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28

我呆住了好一阵，没有回过神来，直到那该死的大喇叭又响起了声音“比赛结束，传统医学队4分，现代医学队。97分，我宣布，本次获胜的是现代医学队。”台上那个主持人这样喊到，不过不同的是这次几乎没有几个同学在鼓掌，除了施海军旁边的几个同学迫于**做了做样子，其他同学仿佛都非常讨厌这一场不公平的比赛。

“歪，彼岸，你们输了呀。”梓坤这样对我说到。“我一会去找施海军。”我这样说到。比赛结束，我去到后台，发现所有队员闷气沉沉的。甚至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同学坐在旁边哭了起来。“太欺负人了……”“是呀……简直就是瞎。”他们这样小声嘀咕着，见我一来，立马不再嘀咕，随后我说到“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找施海军谈谈。”然后便转身走出了后台，好巧不巧，正好就撞上了施海军。

“诶呀，南宫教授呀，我正想……”“你什么意思?”我打断了他的话，直接这样质问到他，他看起来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有想到我这个下属竟然敢这样质问他，“南宫教授呀，我知道你们受委屈了，但是那个Peter 他是个大富豪，而且他非常讨厌传统医学，为了拿到他对咱们学校的投资，咱也不得不这么做呀，满足下他的虚荣心。”“所以你为了这笔钱就可以抹黑我们专业乃至整个中医界是吗?”我这样激动的对他说到。他看了看我，然后说到，“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没办法。”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我在原地坐了一会，然后看见了那个Peter 在施海军和一些人的护送下走出了会场。

我回到了后台，告诉李雯让所有同学各自回去忙各自的事情，然后转身看了看叶，不，是赵佳琪，我盯着她看了半晌，她看起来仿佛在情绪低落的样子，一直低着头，我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肩，她看起来仿佛一下子注意力被我拍了回来，然后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意识到了那种不对劲，所以我立刻挪开了手“额，那个，感觉这次活动怎么样。”我这样问到，但是问完我就后悔了……

“哈，习惯了，南宫教授。”她这样和我说到。“额，那个……”我显得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想好说什么，但其实或许已经想好了，“南宫教授呀，为了参加你这活动我可从早上十点到现在一直没离开过会场呢。”赵佳琪不知为何，突然甩掉了刚才的低落感嬉皮笑脸的这样和我说到。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17点了，唔，说来他施海军为了迎合老外，搞得这活动还真是反人类，不过毕竟当年初中周末补习的时候也习惯了，这对这里的学生来说应该是小意思“晚餐我请你吧，不能让你今天白跑一趟。”我顺理成章的说出了刚才我想说的话。

我和赵佳琪约定好先各自回去收拾下，然后到校门口集合，我回到了房间，看了看摆在窗口的玫瑰，沉思了好一段时间，呵，他们像吗?真的很像吗？那这次，我能保护好你吗……叮，手机响了一下，赵佳琪发来的消息，说她已经到了，我立马的回过神来，赶了过去。

到了校门口，映入眼帘的，是赵佳琪，和刚刚不同的是，她换了一身连衣裙，并且化了妆，我想，玫瑰如果能有幸穿上裙子的话，也一定会这般美丽吧，唔，我跑题了。“哈哈，久等了。”我这样对她说到，“南宫教授打算请我吃点什么呢?”她这样对我说到。“唔，我们去吃……玫瑰……”“玫瑰?炒的还是煮的呀哈哈哈?”好吧，我走神了，她一边笑着一边这样和我说到，看着她笑起来，我想起好多，说来，玫瑰和我在一起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哭鼻子，唯一一次，是那次，最后的拥抱……“烤的，烤的玫瑰串。”我略带玩笑的这样说到，然后带她去了上次梓坤带我去的那家烧烤店。

进入了店里，她先是坐了下来，刻意往里坐了一个位置，我则坐到了她的对面，她看了看我，我没有和她对视，而是叫来了店员，并把菜单丢给了她“随便点吧。”我自作聪明的这样说到。“要不要喝一杯。”她这样对我说到，我没有回答，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事后我们都点完了，然后店员先是上了两瓶啤酒，接着陆续的上着烤串。

我默不作声的吃着，她则一边吃一边瞟我一眼，直到她端着杯子，把杯子伸到了我的面前，“干杯呀～”她笑眯眯的这样和我说到，我则也拿起了杯子，和她碰了一下。“诶，等一下，南宫教授。”她这样叫住了我，我则把杯子放在嘴边没有动嘴。“按照传统规矩，碰杯时您的杯子应该高于我，而不是低于我的杯子，杯子的高低，也代表地位。”她这样和我说到，我看了看她，然后直接干掉了一整杯，呵，传统，当年玫瑰就是让那虚无缥缈的东西给害死的。“啊，去他妈的规矩，我讨厌那东西。”我放下了杯子，这样笑着和她说到，她也笑了一下，然后喝掉了她手中的那一杯“南宫教授你还真是出奇的有趣呢。”

“你能别叫我南宫教授了吗?这很生疏。”

“哈，那叫什么呢?”

“emmm，我……其实挺想听你再叫我一声彼岸的……”

“哈，您认真的吗，南宫教授。”

“我说了不要再那么叫了。”

“哈哈哈，你怎么一杯就醉了呀，彼……岸呀。”

“哼，我才没醉呢，你这不是也能叫出来嘛?”

“这有花生米，先吃点歇会吧。”她一边拿起花生米一边这样对我说到，见我没反应，她顺势把花生米给我拿了过来，并坐到了我的身边，她这个动作虽然毫无违和感，但还是令我一哆嗦，“怎么了，南……彼岸，难道你还要我夹给你吃吗?”我看了看她，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原因，我口齿不清的说了句“不……用了……我们……年龄差……太多了。”确实是这样，如果玫瑰还在，一定要比她大很多，她虽然一模一样，但终归，不是，况且，我是老师，她是学生，我讨厌这该死的感觉，那和那群令人讨厌的人就没区别了，唔，说来我是怎么说出刚才那句话的……

“彼岸……”她这样对我说到，我愣了一下“你想听我说吗?”我点了点头，她看起来一副满意的样子，然后则拿起酒杯示意我再喝一杯，我和她又一次碰了杯然后一口喝了下去。“嘻嘻，我突然又不想说了。”她这样和我说到，我感觉自己像中了圈套般，说到“你……不道德。”她没有回答我，而是一脸笑容的把烤串拿到了我的嘴边“快吃吧，一会凉了。”我用牙咬住了烤串，接着用手接了过来，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们喝完了桌上的酒，并剩下了一些烤串，我叫来了店员结账，随后我们一起走出了店门。到了校门口的树荫下，她突然拽住了我，我回头看了一下她，她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又哭了，但不是纯粹的哭，而是和当年的玫瑰一样，一边笑一边哭……

“彼岸，你知道那会我想说的是什么吗？”她这样对我说到，我承认，那一刻我的心，仿佛碎了一地，但更多的，是害怕，“那个，醉了就早点回去吧。”我这样说到，她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怎么了不敢走夜路嘛？那我送你到寝室楼下吧。”“南宫彼岸!”她这样冲我喊到，我愣住了，她抬起头，用满含泪水的眼睛瞪着我，那一刻说实话，我想上去给她擦拭一下眼泪，只是，我没有那么做。“你说我们年龄相差太大了对吧，但是你知道吗，彼岸，从我上学起那会，我的身边就全是一群老的要死的人，尤其上了大学后，他们尽是一些半只腿踏入了坟墓的人，他们虽然看上去年轻，但他们的心，早都老死了，而直到遇到你，我才遇到了一个同龄人，我能看出来，你绝不是一个和那群活死人一样的人，你依然还有一颗炽热的年轻的心，我说的对吗?”那一刻，我属实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确实，她说到了点上，但我更多的，是不知道她对我说这些的意义，或许，比起不知道，不敢承认这个词会更合适……

她看了看我呆住的样子，于是摇了摇头一个人刚想要转身走，但是被我拽住了，其实不是被我，而是我的大脑不知为何下意识的想要这么做，我拽着她的胳膊，环视了一下四周，也不知道在环视什么，然后又把目光放回了她的身上，她还在抽泣着，我则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峡“再哭你就不好看了……”“好不好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说有没有关系……”然后我把她摁在了树干上，轻轻的，吻了上去，那一刻仿佛从前在心中结下的冰，都融化了……

片刻之后，我放开了她，她用一种错**杂的眼神看着我，我从没在玫瑰身上看见过这种眼神，唔，说来，我是不是太着急了……她紧紧抱住了我，双手环在我的腰间，我则用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头发，当年，玫瑰也是这样抱住我的……

月色迷离，心有灵犀，秋风瑟瑟，落叶飘舞，寝室楼下。

“我们是不是有点草率呀。”她这样说到。

“你还知道呀，赶紧回去吧。”

“哼，管它草率不草率呢，反正现在不能反悔了。”

“呵呵呵，我绝对是中了你的圈套了……”我这样说到，然后目送着她，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秋天的玫瑰，这次绝对不会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