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
七月流火

写了很多年,文字就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那老头想要的高潮

(编辑过)
自己到底还是不是活人,当事人自己不知道吗?

昨天看了一个老头的阅兵仪式,着实吃惊,看他站在一大堆人中间,强装勇敢,真替他感到尴尬。

整整齐齐的方队,整整齐齐的服装,整整齐齐的步伐,像不需要大脑的机器人军团。

乌拉、乌拉地喊起来时,更像《魔戒》中的半兽人队伍。

犹记得,我大一时也被要求军训,内容特别简单,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在大太阳下晒得出油,还要一直抬起一条腿,不允许放下来。

年轻教官来自一所军校,长相很英俊,迷得很多女生叽叽喳喳。他有恃无恐就更凶了,瞪着眼睛朝我们吼叫,还让我们站更长时间。

我爱较真,金鸡独立的十几分钟,满脑子想的却是为什么?想啊想啊,没想明白,我就不干了,恢复了双腿站立。

那个年轻教官十分愤怒,朝我一顿咆哮,我就开始和他争辩。

时间久远,记不清细节了,只记得当时吵得理直气壮,惹得全班女生都对我翻白眼。

大致意思是,我来读书,为什么要练这些?我是拥有两条腿的健全人,凭什么只让我使用一条腿?培养吃苦耐劳,一定要人为制造辛苦吗?

那年轻人恐怕没遇到我这样的人,气得直瞪眼睛,就不搭理我了。我就慢慢、慢慢从队伍中挪出去,跑进了图书馆。

其实,我那时也不知自己是对是错,还曾惴惴地想,是否真的失去了锻炼机会。

阅兵当天,我自然没机会上场,就趴在图书馆的窗台上偷看。

当他们踢正步兜圈圈,然后高喊着口号向主席台举手敬礼时,我释然了。这都什么啊,不就是训练听话吗?我才不要听话。

之后采访过参加阅兵的军队。每次至少要训练半年,各个晒得糊黑掉皮,只是一遍遍训练走来走去,还要用尺子量抬腿的高度和每一步的步幅,必须分毫不差。当时就在想,这不有病吗?踢那么整齐,有什么用?花那么多钱和时间,为什么?

看了这个老头的阅兵,我好像明白了一点。

这种队伍不是用来打仗的,就是为了让这个或那个老头高潮一下,萌生出一种上帝的感觉,看,我可以让他们多么听话,一大堆人组成的方队,像是刀切出来的一样整齐。然后他就可以意淫出一种虚假的强大,陡然忘记了年龄,忘记了自己皱巴巴的脸和身体,感觉依旧上山伏虎,下海降龙,更不要说打一打邻居,杀一杀对手。

他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站在方队里那些人。

在老头眼里,方队是一个整体,他们从来没把方队中的一个个活人当人。

可自己到底还是不是活人,当事人自己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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