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伊
特洛伊

嘉義縣美食頻道|旗袍,縫紉機,打字機

虛構

家族首領,我祖母為人強悍,人人都怕,我祖父說我祖母是王熙鳳。

我記得之前的一個故事裡有說過,我祖母能夠調遣一個車隊,我祖父能夠調遣另一個車隊,井水不犯河水,相得益彰。

有一年,我抗命,逾期不歸,我祖母佈置人捉我回來,名義上是跨境提車,實則是不動聲色,要捉拿我回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車隊長。

另一個是我叔父的朋友,我叔父的狐朋狗友,善擒拿格鬥,事情蹊蹺,來者不善,說是順便接我回去,怎麼可能,順便接我回去,我心裡冷笑,但是事情有些大了,我必須服從。

大紅門一個地下旅社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點,不過是豆漿油條之類,北方也沒有什麼吃的,夏天,搭公交車去提車,找到地方,現金交易,數錢,五萬多吧,新車,這一趟路程,算是磨合,我記憶有誤嗎,車過河北,天已經暗下來了,夜間行車,兩個人換著開,我坐在車後排,被押送的,我看著車窗外,我記得天色已經昏暗,夜間時分,駐馬店,平頂山,大上坡,大下坡,考驗車技,不過呢,這兩個人都是老司機,其中一個是車隊長,我祖母的武力部隊。

凌晨時分,天還沒有亮,車過渭南,路邊有賣茶葉蛋的,蛋花醪糟,三個人下車隨便吃點,車開了一晚,坐在小板凳上,兩人跟我說,語重心長,說回去好好說,不要耍脾氣,爭取理解,也不是啥大事。

食罷上車,渭南站是最後一站,車再開一會就到站,兩人押運我的使命就算完成,話別,又是囑咐,有話好好說。

我站在門口,敲門,門開了,我進屋,進到屋裡,我祖母沒說話,抬手就是一巴掌,我對扇巴掌無所謂,我心底嘆了一口氣,現在才是清晨,這一天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了,有我好果子吃的。

我一天天在城市裡長大,我的成長被我祖母接管了,我祖母教我擀麵擀餃子皮,我那時十三歲十四歲吧,可能更早,同班已經有女生在竊竊私語,我知道這些女生在私語什麼,我比較早熟,背醫書的小孩子不可能不早熟。

我現在進入這一節的正題,從打字機說起。

我祖母教我打字指法,大小寫切換,捲紙,回車,翻來覆去地打,劈裡啪啦,更換色帶,使用塗改液,清理油泥,打試卷,打真章,給我信任,放手給我打。

我祖母可真是位開明人士,我現在講一個暑期花絮,聽聽就好,不用信以為真,有一天,我祖母相中她暑期課上一個女生,說身子不舒服,講義教案甩給我,合堂階梯教室,叫我去講。(荷塘)

我知道我祖母就根本沒安好心,在搞相親嗎,我隨意看了下講義教案,我剛下火車,妳叫我去講課,祖母,妳在裝病吧。

那我也是有虛榮心的好吧,那我就去到合堂階梯教室,階梯教室去過吧,我記得我是粉色T恤,我一進去,滿座譁然,我不以為意,我開場白,我說我不是方鴻漸,接著,我開始一陣鬼扯閒潭,整間屋的目光,階梯教室,目光都會聚在我身上,調動到目光後,我開始板書,又是一陣譁然,我知道有人在觀察我的翹臀。

寫粉筆字我會比較有手感,講台有準備好兩盒各色粉筆,我不是潘金蓮,我也不是方鴻漸,我也不是唐曉芙蘇紋婉,我的板書一旦開始,就無法阻擋,勢不可擋,我對我的粉筆板書有信心,風起雲湧,九成宮,聖教序,顏筋柳骨,神策軍碑,作為寫字常規,寫到這里,字氣斷不可斷,須要一直寫下去,但是我就敢不寫,一筆了斷。

女生大我兩歲,之後就有一天,隔了幾天,還是暑期,來家借書,還說工作需要,想練習打字,只是跟我祖母說話,並不理會我,因為我不在家,無從理會,我祖母就喜歡上這個女生。

我祖母會做旗袍,會手縫,會踩縫紉機,我祖母教我踩縫紉機。

我沒有學會做旗袍,但是我會踩縫紉機,砸個床單被罩什麼的,但是旗袍剪裁,有肥有沃,需要知道女生曲線,很難計算學會的,我知道的城市,我目力所及,只有我祖母會做旗袍。

有一年,夏天,門庭若市,左鄰右舍都來找我祖母做旗袍。

我祖父就很不屑的樣子,繼續教我背書,也沒有什麼技法,給一本書,叫我去背。

我就癡迷於我祖母製作旗袍時的粉底劃線,各種技法剪裁,各種收腰收臀的曲線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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