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梭 jig1saw1 跨媒介文化計劃
織梭 jig1saw1 跨媒介文化計劃

十二位藝術家共同發問 什麼是香港文化? 如何以共享經歷打開交流空間? 如何超越「走/留」的二元對立,用更闊的視野審視香港人身份? 本計劃連結跨媒介、跨地域的香港藝術家,希望以創作持續編織香港的文化討論

展演二:《心如飛絮、氣若游絲》創作分享 (謝昊丹)

展演二:《心如飛絮、氣若游絲》這作品以形體、文本及詩歌訴說六個香港創作者於香港創作的情形與困難,不希望淪為傷感與圍爐取暖的場所,而是以詩意與意像展示創作者如何堅持、如何以創作折射出香港的文化。當香港文化以大敍事方式呈現時,我們由下而上地訴說自己所認知的香港文化,藉此保存活力。我們最後集中處理在社會環境如何影響個人經驗,以不同的個人聲音影射出多層次的香港文化。

我們討論的議題包括:

一、香港的主流意識形態推崇二元、僵化的性別框架,令我們當中一位性小眾藝術家林入感到非常壓迫,為什麼一定要成為男或女性?為什麼不可以無性別?明明性別可以是個人選擇,卻被他人指指點點。他/她藉著日常中遇到的性小眾困境,進一步提出香港這城市不只在性別的意識形態僵化,功利主義、高度城市化的意識形態同樣僵化、同樣壓迫著不少人。他/她再提出自然界的樹本質也是一種queer狀態,可以雌雄同體。他/她在一棵大榕樹前解開了上衣,赤身擁抱大樹,回歸為一個去社會化的人類重新投進大自然,最後將「樹」重塑成具有反二元性別、反城市化多重意義的符號。我們在表達此段時帶領觀眾離開牛棚劇場建築物,一步步走近牛棚公園的大榕樹,觀眾一邊欣賞表演者的表達,一邊以全新角度觀察城市中的樹,與我們一同重新詮釋「樹」的符號。

二、另一位藝術家小土深受「傻人塔」精神感動:1959年有五個傻人在獅子山自行建造一座「傻人塔」作為沙田的地標,因為當時文化資源集中在港島,官方說沙田一帶並沒有地標,民眾便以民間智慧興建自己的文化地標。當時在左派運動的大環境下,傻人們以「傻氣」對抗大敍事。小土認為這種堅持自己的「傻」精神可以成為另一種代表香港的精神,甚至可能比獅子山精神更貼近我們。為了效法「傻人塔」精神,小土不停行山希望可重建「傻人塔」,後來又以自然繪畫、拼貼、詩等藝術的方式紀念此事,最後他在劇場中以幾條木方重建了一座概念上的傻人塔建築,並向觀眾說出傻人塔這個民間對抗主流論述的故事。

三、藝術家王俊豪早前在工作坊時以劇本《遷居書》寫出一對情侶分別想離開香港及留在香港,道盡了離與留之間的不同想法。在此次展演中,我們進一步探索王面對社會狀況時的想法。相比以一個精神分裂的狀態生存,他更希望在罅縫中保存自我。最後我們將《遷居書》中的男女身份抽走,化為王本身腦內不同意見的衝突。兩個演員以contact jam呈現互相對抗又互相糾纏的身體,代表王腦內對於離與留的難以決擇。

四、一位成長於香港、家庭是內地移民的藝術家阿嵐,她母親熟悉家鄉話(外海話),她自己只懂廣東話,她以學習家鄉話為契機進一步了解母親的移民史。在學習外海話時,她發現將外海話翻譯成廣東話時,兩種語言對同一種概念有些許不同,例如廣東話「世界」在外海話有「細個時」的意思,藉此認識母親的世界觀。同時她驚覺母親講外海話時比講廣東話時更興奮、表達更多情感。她進一步帶出所謂香港身份其實背後建構自很多移民家庭,讓人反思近來一股追求「原生香港人身份」的迷思。

五、我(謝昊丹)認為劇場是一個容納多元聲音、可以體驗各種邊緣經驗的公共場域,以往一向致力將各種不同人的邊緣聲音放於劇場以達到充權,但近年遇到創作環境收窄的狀態。我以蒙眼做出危險的動作企圖挑起觀眾的不安感,藉此類比劇場的創作環境。

六、陳李才與我一起選取了一些陳的詩,當中一些與城市狀態有關,一些與創作心態有關。我以形體回應他的詩。

我們將一個個個體經驗如布般展開於觀眾眼前,再進一步以布為符號掛上小土的傻人塔建築,呈現出「以文化重建傻人塔」的意象。

我們集中處理一些很細微的香港經驗,因為如何說香港文化不應只建立一些文化圖騰,不應高舉菠蘿包、奶茶作為輸出,而是進入很仔細的細節,才可幫助觀眾找出自己於香港生活的文化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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