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想（2019/KW44）

大家有玩開social media、例如FB同Telegram之類嗰啲，最近有冇發現，多咗好多新朋友？

某個早上，我起身後，繼續做碌FB之類嘅老人家morning ritual，然後我見到篇呢期好常見嘅陰毛論post，詳細講乜我都唔記得（應該同彥霖老母有關），但當我望一望究竟係邊個些牙嗰陣，咦？條茂利我都唔撚識佢嘅！？名又唔識樣又冇得睇，你點樣鼠入我個newsfeed度㗎？！

再click入去個profile度睇真啲，好熟口面喎啲嘢，於是再click多兩click，屌！原來係呢條仆街！做乜撚嘢無啦啦走去改名唧？爭人好多錢咩？定係食咗條女𡁻完唱而家俾人尋仇？

哦，原來係黃絲，怕俾人「點相」……

咪住先，前線嘅巴絲、魔法師、FA之類嘅手足，怕俾黑警藍絲點相，我非常明白兼理解。但你哋……唔怕得罪講句，你哋最激嘅行動，都係每日些牙啲黑警打人片，然後加句「點解我哋個政府會變成咁」、或者「點解可以連老人家/細路/女人都打」 — 喺十一月頭都嚟緊嘅今日仲講呢兩句嘢，我會將佢列入「智將」類別。喺呢班改名朋友當中，最最最激嗰個，都只不過係去過二百萬人遊行，仲係行到PP已經調頭散水嗰隻。

其實，有乜好驚呢？首先，中共真係要以言入罪的話，要拉嘅，排隊都未輪到你哋。大把有鱗有角嘅，真係要拉，淨係招呼呢班泛民大袋、左膠嘴炮之類，香港嘅監倉都未必夠位，可能真係要勞動到大灣區幫拖，先至招呼得晒呢班人，幾時輪到你哋啲魚毛蝦仔？

退一萬步諗，如果香港嘅情況繼續惡化落去的話，啲甚麼出兵、歸英之類嘅嘢，你哋真係唔使預。最能夠保證到你哋嘅安全，就係你哋喺social media上面嘅「反動」證據 — 去證明你哋真係會俾人搞，會有生命危險。否則，你憑乜嘢叫人政治庇護你？

（講真，憑我喺德國睇過嘅難民個案，呢個程度嘅「反動」，未必夠你做難民；不過按下不表。）

如果呢個時候你仲認為，香港嘅現況好快就會settle、日子好快就會變返正常、以後仲要返大陸食嘢shopping𢱕骨、所以唔好得罪「阿爺」、驚過唔到羅湖的話，咁「智將」呢個類別經已唔適合你，妄想症其實都係精神病嘅一種，盡快醫治，完全康復嘅機會就會更高。所以，請及早診斷，祝早日康復。

另外，今個星期最值得一記嘅事情，就係有記者喺黑警記者會中發圍、抗議警暴，最後俾黑警驅逐離場。翌日，《蘋果日報》發聲明，宣布即日起唔會再出席警方就示威活動舉行嘅例行記者會。

等咗咁多年，《蘋果》終於做返一件、作為傳媒行業「領導者」（以機構大小而言）應該做嘅事。其實，呢個都係個不幸，因為呢啲嘢，應該係由冇撚用嘅「記協」帶頭做先啱。作為傳媒業界嘅喉舌，記協淪為一部「發聲明機器」、除咗譴責就乜都唔做，都唔係一朝一夕嘅事；亦即係話，佢哋都冇撚用咗好一段日子。

可惜，《蘋果》帶頭之後，冇乜人肯跟。睇嚟，骨氣喺香港，真係非常缺乏。

自從黑警恢復幾年前嘅「四點鐘許Sir」之後，作為過期嘅財經版副老總，我不斷咁問自己，如果我係港聞版嘅副老總，我會唔會叫我啲記者出席呢個所謂嘅例行記者會？

出席嘅原因好簡單：新聞，應該報導事實。

唔出席嘅原因都簡單：新聞，應該報導事實。呢段時間之內，黑警幾時有講過事實？

然後，我又問自己，如果呢件事發生喺德國嘅話，德國嘅傳媒，究竟會點對待呢壇嘢呢？

唔使估，原來已經有答案，多謝Jeromy-Yu von 寰雨膠事錄嘅報導：

德國民粹黨禁止記者提問玩出火 所有傳媒杯葛其記者會 | 寰雨膠事錄 - 廣東話國際新聞 Gaus.ee 台 - A Cantonese blog on offbeat world news …

德國記者採你都多鳩餘囉！咁撚叻你咪自己發新聞發撚飽佢囉，關人隱士！你請我就要到？你算老幾？

其實理由好簡單，如果彼此間連最起碼嘅尊重都冇的話，呢啲咁嘅濕鳩記者會，去嚟做乜撚？報嚟做乜撚？我點解要送我嘅記者去俾你打、打完俾你話唔專業、記你老母、然後仲要幫你發放假消息先？你俾個合理嘅理由我好唔撚好？

偏偏喺香港，有好多人，唔知係自己戇鳩、定係當全世界人都同佢一樣咁戇鳩，喺呢啲case，佢會篤出嚟同你講：傳媒係應該中立嘅，應該報導各方面嘅真相，唔應該偏頗。

其實，你係未食藥定冇覆診呢？唔好放棄治療囉。

傳媒，自有永有，都係有立場嘅。冇立場嘅唔係叫傳媒，係叫《憲報》或者《Hansard》。作為一間偏黃嘅傳媒（我可以信任我嘅讀者文友，冇人會睇大公文匯星島呢啲藍媒嘛？），用最世俗嘅角度去睇，點解我要幫政府黑警做免費文宣先？家陣版位平呀？咁撚鍾意自說自話，咪俾錢買個頭版講飽佢囉！到時你話所有差佬都係童貞女所生都冇人屌得你啦！

更何況，呢班著制服嘅冚家剷，幾時有當過記者係人先？郁啲就TG招呼，再唔係就橡膠子彈布袋彈，抄完人牌就放上藍絲谷俾人起底。呢啲所有嘅不友善動作，就已經足夠所有傳媒杯葛報導任何黑警發放嘅訊息。坦白講，我每日睇住嗰個濕鳩記招，真心唔明白，點解仲有咁多記者去聽佢鳩噏囉。

喺一個如此動盪嘅時局，香港點都唔會缺少新聞。如果文友陳零喺冇乜支援、亦冇去黑警記者會嘅環境下，都可以寫到咁多咁動人嘅新聞故事，各位傳媒老總，係咪應該開始考慮吓，唔好再接受呢啲飯來張口嘅「便宜」新聞呢（其實代價一啲都唔便宜）？就算大家真係要忠實咁報導真相，亦都毋須喺呢個途徑度攞料。

囫圇吞棗咁報導高牆一方所發放嘅「消息」，其實同助紂為虐冇乜分別。當年短暫轉跑港聞記者嗰陣，某有名老總就同我講，做傳媒要「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家陣啲死差佬「威武」成咁，你哋仲屈喺人哋個場度聽佢鳩噏為乜？

寫文嗰陣，呢度個so-called「新制」行咗接近廿四小時（我寫文嗰陣），大家覺得點？

我見到經已有其他文友分享咗佢哋嘅數據，所以我就唔重複喇。不如講吓我呢廿四小時嘅感覺啦。我覺得，喺新制之下，Medium（下稱「呢度」；因為真係有冚家剷走去篤我灰。邊個冚家剷？篤我灰嗰個咪冚家剷囉！自己帶埋全族人對號入座啦冚家剷。）好快就會變成一個滿佈click bait嘅content farm。

由主動嘅睇完覺得認同、然後拍手，變成被動嘅入咗去睇就自動起錶計錢，以我哋華文社群嗰種為咗一個幾毫不惜轉窿轉罅嘅「區域民族性」，你想唔變content farm都難。事實上，今日我已經見都有「十點證明你人生乜乜柒柒」、「廿點證明你的陽具小於正常尺碼」，「卅條你肥咗又瘦咗嘅徵兆」之類嘅典型click bait文章出現。睇嚟，大家都好快就適應到個game plan。

我亦見到有文友寫文盛讚新制度。坦白講，不敢苟同。

我覺得，新制度對一啲平時只放文章上嚟、唔多同其他文友互動（特別係唔睇其他人嘅文、唔俾claps）嘅作者嚟講，可能係件好事。但對於我呢啲，喺過去兩年不斷努力交流、付出一分努力嚟營造呢個華文交流社群嘅人嚟講，其實等同將我哋過去兩年喺寫文以外嘅努力，一次過沖落廁所一樣。

今次此舉，就等同宣佈：「交乜撚嘢流呀？！交留就死返去fecesbook啦屌你！又唔做嘢又唔讀書！呢度係俾錢睇文㗎，睇完就躝屍趷路啦！」對於信奉新媒體嘅人如我，呢個並唔係一個進步嘅改動。

既然冇進步，既然唔欣賞我哋過去「以文會友」嘅努力，咁不如實際啲，講錢。喺我過去廿四小時嘅觀察，我發現呢個新制嘅最大特點，就係將之前所有嘅睇完就走、唔拍手、已讀不回嘅鬼祟文友現晒形出嚟 — 我仍然唔知係乜水，但瀏覽嘅紀錄同收費最重要。而家只要你係會員，睇過我篇文的話，點都要擺低幾両（最少一美仙）。

喺過去廿四小時，一啲連我自己都唔記得咗嘅陳年星星文，竟然為我generate到幾鎂嘅收入。如果大家想為自己嘅舊文，賺取一啲新嘅收費的話，呢個係個好時機，收返晒啲文入去收費牆內、然後去「米店」喺FB最大嘅兩個谷/page度貼舊文，搏人哋click入去睇。

我諗呢個亦都係呢度想趕返晒大家入paywall之內嘅incentive。雖然，我覺得去到最後，絕大部分人都會得不償失。

然後，每日「煲文」嗰陣，我就會好留意，究竟寫文嘅人個頭像有冇綠圈，冇都唔緊要，如果嗰篇唔係星星文的話。如果冇綠圈嘅非會員出星星文，以前就只睇唔clap（其實有例外嘅），而家就索性唔睇唔clap — 某程度上，呢種都算係一種公平。

至於呢度嘅推介文章，好抱歉，除非超吸引，否則唔會隨便click入去（拆大台心理？）。久而久之，一個封閉嘅圍爐社群就此形成 — 因為之前你都仲可以click入去睇吓對唔對辦先拍手，而家一入就起錶，撞中click bait就會好𨂽春，唯有小心啲。

我可以係咁，其他人都可以係咁。於是大家求仁得仁，以後只有大家都認識嘅人，先可以喺呢度企得住腳。後來者？好抱歉，你去Matters啦，大家都係貼文出嚟冇人睇等煲醋的話，Matters起碼user friendly啲，同埋大家可以直接收LikeCoin。呢度如果你唔出星星文的話，連google都睇你唔到。

講到尾，我都係想搵個地方、安安靜靜咁寫吓文、賺返一個幾毫啫，點解要搞到咁複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