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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奮其氣

誰來拯救我們呢?

當我們面對孤獨,面對黑暗,面對不得不做,卻又翻來復去,無論如何也難以說服自己的事情,誰來拯救我們呢?

伊斯拉謨曾經在生命的末途,感嘆:我的敵人越來越多,我的朋友越來越少。

這樣的感覺,大概如你我這樣的人,總會在生命里感到過。

每個人都有他適合的位置,但大多數時候,我們要麽是無法站上去,要麽是站上去,卻發現那根本就是個錯誤。

「自由自在活了一輩子的人就得自由自在失去!穿着平民百姓的服裝,沒有任何徽章,沒有任何世俗的榮譽,最自由自在。所有孤獨寂寞的人都自由自在,而所有自由自在的人也必定孤獨寂寞。」

我不能說這句話是錯誤的,但也沒辦法去證明它,就像是數學史上的猜想,它所存在的價值,並不是問題本身,而是我們面對問題,然後想方設法去解決它的路程。

我走在這條路上,但並不情願。

與其說我是一個喜歡勤奮刻苦的人,不如說,我更願意懶散。當我少年的時候,無論是外人的鼓動慫恿,還是自己那不甘平庸的心,都讓自己生出很多遠大期許。這無可厚非,甚至連嬉笑都不必有,畢竟這樣的心思,簡直都不用說出來,就可以讓兩個中年人達成無言的默契。

絶大多數時候,其他人並不會去弄懂我們;自然,我們也在逃離那些弄不懂自己的人。

彼此間的隔膜,往往來自於一種精神上的危機。

因為這是一種關於如何開始犧牲的遊戲,而遊戲的規則卻並不清楚。

「命運、死亡和舉足輕重的權勢難得會不事先警示就降臨到一個人身上,而是每一次都會先悄悄地差遣一個不露聲色的報信人,但是當事人幾乎總是聽不見這種神秘的呼喚。」

這是茨威格的評價,但我引用而來,只是為了說明,過去的日子正如這般,等我們明白的時候,命運、死亡和舉足輕重的一些東西,早已發生。

在這種情況下,今天還看到的孟子的話,又一次響起:

君子有終身之憂,無一朝之患。

所以,說起來,自己這些日子的憂愁,無非是在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的抉擇中,不幸地成為了後者。君子不懼,並不是君子沒有憂愁,只是這種憂愁來自於一種對於自己的把握,而非是對於外來橫逆的抱怨和畏縮。

我偶然去找來羅西尼的歌劇《塞維利亞的理髮師》聽聽,結果竟然又看到了莫扎特一樣。自然,兩位偉大的音樂家,都選擇了博馬舍的故事譜寫自己的作品,而在音樂風格上也如此接近。當我因為莫扎特的《費加羅的婚禮》而讚嘆時,沒想到還有這樣一部可以相映成輝的作品。

這讓我對博馬舍產生了興趣,於是就去翻看一下,結果這個人的跌宕人生如此傳奇,讓我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有着遠比我所知道的,更為壯美綺麗的景色。我只是一個徘徊在這個世界的孩子,而沒有看過聽過的事情太多。

這樣一想,也許人就該向着更開心的地方去。

說實話,我也是突然間才發現,自己有多久不主動去想想開心的事了。

在《維摩詰經》里,總是在說「不二」的道理,而這個道理就在於打破我們對於一切的執念。

開心和不開心之間的對立也是如此。煩惱即菩提。紅塵即佛國。

我們若能如此想,也許就能得到一種寬解。自然也就不需要拯救。

弘一法師回憶自己少年時的生活,曾經提起自己的哥哥:

「由此后我也有些惆悵,而那時我哥哥已經是天津一位有名的中醫大師了,但是有一點我很不喜歡,就是他為人比較勢利,攀權倚貴,嫌貧愛富。我曾經把我的看法向他說起,他不接受,并指責我有辱祖訓,不務正業。無法,我只有與其背道而馳了,從行動上表示我的不滿,對貧賤低微的人我禮敬有加,對富貴高傲的人我不理不睬;對小動物我關懷備至,對人我卻不冷不熱。在別人眼里我成為了一個怪人,不可理喻,不過對此我倒是無所謂的。這可能是我日后看破紅塵出家為僧的決定因素!」

後來,他出家后曾經向眾人解說過自己對於佛教的理解:

「所以佛說人生是苦,苦是有缺陷,不永久,沒有徹底的意思。學佛的人,如不了解真義,以為人生既不圓滿徹底,就引起消極悲觀的態度,這是不對的,真正懂得佛法的,看法就完全不同,要知道佛說人生是苦這句話,是要我們知道現在這人生是不徹底、不永久的,知道以后可以造就一個永久圓滿的人生。」

有些事,人想到了,會手足發涼,心裏一緊。但卻又不可對他人說,只能默默忍受。這時候,能夠看些書,得到一些聖賢的教誨,則是好的。若不能,便也不必相強。我讀書不多不深,但也讀過一些能打動人心的話。這都不是有意著作,只是後人將前人老師的話記録下來,以備自己遺忘,也可以時時溫習。

後來,也有當時不能理解,不得已,將自己要說的話訴諸竹帛,以待後人能有理解的,便可以有所對答。這也是一種執着。

人世間的煩惱,紛紛如雪,有時候陷入其中,真是坐井觀天,無人搭救。

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或者說,我知道的辦法,大多只是一種引子。

在茫茫荒野,有人可以點燃一盞燈火,可對於遠方的旅人來說,仍需認準方向,努力去走。火光指引了方向,讓我們不會偏離。但若是不下力氣,不克服內心的恐懼,也是不行的。

太史公在《廉頗藺相如列傳》中評價藺相如完璧歸趙的故事,這樣說:

知死必勇,非死者難也,處死者難。方藺相如引璧睨柱,及叱秦王左右,勢不過誅,然士或怯懦而不敢發。相如一奮其氣,威信敵國,退而讓頗,名重太山,其處智勇,可謂兼之矣!

面對人生的煩惱也是如此,大的小的,一天天過去,一天天吹過我們的身體,考慮別人太多,就在心裏生出牽絆比較,有了比較,就有了得失之心,難免患得患失。

也許等待搭救是一種辦法,但自己也開始做些什麽,或許更方便別人的搭救——即使最終也沒有人來,我們或許也自己走出了這片泥濘。

一奮其氣,也就是我們給自己的最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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