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拿單
約拿單

周遊中東及亞洲地區主持領導培訓。全球唯一可以用英語、國語或廣東話主講不同測評工具(MBTI®, FIRO®, LEA, SPA)的認證培訓,代表 The Myers Briggs Company® 及 Management Research Group 在大中華地區開辦國際認證班。

我的N個中國(N=1)

圖自【花鳥園】

寫這個題目,感覺很苦。

「我是華人,來自香港。」(I am a Chinese, from Hong Kong.)

這是我常說的答案。我在差旅當中(約拿單新人打卡),經常有人以為我是馬來西亞人(因為我說英語的口音及夏天時的膚色都不像中國人),我就是這樣回答他們的疑問的。

我心裏只有一個中國,但這個中國往往帶來痛苦的經驗。我心裏的中國是一個珍寶,就像放在客廳裏的一件古董,也像要租用保險箱存放的家傳寶物。活過半個世紀,我從不懷疑自己的身份,我的血與DNA都能證明。我是客家人,祖籍是廣東惠陽,但據說我們的祖先其實在黃河流域聚居,但經過歷代的戰亂,逐漸向南移居,所以我們在南方是作客的。

可是,我心裏的這個珍寶卻經常被人破壞。每當目睹或回想過去,都為這件家傳之寶感到痛心。在我身邊的群體都對這件寶物指指點點,但很少人是真的重視她,大多數人都是要從這件無價寶得到好處。

我在香港出生,母語是廣東話(如果你不認同我,請先查一下方言與語言的定義再說),寫的是繁體中文字。我的第二語言是英語,從中學開始是英語教育。雖然是殖民地,但我們對家國的概念很清楚,中文課我們叫做「國文」,英國人是「鬼佬」(老外的意思)。在我小時候,並沒有聽過「普通話」這個描述,但有所謂「國語」,因為台灣人說的是「國語」,當時流行的也是國語時代曲。雖然接受英式教育,父親也為英軍服務,我從來沒有所謂「戀殖」心態,我也不知道誰會「戀殖」。在一九九七年回歸時,民意調查就發現大多數的香港人歡迎回歸中國。

小時候,我的鄰居是恐共的,他們自己或親友大多是在五十年代的「逃亡潮」從內地移居香港。我記憶中的童年在農曆新年是可以在車庫門口(我在灣仔車庫的日子)玩爆竹與煙火的,但在一九六七年後就被禁止了,聽鄰居與親戚說,是因為左派發起「六七暴動」,那些「左仔」自製炸彈。到了七十年代,有鄰居的孩子上大學,回來又提到有些同學被「左仔」洗腦,說什麼「毛語錄」、文革等等。我當時對這些描述只是一知半解,長大後才知道是什麼一回事。

但我也有親戚是親共的。我有一個伯父,是住在上水的農民戶。有一個女兒患上腎病,不相信香港的醫療系統,將她送到內地就醫。伯父說內地醫院用中西合璧的方式,女兒就痊癒了。還記得他說話的時候是真心感動的,大廳還掛上「毛澤東」的頭像。

我心裏的中國,一直存在。但這件珍寶,卻被人玩弄。

你可以爭論什麼是國旗、國歌,但你不能以此議論中國。真正愛中國的是,承傳中華民族的價值觀,活出華夏兒女的樣式。高舉五星旗、或是青天白日滿地紅,只是表面功夫,你的行為、操守是否與國旗相配?無論你是否認同「義勇軍進行曲」作為國歌,它本身是一首很有意義的歌曲。你不能胡亂的唱,自以為愛國;也不能因它與中共相關就肆意侮辱。查一下歷史,譜曲作詞者聶耳與田漢的下場,也是中國式悲哀的寫照。

什麼是中華民族的價值觀?什麼是華夏兒女的樣式?這個又是執政者操控意識形態的機會。我覺得我們不需要去做什麼歷史文化研究,也不需要由別人來告訴你,這個價值觀就在心中。每當夜闌人靜,你的內心就會有一把微小的聲音。我們的良知會告訴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這是不需要做什麼科研,我相信我們的DNA就會產出這些思緒,啟發我們的動機、感受與行為。

我痛心,因為在我心裏這件珍寶,長期被人利用,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但願全世界的華人都能安靜下來,聽聽自己內心微小的聲音,回應一下自己的良知。如果你是華人,請你在自詡如何愛國、或不承認自己是中國人、或批評別人不愛國之餘,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傾聽自己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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