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短篇｜牆

迫不得已的人，才會想到在無辜的牆面寫點什麼。

有時我是這麼想的。比如妻子帶著幼兒消失無蹤的尋人啟事；此處不得亂丟垃圾的提醒；或是不如來點按摩？號碼打這個的街頭廣告。

總有各式各樣的理由，不得不寫點什麼的理由，但這堵牆不是馬克兄限定的虛擬塗鴉牆。現實的牆，你經過會看到的牆，或是兢兢業業的電燈柱，像被貼了膏藥布一般，站到腰酸背痛。

上面寫：越南新娘介紹，RM6888，包到完。（包到哪種程度算包到完？）

然後你延著膏藥布，發現下面還貼了一張，下面寫：

KUAT LELAKI，草藥王，養男寶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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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還可以說，所謂的華人笨蛋，是因為樓上先有禁止遛狗的告示？不不不，這可不算禁止遛狗，禁止狗席地而坐也許還比較合理。看圖說故事，有時也不見得能說得準確，引人錯亂，浮想聯翩。

但，貼這個告示牌的人，一定是華人嗎？寫這個華人笨蛋的，就一定是非華人？字跡看起來有氣無力的，也許深有同感，我想要延著線條來來回回，為他壯壯膽，或是在筆跡的下方花一個笑到流淚的emoji。

😂😂😂

對了，就像這樣。

穢語有深有淺，穢語不痛不癢。車要從停車格後退時，我請她借我手機。

她：下次再拍不行？

我：必須得現在。

她一向容忍我一般異怪的堅持，這次卻露出了惡厭之色。也許是語言隔閡吧，她的越式中文，有時我會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