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
柯林

无定形

进入某个破釜沉舟的时刻

大概没多少供我进行回忆的时间,因为时间太紧张了,现在也是。简言之,2018年就是在不断的失去,失去,失去中度过,在不停的分道扬镳和认清真相中度过,走到这里,我也未能给与新的一年以更多的信任,并且还在不断质疑,自省和重塑现在的生活。

但有一件事却是必须要问清楚和时刻询问自己的,之前和朋友聊天我说,“最重要的立场是战斗的立场”,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能够理解,战斗意味着你,不挑选时间和空间而进行的日常生活革命,无需动用那些遥远的必需品(出国,获得政治庇护,能够翻墙等等),普通人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知识分子没办法想象,当然我觉得知识分子一是不会想象(没有想象力),二来是根本不屑于想象,我的朋友老杨说,贾樟柯的艺术价值远小于赵本山的艺术价值,他是对的,让农民成为农民(大众)的方式,不是让他们都提升水准去看文青电影,去看描述他们和阐释他们的电影,而是去看,他们真正能够得到乐趣的电影。我想鲁迅先生是比较早认识到这一点的,他在《破恶声论》里面提到“内曜”这个词,对,每个人必须成为他们自己,这个国家,甚至说这个世界才有希望。

但恰恰,现代人最缺乏的就是认识自己,举一个最令我生厌的例子,微信,微信简直就是一个反人类的发明(我并不是一个唯科技主义者),所有的人都被编织在一种极其紧张的,也极其表面的关系中(可以参考我写的《不合时宜的症候狩猎者》),并且在这种紧密关系的制约下,人们开始变得不敢说话,不管是发表观点还是展示生活,都有无数评判的眼睛去审核,我倒觉得这是比国家审核更为恐怖的审核(当然在面对国家审核的时候大家反倒可以团结起来),“你要成为,我们愿意看到你展示的那种样子”。

当人们耻于承认他们自己是人的时候,上帝的约束发挥了效力,这是一个异常苦涩的过程(但我无法觉得这不活该),“每当我父亲的父亲的父亲要完成困难的任务,他会去森林的某个地方,点一堆火,然后静静地祈祷,他的愿望就能实现。当我父亲的父亲遇到同样的任务,他去森林的同一个地方,说:‘我们不知道如何点火,但我们仍会祈祷。’他的愿望也实现了。之后,我的父亲也去了森林,说:‘我们不知道如何点火,不知道如何祈祷,但我们仍知道那地方在森林的位置,这就够了’。但当我遇到同样的任务,我呆在家里说:我们不知道如何点火,不知道如何祈祷,不知道那地方在森林里的位置,但我们还知道如何讲故事。”(戈达尔,《悲哀于我》),但现在的问题是,现代人不想讲故事,他们只想知道如何点火,如何祈祷,如何能够按照他们从不能达到也不需要达到的方式生活,自己的生活是被轻贱的。

扯远了,今天的重点是,如何战斗的问题,我个人觉得人们应该接近靠近生命的方式生活,最好就是用生命本身生活(不过这个要领稍微还是难了一些),写作,绘画,音乐大概是我认为最接近生命的,不过还有很多形式比方说像做独立游戏(认识很多真正喜欢游戏的人,生活状态会变得很不一样),但写作,显然是最没有门槛的,能够表达自己的方式,但是这种写作不是阐释的写作,不是学术意义上的写作,就是写作,你爱怎么写怎么写,怎么写痛快怎么写,当然这其中也会遇到很多困难,不过这种困难是在自己解答自身问题过程中的困难,不是为了迎合某种标准而进行的自我阉割,这个太重要了,活泼的生命是多么可贵啊。我也很喜欢绘画的形式,甚至有时候会觉得绘画比文字还要切实,不过我个人也是在做基础方面的练习,这个我没啥经验可说。总之对我来说新的一年还是要锻炼自己的表达方式,现在写作上能做到痛快的写(只要脱离学术写作我就变得非常快乐),但是绘画上有些想画的东西技术上还跟不上,没办法表达,这是我比较遗憾的事情。形式的话……emmm大概还是尽量会去争取的,但不会因为为了争取某种形式忘记自己真正认为珍贵的事物。

就这些吧不多说了,新的一年继续探索这广阔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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