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街頭的露宿者比想像中多，隨便一個地鐵站口或大廈後門都會碰到。人窮志不短的大衛雖然無家可歸，卻從來沒有忘記過成為電影導演的夢想，剛剛在萬聖節前夕在發行了首部獨立作品Mystic Demon Killer。這是一齣有關吸血鬼、諜戰和改造人超級士兵的Cult片。

不少露宿者其實有固定工作。大衛白天上班，晚上去藝術學校上課或在圖書館自修，其他時間便放在電影創作之上，希望可以攢夠錢買一艘小船屋，告別餐風露宿的生活。

年初有調查顯示，英國露宿者人數創歷史新高：從2010年到17年間，無家可歸的人增加了近七成，當中不少是年輕人。在劇院林立的倫敦西區街頭，廿歲出頭的梅麗莎的志願是舞台演員，最喜愛的劇目是《歌聲魅影》。因為超齡，她無法申請入讀為青少年而設的專業演藝課程，唯有參加慈善機構的興趣班。梅麗莎選擇在「女王陛下劇院」旁邊露宿，因為《歌聲魅影》正於這裡上演。她會省吃儉用，儲夠了28英鎊，便會買票進場欣賞現場演繹的名曲The Phantom of The Opera。

一貧如洗仍嚮往藝術是否太過奢侈？有人說露宿是個人選擇。我想不到有誰會選擇凍死街頭(上一個冬季英國最少有78名無家者過世)。

但拒絕做一條沒有夢想的鹹魚，的確是一個選擇。

[原載於am730「超齡學生大笨鐘」201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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