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肉丝儿
妞肉丝儿

喜欢旅游和写作。太年轻了,简介没啥好写的。

七日書 | 破碎的19岁宿舍

(编辑过)
19岁,在异国她乡,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第四天(四月十一日 週四)寫一個你不敢再前往的地方,可能是發生過讓你特別恐懼的事,又或是情感上讓你難以承受,又或者那裡有著人生龐大的記憶。是什麼人事物讓你(一度)不敢再觸碰?你選擇與這些人事物共存或遺忘?

大二的宿舍参杂了很多灰色的回忆。与其说是我不敢再前往这个地方,不如说是我不想再前往这个地方。

大二的时候,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家和城市来上学。我提前找好了室友,当时候本来可以选择分到跟其她两个人住有四个卧室隔间的宿舍,但是我们不想和不认识的人住在一起,所以我们决定选择了两个人住一间单间的宿舍。从小到大,我都是自己住一个房间,除了高中有一段时间是军训,十个人左右住一个房间。可是这种折磨只持续了一周左右,而且军训时候每天都累得不行,在床上倒头便睡,没有那么多可以担忧的东西。

但是,我在大二的那个宿舍每天过的很煎熬,最后甚至像一只幽灵一样,感受不到任何感觉。现在想起来,也许那段时间已经抑郁了。但是,我也无从证明,因为那段时间虽然我的心情很坏,我始终都能完成不管是学业或者是生活的任务。可是,当我每次经过校园里的那部分区域,我好像心中对那个地方空荡荡的,丝毫想不起来有什么快乐的回忆。

在我落地这个陌生国家的第一天,我搬入了这个新宿舍。对于刚开始几天的记忆我已经模糊不清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记忆刻意让我遗忘。在我搬进来的第7、8天,我和妈妈打电话。她的声音很重,有种感冒后的鼻音。我就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说是。当时我也没多想,但是第二天又和她打电话,她直接哭了出来。她告诉我,我的生父出轨了。我从凌晨开始跟她打电话,打到我早上7点左右才结束。打完结束之后,我回宿舍躺在床上睡不着,这是我第一次完全失眠。19岁的我,不得不面对的是当时我最爱的一个人伤害我最爱的另一个人。除了在一次葬礼之外,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妈哭过,可是她那天哭着对我说“对不起,没有给妳一个很好的家庭。也让妳在那么小的年纪中遇到了最爱的人的背叛。” 我轻轻地说:“妈,这不是妳的错。”

我没有哭泣,我甚至感受不到难过。也许当时的情感冲击超出了我能承受的范围内,所以我的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让我感受不到情感。从那之后,我白天上课,晚上写作业,凌晨处理家庭的事。我害怕我的生父不愿意离婚和不愿意分割财产,只是嘴上说说。之后跟男也(男字旁的ta) 打电话说的时候全程都在录音。我想,如果真的闹上法院,我能提供证据。19岁,我不得不被迫去处理我一点都不想处理的事情。

从那之后,我睡的很晚,基本每天2、3点才会躺到床上。因为我没有一个隐私的空间,在夜声人静的时候,我想哭也哭不出来。我的室友就睡在我对面的那张床上。她也跟我聊过说我睡的太晚了,我总是用作业太多的借口搪塞。是的,作业是很多,但是生活中的垃圾事更多。我会在宿舍楼里的学习室里一个人打电话,我会庆幸路过的人不懂中文,听不懂我说的这些伤心事,也不会知道我的生活多么落魄。

在这样的高压下,我拿到了我大学的第一个B。当时的感觉就像晴天霹雳,我那么辛苦维护的满分就这样破碎掉了。我的成绩不是满分,我不是满分小孩,我也没有满分的家庭。什么东西都是碎掉的,连我对别人的信任都是。当我过了很久跟我的朋友说这件令我痛苦的事的时候,她很惊讶,因为她觉得我当时的状态很正常,丝毫看不出异样。对啊,因为我最信任最爱的人已经欺骗了我,我又怎能去信任其她人呢?

虽然我很少会经过校园中曾经的宿舍楼,但是当我路过那里的时候,我总会觉得空空荡荡的。当时在这里的我没有灵魂,只是一个飘来飘去的行尸走肉。

(封面图是我大学的一株树。)

花了30分钟,写完之后感觉自己很平静很悲伤。这个题目让我不得不去回忆那个时候的自己,在所有碎掉的记忆中慢慢拼凑一个空洞的自己。如果妳也感到悲伤的话,就评论安慰或者赞助我吧!这样我会开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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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我的創作嗎?和我一起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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