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連載] 所以你是來幹嘛的 (3/4)

還沒看過第一篇、第二篇的請點。

3

但我的心思無法專注在電影上，時不時就被干擾。他走來走去，東摸西摸，窸窸窣窣，要是發現什麼東西，就高聲哀嘆，說當時怎樣怎樣，在這裡幹嘛幹嘛，都是些沒什麼意義的往事，像是在廚房看到煎鏟就想起當初炒菜燒焦，在浴室看到漱口杯就懷念一起刷牙流口水，在櫃子裡發現一隻蟑螂屍體就想到當時大半夜被嚇壞，噴了好幾罐殺蟲劑，差點熏死自己。

「吵啊，太吵啦，那個人在那邊講那些有的沒的，妳聽，他想怎樣？」

她沒聽懂我的暗示。

「阿婚，他打擾我們，是不是別有居心？」

阿婚沒有回答，而那個阮先生卻回應了。

「你偷聽我說話？」

「才沒偷聽好不好，是你太吵。」

「好啊，我沒資格說話，我被驅逐出境，繼續監視我啊，大強盜。」

「我是請你安靜一點，在看電影。」

「對，你們看電影，我沒資格，一個人找我藏起來的禮物。」

「什麼禮物？」

「要給阿婚的驚喜。」

「驚喜，結果藏到自己都忘了。」我冷笑，「真是驚喜。」

他又氣得跳腳。

「那晚我，喝太多。」他瞪向我，「我承認那時候狀況有點不好，但是想不起來我也不願意好嗎，像你這種沒同情心的，沒同理心的，不幫忙就算了，說什麼風涼話！」

他說得好像是我的錯，我要反駁時，阿婚捏了我的耳朵，捏得有點痛，幸好我沒叫出來，我知道她的意思，我是現任，我贏了，不要跟他鬥嘴。

「那個晚上。」阮先生轉頭看向桌上的餅乾盒，「就是阿婚離開我的那晚，我等她回來，我一邊喝，一邊等，明明很想睡，但睡不著，天亮了，還是沒有回來。」

他打開餅乾盒，又蓋上。

「隔天醒來，發現沒成功，手腕上的傷口竟然乾了，唉，真是沒用。」

他打開櫥櫃，結果鐵罐子倒下來，他搖了搖罐子。

「真是軟蛋，真是沒用，遇上強盜，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他咬牙切齒，但不是對著我罵，而是對著那罐芝麻糊的粉末咒罵，罵得咬牙切齒，「都是他害的，臭強盜。」

「好了沒？」

「他還敢問我好了沒，該死，無恥強盜，我的東西被他盯上，拿不回來了，混帳強盜。」

「欸，你在說什麼，你的東西我不稀罕，通通給我拿走好嗎。」我不想跟他客氣，「不是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把東西搬走嗎，你拖了一個月，一個月，這就算了，還忘東忘西，老是回來拿東西，來幾次了，四次還五次啊，你到底還有多少東西忘了拿走，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來打擾我們！」

好痛！阿婚彈我的耳垂，我抓住耳朵，痛到幾乎噴淚，當然，阿婚是出於好意，為了提醒我，沒錯，我承認話說得有點太重了，當我抬起頭，還以為他會嗆回來，只見那人兩手拿著唱片，一邊翻看專輯曲目，一邊流淚。

他用肩膀擦淚，但淚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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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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