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隻渡鴉
有一隻渡鴉

夢想可以和文字玩耍的渡鴉。 喜歡透過觀景窗看世界,喜歡寫小日子,喜歡老東西。

遙念景窗:思鄉如一首音符寥寥的歌

那些關於創作、關於按下快門、關於夢想、關於親人關於戀人的記憶,像是一首音符寥寥的曲,緩緩而輕盈地演奏著,每個音都無比清晰地落在心坎。

離開台灣一個月了,思念台灣的情緒仍在心頭盤旋,他像是淡水河的滔與浪,每當我想念家鄉時,就將我當作岸上的石礫般拍打,而我則在耽溺與掙扎中,問著何時才能從這無限的輪迴中解脫。

原來人們口中那一句句的「出國留學很辛苦」,不只是求知路上的顛簸,更是某種無法掙脫的孤寂。從踏出境的那一瞬,看著父母消失在自動門的另一側,霎那間朋友不在身邊了、愛人不在身邊了、熟悉的文化被落在身後了、所愛的人都被拋在另一頭了;當世界只剩下自己,連熟悉的街景都要被陌生的景象取代,平日充盈鼻息的氣息、皮膚感受的氣溫,熟悉的一切牽絆都被切斷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法辨識的、不曾體驗的街頭、味道、生活,好像自己突然就被孤立在世界之外那樣。

「原來我比自己以為的還深愛著台灣。」

這一個月來對台灣的想念,讓這句話像幽魂般不停徘徊在腦海裡。有人說想家的時候,聽一些熟悉的音樂、看一些熟悉的照片,或許能緩解,所以我拿起耳機,聽那些我在台灣時常聽得歌。接著那些關於創作、關於按下快門、關於夢想、關於親人關於戀人的記憶,像是一首音符寥寥的曲,緩緩而輕盈地演奏著,每個音都無比清晰地落在心坎。於是我反而更懷念在台灣沉浸底片時的快樂、懷念與家人圍著餐桌一起晚餐時的平淡、懷念在台南教書時孩子們對我展露的笑容、懷念與朋友聚會時胡扯瞎談的快樂。

在那些想念中,或許是逃避、又或許是某種求生意識,我開始思考自己究竟想做些什麼。我想成為老師?我想創業?我到底想在未來的歲月中完成哪些自我實踐?接著想起的是與愛人約定的,「想一起開店」,於是開始尋找這條路的資訊。才發現其實想做的話,有些資源其實一直都在,只是自己任憑怠惰與懈怠將我的視線移開,直到身處異地,恍然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還不能做,是我還沒有決心去做。至於想做老師,似乎與出國深造更無關了,與其多花一年念書,為何不直接走進偏鄉,一邊教書一邊進修教程、考取教師證呢?反正想進小學成為老師的話,似乎這都是條必然的路。

在迷茫中繼續讀著語言班,直到這一兩天才在逐漸習慣異地生活的感受中,漸漸放下某種陰鬱與糾結。

想念透過觀景窗看見的台灣,想念很多關於台灣的事情,尤其出國前接到一個以台灣為舞台的遊戲劇本委託,書寫以台灣文化為題材的故事時,沉浸在這塊土地所孕育的民生所帶來的快樂,讓我難以割捨對這塊土地的牽絆。於是我告訴自己,把書唸完吧,獎勵就是回到我深愛的台灣。

遙念景窗或許是本新的日記,讓我紀錄來到蘇格蘭後的心情與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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