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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藍色的多瑙河,藍色的少年

沒人去過那條美麗的河流,卻有人見過這藍色的憂鬱和明亮。

音樂可以讓人忘記一些事情,但音樂也不能代替一切。

聽一首樂曲,往往不需要想去琢磨太多。什麽背景,什麽含義,什麽歷史地理,什麽人文自然,一切似乎都可以單純地回到音符跳躍,沉醉在樂曲和掌聲之中。

但總有人願意編寫一些故事,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無從追問,卻又與樂曲相伴而行,總是讓聽眾,多上一些聯想。

貝多芬有一首月光,就要有一個月光下的故事;貝多芬有一首獻給愛麗絲,就要有一位美麗的少女,叫作愛麗絲。那麽莫扎特是不是也可以呢?是的,他的故事傳聞更多。更不用提那些糾葛在一位位音樂家背後的八卦,總是津津樂道在一些聚會之中,或是成為買賣的視頻,嘩眾取寵。

我很好奇,這首《藍色多瑙河》,卻並不沒有人來編造一個藍色少年的故事。或者,一位藍色少女也可以啊。不過,雖然有人把滑鐵盧橋翻譯成《魂斷藍橋》里的藍橋,可我還不想讓一位少女,成為藍色故事里的主角。所以算了。我們還是想想,為什麽沒有一位藍色少年吧。

其實男孩兒的顔色,原本該是紅色,只是戰爭改變了很多習慣,包括風俗。我們今天的世界的形成,離不開戰爭的影響,就像人類走到今天,不管多麽炫耀自豪,其實也離不開惡和善的交鋒。我們從來不是一種純善的物種。但就是這樣一個種類,卻能夠始終不放棄對善的認同,這豈不是和沒有藍色少年一樣,值得多講講呢?

也許吧。要講的事情太多了,只要我們每天回想一下,就有那麽多可以講的。

記得某君評論昆德拉的小說,評論那個可憐的角色,無論多麽想要講述自己在巴黎的二十年,可所有留在故鄉的人,卻總不肯傾聽,更不用說主動去問。他還在評論中回憶起那個向尤利西斯問問題的人,并終點評論過這個人的意義。

其實評論家讓人討厭的地方正在這裏,他們總喜歡問一些,諸如王子公主結婚後又怎麽樣了的問題。王子公主結婚後,拜託,王子和公主結婚了,故事也就結束了,並不需要像黃蓉教郭靖那樣,一定要再問上一句,後來怎麽樣了。好的聽眾,應該在這個時候鼓掌歡呼,如果能夠在為流浪的詩人奉上一杯葡萄酒和新鮮出爐的麵包,那才是圓滿的故事會。

所以,我想,如果在聚會上,真有這樣一位不合時務的評論家出現,一定要趕他出去反省,默寫一百遍伊索寓言,然後再來問問他的意見。

我們喜歡的是童話,而不是追根究底,我們喜歡的是喜劇——如果我們要追問,為什麽不去看看莎士比亞的那些雷雨天。

如此想來,藍色的少年應該不會出現,即使這首樂曲被傳為是寫在一場大失敗之後,可我寧肯推薦你只聽這首樂曲,而不是非要去推敲一下調式高低,節奏快慢,配器節拍……

請做好,請傾聽,這就是簡簡單單的圓舞曲,可以讓我們不踮起步子,也可以在大腦中盤旋那種快樂的情緒。

只是少年還是有的,我知道,一首樂曲是會停下來的。

傳說中的那位捕鼠怪人,吹起讓人停不下腳步的笛子,帶着那些孩子走了,很恐怖是吧?可你想想彼得·潘,那也是一樣的夢。前者是大人的恐懼,後者則是不肯做大人的大人,寫給孩子的一個夢。當他們先在舞臺上盡情歌唱的時候,並不知道,文字的魔力也許更強。所以,這個故事,其實帶着一絲恐怖。只是沒有讀過原文,我們的想象,並不願意走向那種陰暗角落而已。

藍色的少年,要是存在,就一定是在窗口邊的簾子旁,他的臉是被月光下的陰影遮住,他的容顔只能夠被幻想,他的來和去,都在無盡的夜空中。

其實在閲讀中同樣如此,作者和讀者都陷入過相同的困境,一本小說到底在寫什麽?作者和讀者,誰更有發言權?從時間的進度來看,作者終究勝不過讀者,除非他肯為自己的著作寫一本註解,但註解仍然會再時間長河里變得費解,於是註解的讀者,終將會修改作者自己的註解,然後再慢慢改變作品。這真是一個悲慘的結局,不知怎麽,我卻想到作者們的愁眉苦臉,就會笑出來。這大概就是另一類評論家吧,不過和前一類不受歡迎的同行,一樣會慘遭被趕出或者活埋的命運。

還記得某個狂妄的當代作家寫了一篇短文,裏面提出一個觀點,其實也不是他第一個如此說,也就是計算機最終可以演算出所有能夠寫下的偉大詩歌,偉大小說,偉大劇本,偉大的一切文字可以創造的世界。確實,這個邏輯是無可挑剔的,他站在一個科學不斷進步下的論斷。當然,這種論斷在兩次大戰後,被打破了,我挺喜歡的一個作家,曾為此而死。這也是二戰後的作家,一直在反思的事情,科技本身進步,並不會一定走向善。科技只是工具,我們不能指望工具去干我們該做的事情。

假使真有這樣一天,所有的著作都排列好了,而且計算機進化到足以大略分辨好壞,可你的讀者呢?我們今天的每一種名著,都是需要讀者的。正如某位我喜歡的評論家所言,名著的一大特徵就是可以讓每一代讀者都反復閲讀,即使熟悉到每一個字可以背下,依然可以讓讀者喜歡并受益。我們要讓計算機代替讀者去閲讀嗎?

沒有我們自己的參與,作品只是作品,而不是可以打動我們心靈的文字。

作者可以創造,因為他用創造為自己的心靈,搭建小屋,自由安放,聽由生命猶如一棵樹,漸漸抽枝發芽,漸漸開出一朵花,又一朵花。我不必描述太多,你可以想象。我知道,作為一個喜愛閲讀和寫作的人,終究都會有自己的一個世界,那裏可以讓你的生命靜靜安放,無論如何,都不會失去。作者是自己作品的第一個讀者,也是真正意義上,唯一的讀者。

但機器又該怎麽閲讀呢?它的夢裏該有一隻電子羊,而不是人類狂妄的全部偉大。

我們該去聽一首樂曲,像是聽着自己的一生。我們不必非要創造一個少年,即使他會象徵着同樣的藍色。我們每個人都是自己的讀者,也是另一個人的讀者。作者為自己創作的,讀者也在為自己創作。

這纔是世間最神奇的事情。

我為自己既是作者,又是讀者,而感到幸福。

不過——

噓,別讓那討厭的評論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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