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世界逛书展 01

人生是没有捷径的。你以为走捷径很快，结果反而走更多冤枉路。

香港宋朝相士说我会从事跟笔墨有关的工作，我会全世界到处走，一一应验了。

我到过世界各地逛书展。而这些不同国籍、不同种族的书商，他们的衣着谈吐，逐渐为我拼凑出一幅鲜艳生动的世界地图。

美国人：高大好看、衣着讲究、讲话自信但表情夸张、喜欢把尾音拉得长长的。爱玩爱笑，动作豪迈。美国人从不理会大会指定的外套大衣装扮，总是自成一格地穿衬衫、戴围巾、靴子还是有流苏的，感觉他们要去出席的是纽约时装周而非书展。他们喜欢在摊位上办派对，任吃任喝。他们和英国书商是书展上最旺的摊位，有自己的展厅，很是威风。

英国人：鼻音很重，不过他们很为自己的口音自豪；装扮斯文保守，一律深色大衣，而且脸上都挂着一种看不出是喜是悲的木然表情。喜欢讲一些自以为是英式幽默但不好笑的笑话。做事慢，但收摊又比别人快。

日本人：比较自负，不太回应别人的招呼。经常拿着录影机到处拍别人的书，虽然大会不准拍照录影，受白眼也不在乎。儿童书不多，但几乎垄断了漫画市场，摊位天天有人大排长龙等着买版权， 试过有美国人打算买一座森林， 只为造纸印刷 Pokémon 漫画。他们很积极去人家摊位拿资料，但从来不买。

加拿大人：来的多半是法国裔，一口英语带着浓浓的法国腔。不管男女都爱戴丝巾，女生属于“站不稳”型，全身轻飘飘，一走过就会留下很重的香水味。

东欧人：常以“鸳鸯”造型出现，大衣和衬衫和裤子永远撞色，领带一定歪一边；表情严肃，我几乎没看过他们笑。或许是70年的共产日子太苦了，他们连灰姑娘和白雪公主的故事人物都画得苦哈哈的。他们行事慎重，每年出现在我们摊位，一直讲价，讲到第五年才下手买。

中国人：远远就知道他们来了，要么是高跟鞋蹬蹬蹬踩着地板的声音，要么大声讲电话。来的几乎是不说英语的高官。他们是唯一带着电视台的国家，一跟书商签约，电视台就在一旁隆重其事地拍摄，即使不过是区区三万块的交易。

非洲人：身形高大魁梧，穿着朴素，除了南非人，其他非洲地区的既没有大衣、没有领带，也没有名片，基本上口袋里什么都没有，每次要交换联系方式他们就跟我借纸借笔；“fantastic”（太奇妙了）是他们万用的形容词。

法国人：手上一定拿着一杯红酒，生意谈成了，也是马上变出一支红酒，打开庆祝。

西班牙人：老板全部又高又胖，而且一定留着胡须、带着翻译。

俄罗斯人：来的都是老头，他们的生意是从祖父或曾祖父传下来的，有些已经传到第十代，书的内容也一样，一代传一代，一个字都不能改动的。

中东人：很有钱，但舍不得花。老千也多，经常以莫名其妙的名目在书展上到处叫人捐书捐钱。

台湾人：女生娇滴滴的很斯文，说话轻声细语，特别有礼貌。

马来西亚人：全套的大衣衬衫，颜色一定搭配好，很友善，对谁都热情地打招呼。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