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hua
suhua

音乐迷

摘录:《日本的黑雾》之“帝国银行事件”(朝鲜战争中美军发动细菌战)

由于相田家发生了疑似斑疹伤寒的症状,东京都卫生科的科员就陪同占领军军人乘正当“帝国银行事件”的侦查工作针对旧军人系统展开时,凶犯曾提到过的帕克和柯奈特这两个中尉却被调回本国去了。吉普车来消毒,但那一次的伤寒并不是传染性的。辩护人曾提出,平泽在供词里所说的他看见这辆吉普车的时间,与事实不相符。且不说辩护人的看法,难道只因为有一家发生了传染病,占领军军人就会特意来一趟吗?这种事儿不是交给东京都卫生科科员去办就成了吗?而且车上还有个名叫亚廉的中士。

  如果是大规模的消毒工作——比方说,上野车站地下铁道里聚居着无业游民,需要撒滴滴涕——还是可以理解的;只为了一家住户发生病症,占领军的中士就特意跑了来,这是值得怀疑的。

  万一有人追赶,他就立刻跑上吉普车,开车逃跑。当时,占领军的吉普车用的是黄色牌照,日本警察是轻易不能盘查的;而昭和二十二年到二十三年初正是占领军最威风的时候。根据侦查纲要看来,当局最初找过汽车的线索,后来就放弃了。大概是因为只能以日本方面的汽车为侦查对象,占领军的吉普车当然不在侦查范围之内。

  从这里可以看出,侦查工作已经相当明确地针对旧军部方面进行着,甚至连名单都附上了。指示中并且还说,可能仍有遗漏,请向列入名单上的人打听一下。

  在这里值得注意的一个事实是:旧军部方面有过这种经历的人现在大部分都在医疗、防疫、药品方面的机构中任职。

  当时,无论是第七三一部队的骨干还是第九技术研究所系统的成员,对细菌和毒药的知识都是极其丰富的。他们一复员,就在民间的医疗、防疫机构和药品系统的公司中任职,这也是极其自然的事。如今也一定还有不少人依然在药品公司担任技术性的职务。但是问题在于:难道只有民间的药品公司收容了这些出色的技术员吗?决不是这样的。其中的百分之几早已由美军总司令部的公共卫生科悄悄地留用了。在这方面资格最老的是曾经在第七三一部队当过队长的石井四郞中将。 石井中将的第七三一部队的部下曾被苏联方面逮捕,作为战犯受审判。一九五〇年,审判记录日文版在莫斯科出版,书名是:《前日本陆军军人因准备和使用细菌武器被控案审判材料》(此书也有中文版,莫斯科外国文书籍出版局一九五〇年出版。——译者注)。

  但是回到日本的石井中将系统的人们不但没有被美军作为战犯问罪,反而被美军总司令部留用。美国占领军为什么要利用他们?因为当时日本陆军里的细菌研究已取得显着的进展,无论是石井技术部队还是第九技术研究所都是这样,所以美国处心积虑想利用他们。反过来也可以说,苏联方面所以把以梶冢隆二军医中将(停战时的第一〇〇部队最高领导)为首的军人当作战犯审判,是由于断定他们没有可利用的价值;美国方面庇护以石井中将为首的军人则是由于断定他们有可以利用的价值。这种价值自然是指要在将来的局部战争中加以使用。因此,美军总司令部对内部正在极端秘密地进行细菌研究一事,必须严加保密,不能走漏消息。

  氰化钾使人马上毙命,而这种毒药喝下去五六分钟才死,它的效果就这样试验成功了。使用这种药的目的是:潜入敌区的情报人员被捕后,乘敌人不备时,把看守害死,好赢得一段宝贵的时间来逃跑。据说还准备战败时服它来自杀。也就是说,如果一喝下去马上就显示临死的痛苦,接着喝的人就会失去勇气。因此,特意把药制得五六分钟后才见效。

  把平泽贞通逮捕了来。此人本来就患着克尔萨珂夫氏病,神经已经有些错乱了;对于检察官的盘讯,总还做了三十天的抵抗,但是终于变成半疯狂状态,屈服了。对美军总司令部来说,这么一来事情就如愿以偿地解决了。

  只要稍微透露出这个小组的存在,马上就会有被新闻界——尤其是驻东京的合众社和美联社——把消息拍发到全世界去的危险。实际上,当时美军总司令部曾要求日本方面尽快解决“帝国银行事件”。表面上他们是催促警视厅早点结束这个空前的惨案,骨子里大概是希望乘侦查的手还没伸到旧军部来之前,好歹逮捕一个“凶犯”了事。

  这种具有特别重要意义的甲等命令究竟有什么内容呢?例如指示事先潜入某市或山村的细菌部队骨干把传染性病菌散布在某种东西上或某处,以便检查试验的经过。当然,这只是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地点不限于占领区,还潜入敌区去散布。使用过细菌的着名战役次数也相当多,例如热河战役就叫作“鸦片战役”。

  细菌散布后,就找个借口向那个地区发动战争。有时采取公开军事行动,有时也进行隐蔽活动。每一次都被划为“作战命令甲”等。目的在于确定细菌战达到了怎样的效果,并采取各种措施去了解其状况。有时还把死尸搬来解剖,以便调查所使用的细疗或毒药是否确实达到了目的,及其准确性如何等。

  从事这种战役的普通士兵中,绝大部分都不知道作战目的。因此,直到今天大概还有不少人不清楚这种战争的真正目的,只不过按照表面情况和上级的命令行事而已。

  “问:第一〇〇部队的细菌年产率是多少?

  “答:炭疽菌一千公斤,鼻疽茵五百公斤,赤痢菌一百公斤。

  “问:这个生产率被认为足够了吗?

  “答:不,还不够。

  “问:第一〇〇部队被派到兴安省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

  “答:调查河流、蓄水池的位置,有多少块牧地,有多少头牲畜,以及牲畜因季节而移动的情况。

  “问:侦查的目的是什么?

  “答:关于这一点,梅津大将跟我这么谈过:如果对苏战争开始,日本军队为了进行防御而退到大兴安岭,第一〇〇部队就在这时使北兴安河的牲畜全部咸染上传染病,好让利用这些牲畜的敌人也感染上传染病,以便削弱敌人的战斗力。第一〇〇部队就是为了完成这一使命才开始调查的。

  问:细菌战的准备,首先是以苏联为目标的吗?

  “答:是的。“(见《日本周报》,第四五六号)

  美国在朝鲜战争中曾广泛使用细菌武器的说法,如今也差不多成为定论了。在美国本土,对细菌战的研究也早就展开了。这个机构究竟做些什么样的研究,从一九四六年乔·伍·马克(后来担任美国细菌武器委员会的主席,由于改进细菌武器有功,曾被任命为陆军部长)所作的报告中也看得很明白。

  美国海军还在加利福尼亚大学内设立直属的细菌武器研究机构。这些机构的研究费高达五千万美元。正当朝鲜战争爆发前三个月,即一九五〇年三月三十一日,美国国防部部长刘易斯·约翰逊向总统提出了年度报告。其中有这样一段说:“对人、家畜以及谷物正在进行关于传染性的多数病原体的全面而详细的研究。然而从国防角度看,公开发表这一研究是不明智的。”

  一九五〇年四月号的《军事评论》上刊登了关于使用细菌武器的论文,上面记载着:“所感染的必须是非常难治的病,感染的过程必须是难以判明的。不论什么部位都不可以有医疗上免疫的可能性,最好让感染者对任何化学治疗都无反应。”

  一九五一年三月,美国卫生研究院院长海斯公然宣称:“微生物的炮弹和炸弹已制造成功,达到了能使用的阶段。”根据已发表的这方面的记录,情况如下:

  美军是在一九五〇年联合国军从北朝鲜退却时开始进行细菌战的。当时他们在所经过的平壤市、平安南道、平安北道等地都散布了细菌,因而引起天花的流行。到一九五一年四月底为止,就发现了三千五百多个病例,患者百分之十死亡。江原道发现了一千一百二十六个病例,咸镜南道发现了八百十七个病例,黄海道发现了六百零二个病例。美军未经过的地区均未流行天花。

  又听说一九五一年三月美军第一〇九一号细菌登陆艇停泊在朝鲜东海岸元山港时,曾在艇内对俘掳的朝中两国人民做了试验。关于这件事,四月九日发行的美国《新闻周刊》曾报道说:

  “共军当中流行鼠疫,这一可怕的疾病有传染给联合国军方面的可能性。这只登陆艇上载有医学研究设备和试验用的动物。”

  根据上述美国刊物,也可以大体看出美国在朝鲜战争中曾使用过细菌武器。据当时美联社报道,这种细菌艇后来还在巨济岛的俘虏收容所里做过试验。“每天对三千人做试验,以北朝鲜俘虏为主的十一万五千余名俘虏中,一千四百人感染了严重的传染病,其余的百分之八十也感染了某种疾病。”

  一九五二年三月八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部长周恩来在抗议声明中说:“美国侵略军自一九五二年一月二十八日在朝鲜发动了大规模的细菌战之后,复自二月二十九日起至三月五日止,先后以军用飞机六十八批,四百四十八架次侵入我国东北领空,并在抚顺、新民、安东、宽甸、临江等地撒布大量传播细菌的昆虫……”苍蝇比普通的黑一些,头小,翅膀大一倍,毛多。跳蚤也比普通的长一些,黑得多。蜘蛛是茶褐色的。已证明这些昆虫是种特意培养出来的毒虫,在严冬的山野里也能生存、活动,耐寒性很强。

  美国方面反击说,这个出版物上登的全是谎言。美国方面的这种说法是真是假,从U—2飞机事件上也可作出判断。

  在“帝国银行事件”中,作为凶器的不明真相的毒药,使我们联想到最近签订的日美“安全条约”中明文规定的“细菌学职务”,因而感到不安。

  可是这段政府答辩只是官样文章,使我们感到带有伪装和欺骗的性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设想,这种细菌学职务是像答辩中所说的那样用于和平事业的。问题在于它是美国方面要求列上去的,因而只能认为它还是与战术目的有联系。

  “帝国银行事件”给我们两点重要的启示。第一点是:我们个人的生命毫无保障,我们是生活在随时都有可能被当作“犯人”的状况之下。另一点是:本案中所使用过的、真相尚未查明的毒药依然存在于这一次新的“安全条约”所带来的危害中。

  在美国占领下的日本政府是不能站在独自的立场上来起草法令的。

  因此,当时日本在制度上的改革没有一项是日本政府独自进行的。按照“定员法”来进行的国铁裁员计划也不是政府拟定的,而是美军总司令部拟定的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