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素的牛肉批發商

吃素的牛肉批發商

同事阿宇說他老家是牛肉批發商，滷牛肉是切成拳頭般大小，用筷子串起來大口吃。上周末去他家，真的沒騙我，也沒誇大其辭，一到他家就帶我直奔廚房，一塊塊從大鍋子撈起來的滷牛肉香氣四溢，果真比拳頭大。

他事先沒說的是他父母都吃素。

我一面啃著滷牛肉塊，很好奇地想知道為何他爸媽吃素，一面悄聲地猜測，可能是自認做這行雖不是直接殺生，但總也算是某種程度罪孽深重的行業，因此茹素用以減少些許罪惡感吧？

或者，吃素是他們家原本就有的飲食習慣吧！會走上牛肉批發這一途，應該是後來的因緣際會，為了生活家計而不得不為之。

在我的想像中，吃素，就好像有人不吃蔥、蒜頭、辣椒，只不過吃素的人是完全不碰葷食，如此而已。

硬是要我揣測他爸媽吃素卻做牛肉批發的主因，也只能再從其他角度去想像他父母或許吃了太多滷牛肉，最終變成吃葷食會過敏、上吐下瀉。

阿宇猛搖頭，強調不是健康因素。

我乾脆連珠炮地，把我能想像到的可能，一口氣說出來，即使亂矇也總會猜到吧！

不是宗教信仰因素、不是還願、祖宗遺訓的要求也不是，更不是良心不安。

後來，我想到莫非他父母的生肖屬牛馬豬羊雞的緣故？

阿宇笑著說，「不，他們生肖是龍和狗啦！和生肖無關。再繼續猜啊！有點接近了。」

接下來我不出聲地啃了兩大塊紅燒牛肉塊，他或許怕我繼續大吃下去，主動開口說：「你猜不到了吧？其實不難，只是你沒往那裡想而已。」

「有一年中秋節剛過，我岳父、岳母來我們家喝酒聊天，聊到我爸媽和親家兩家人的姓氏居然分別是牛、楊、朱、余。就這麼一起鬨，他們四人就約定開始吃素。起初是所謂的隨緣素食、方便素食，偶爾還是有吃些牛羊豬肉、生魚片之類的。久了之後，就吃全素啦。」

嗯，我真的想太多、太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