。

他和我們之間,原本就不是一定必須告訴彼此,在山谷裏大聲唱歌的人,隔着雲霧,隔着山岩,隔着一種神秘的環境,卻依然讓我們能聽到歌聲。

有歌詞,或是沒歌詞,總之你聽不清。

歌詞重要嗎?

很重要。

歌詞真地重要嗎?

也許。

當我們反復確認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并沒有離作者更近,因為那種急迫之中,有的不是那本應表達情緒,而是我們自己的焦慮。

回到原點再試試吧。

我們坐下。魔術師則站着。我們和他隔着一段距離,這讓我們能看清他的每一個動作,卻又用距離讓我們明白彼此之間的位置。

好的,魔術師展示了他的雙手,他捲起了衣袖,然後輕鬆地反復翻轉方布,什麽也沒有。

很好,很好,他笑着說,他甚至還讓我們上來一個人,或許是托兒,或許不是,但終歸是要經過這麽一步。

一切都驗證完畢,也許這時候已經發生,後面不過是順理成章;也許還沒發生,只是等着我們去驚訝。

魔術開始,魔術完成——我們驚訝地瞪大眼睛。

魔術師和我們有一種默契,這是魔術,不是法術。

小說家也和我們有一種默契,這是真的,而非虛假。

這就是我為什麽不明言是哪本小說的原因,故事本身的重要性,要遠低於我們第一遍讀完,所感覺到的那種真實的情緒。

或者說,我們能解讀的,不管多麽真實,也會像破解魔術一樣,滿足了之後,就是無盡的空虛。我們打破了魔術師和我們的默契。這纔是為什麽不要去看解密魔術的原因。因為魔術的意義不在於隱瞞,而在於我們的從心底產生的那種似真似幻,卻能確證並非魔法的信任。

所以,我能確認這裏面有一種東西,真實存在,伸手可及,但我卻無法向你描述,也無法證明,自己的感覺就是對的。

這足夠嗎?

還是不夠?

問問自己吧,問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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