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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埔文集-94】我終於還是報考了軍校(田世英 黃埔十九期)


 1937年7月7日,日本侵略者發動了盧溝橋事變。光陰荏苒,至今忽已50周年了。歲月無情,人生易老,回首抗日烽火,不禁陷入了漫長的深思:我家居河北永定河畔,日本侵佔東三省後便揮兵入關,當日軍進攻盧溝橋時,我舉目滿天烽火,山河破碎,全國已到犧牲最後關頭,一種“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義憤,使我毅然棄學,投入如火如荼的抗日救亡運動,那時我才15歲。

 不久,我慕名參加了犧牲救國同盟會,經過兩周訓練,被派到山西省長治縣城南90裡的南宋村,那裡四面環山,地勢險要,號稱“十八掌”。我們動員群眾,建立根據地,同日軍開展遊擊戰。這裡窮鄉僻壤,生活艱苦,經過兩月多的艱辛工作,好不容易建成了一支20多人的青年遊擊小組。沒有槍彈,只有自己動手打紅纓槍和砍刀。日軍依仗其現代化的精銳武器,瘋狂向我各線進攻。然後在平津地區,受到我29軍雄威大刀的拼殺,兇焰受挫。這時在我幼小而狂熱的心靈裡,迫切要求到前線去拿起武器,同敵人痛快的拼一拼,為祖國人民雪恨,為家鄉父老報仇;根本不講什麼主義,不分什麼黨派,只知道抗日救亡第一,國家民族至上。因而以南口大捷聞名全國的國民黨13軍來到長治,我便慕名報考該軍第4師宣傳隊,師長是黃埔一期陳大慶。經過兩周訓練,便日夜兼程180裡急行軍,越過太行山,到達河南修武,說是趕去參加台兒莊大會戰。沿途我們宣傳隊向老鄉講演,寫標語,給部隊設立茶水站。在修武大道中學我們還演了一場話劇《放下你的鞭子》,受到群眾的熱烈歡迎。不料在部隊開拔的時候,我同幾個年輕人忽被調去31集團軍幹訓班政治隊學習,輾轉於潁川,魯山,鄧縣等地,進行了極為嚴格緊張的訓練,時過半年畢業,被軍委會政治部分派到各部隊,給予“中央戰幹一團一期”的學歷,我被派到關麟征的52軍去了。

 1938年6月間,我們分到52軍的十多人從河南鄧縣趕到湖北棗陽軍部報導。軍長訓示我們要打好保衛大武漢的週邊戰,只過了一夜,便又拖著滿腳是泡的雙腿向江西急行軍,我被派到第2師8團政訓室工作。師長先是黃埔一期鄭洞國,後是黃埔三期趙公武。途經湖北咸陽,休息兩天,就趕到了江西瑞昌前線交上了火。敵機大炮反復狂轟濫炸,在地面上我就可看清敵機飛行員的手。我們政工人員的任務除了在連隊參加戰鬥外,其餘人員就是宣傳群眾,安定民心,支援前線,幫助運輸傷患和前方用品。戰況非常激烈殘酷,我們往往一天吃不成飯。夜間雖沉寂,但天熱的喘不過氣來,江西的蚊子又大又狠是出名的,很多人染上了瘧疾。我打起“陰陽擺子”,日夜發冷發燒,飲食不進,上級照顧我年小體弱,便令我轉去武漢醫院,沒有車送,只好冒著敵機空襲的威脅掙扎著走,等我到達武漢,已經疏散人口準備逃難了,因而我完全與部隊失掉聯繫。於是我不得不投奔隨縣茅茨畈山裡我父親的友人家裡去養病,直到1939年底,我才康復回到部隊去。

 1940年,日本在我國戰場上陷淤泥足不拔之勢,同我國軍隊成了相持局面。這時,我得知我原在的第4軍宣傳隊隊長郭雪萍任棗陽縣縣長,蘇豫鄂邊區遊擊第三縱隊指揮官,便去找他。他介紹我到天河口豫鄂皖邊區遊擊總指揮政治部編《號音》週刊兩個月,又調去遊擊第四縱隊當連政治指導員。不久該縱隊改編為獨立15旅,參加阻擊日本進犯襄陽,樊城的戰役。日軍敗退後,我們又馳騁在大別山區,同日軍展開遊擊戰,並在周家口駐守黃河南岸。在夜襲太康縣老啄集的戰鬥中,我奉命率先遣隊深入敵後,策動“皇協軍”一部反正,協同我軍清剿了偽聯莊會會長的老窩,在戰鬥中我右腳面掛了彩,但仍堅持完成了任務。

 我從幼年棄學,投入抗日戰爭五年多了,這時我才21歲。為了在軍事上得到深造,為打敗日本侵略者作出更大貢獻,乃於1943年春去洛陽,考取了成都中央軍校十九期,因陰雨連綿,川陝公路不通,學校遲遲不來人接,我怕延誤到二十期,便又考取了西安中央軍校七分校十九期,分到炮兵隊學習。1945年6月畢業,被派到第一軍高射炮營當觀測員,在西安機場擔任警戒。正想在反攻大戰中發揮我的專業本領,“八一五”傳來日本投降的喜訊,總算盼到我中華民族揚眉吐氣的這一天。

<注:本文系轉錄先賢之文字,而並不完全代表編者之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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