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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 生命教会我们的,是让自己成为答案 | 专访托马斯·希伯尔

野兽按:托马斯·希伯尔是胡因梦老师多年前向我们推荐的一个整合学大腕,2018年他终于应约来到中国,并且在北京师范大学做了一场公开演讲。关于演讲的情况可以看张涵予美眉的专访文章。昨天和吴迪美眉要到了王瑞翻译,她审校的托马斯最新的演讲翻译稿《托马斯·希伯尔:在危机和疫情中找到我们的韧性》。于是在昨天想到,野兽电台可以做一期节目,来介绍托马斯,马上就约好了吴迪和黄小山作为嘉宾在4月12日,周日早上十点到十二点,做主题:托马斯·希伯尔的身心灵整合之路 的分享。而且在发布消息后,发现周日晚上八点到十点,托马斯本尊也有一场在线分享,专门给中国读者开的。

生命教会我们的,是让自己成为答案 | 专访托马斯·希伯尔


本期嘉宾:托马斯·希伯尔

这是创意之旅的第34位专访嘉宾。

我们相聚于此,不是让彼此变得渺小,而是为了支持彼此在最高的光辉中闪耀。——托马斯·希伯尔

”听一位来自德国的整合心理学家在中国和读者分享《道德经》,这种感觉有点怪。转而一想,也不奇怪。就像家在旅游景区周边的人反而很少去逛逛,非得要远道而来的客人提醒自己,其实身边就有宝藏。

托马斯·希伯尔,被称为享誉全球的整合心理学新锐,胡因梦女士对他颇为推崇。他高大帅气,长发在脑后挽了个结,别有风采,人却温和谦逊,透着一泓泉水般的宁静和清澈。他潜心研究《道德经》近20年,对他来说,《道德经》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内在世界的宝藏。


19岁那年,还在维也纳大学读医学院的托马斯突然强烈地感觉自己应该安静下来,去到自己内在的深处。他开始学着冥想,在那之前他从没有阅读过任何有关冥想的书。一切就这样开始了,持续的冥想,他渐渐体会到内在深处的寂静,在一片寂静中,人生中的很多答案豁然明了。与此同时,他还学习了瑜伽、太极。差不多两年后,他遇到了《道德经》。 

“很深的共鸣,仿佛这本书在直接和我说话”,是托马斯初遇《道德经》的感受。尽管很多文字看不太懂,但他笃信这是一本好书。在北大博雅酒店的分享会上,托马斯这样说,“神圣的书有一个特质:它们是开放性的。我们生活中遇到的很多书籍都是作者对一些事物的想法、观点、经验,它们是封闭的。但神圣的书是敞开的,它蕴含了一些至关重要的,超越表面文字描述而存在的一些东西。”

若一个人把心点亮,生命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改变。他本是一位接受了7年临床医学教育的准医生,然而,临近毕业,他做了一个让亲友都颇为震惊的决定:放弃工作,止语冥想。深居简出,这事一做就是四年。

父母问他,你把医学学业都抛下了,你到底在干什么?他这样回,“我在研究一些别的东西。”

他在了解自己,也在研究人的意识。面对生命中的许多痛苦和难题,西方医学有很多时候束手无策。他热爱科学,也热爱内在道路。他渴望通过对内在世界的深入探究,发现一些别的东西。四年的止语冥想带来了关于未知的洞见,他说,那一个个小小时刻的领悟,汇集起来就像拼图一样,创造出了一个巨大的内在空间。“就像在排毒一样,那个过程并不总是很舒服,有时候感觉法喜无边,有时候十分难受,感觉是那些过去在燃烧。”

四年的静修结束时,他感受到一个更大的空间打开了。对《道德经》文字背后所描述的东西,他有了更深入和细微的领悟。托马斯开始了另一种生活状态,转身投入世间的活动,成立了内在科学研究院,也去到世界各地讲课、创办“欢庆生命节”,做大型的集体疗愈项目。


用嘴巴讲出一些听上去很美的道理并不难,难的是全身心行在其中,用真实的行动带出内心的领悟,这才能带来生动的感染力。只有两次短暂的接触,托马斯的谦逊与柔和让我印象深刻。他来华的活动安排的紧锣密鼓,没时间倒时差,但眉眼间没有一丝疲惫和焦躁。在北师大的学术讨论会上,10多位心理学领域的研究者们一一分享,我留意到他非常专注地聆听每一位嘉宾的发言,随时为需要话筒的人递话筒,这份贴心的举动看上去毫不做作。

当晚的分享会上,更加感受到他的谦谦君子之风,说话柔和,清晰,不急不缓,感觉他在用心和每一位说话,而不是在演讲。在采访他的时候,能看到他很真诚很温柔的眼神,他的宁静和耐心也创造出一份松弛的氛围,虽是第一次对话,却丝毫不觉得紧张。因为感受得到他身上传递出来的气息,再去听他对生命的分享,譬如“透明沟通”,把对方容纳进自己的感知领域,人要活得真实而真诚……这些说法便不再是干瘪而空洞的概念,而变成了一种实实在在的生活方式和态度。

不管去哪里工作或者旅行,他的口袋里总装着一本小小的《道德经》。我猜测,托马斯发起的一个名为“口袋项目”的集体疗愈项目,会不会这名字正是缘于在他的口袋里总有一本《道德经》。小小的口袋,藏着大大的能量。

在车上也不忘看看《道德经》


我问他要了随身携带的《道德经》来看,英文版,深蓝色的封面,略有褶皱,保护的挺好,译者是“一念之转”的提出者拜伦·凯蒂的丈夫。在我翻看的时候,他在旁轻声提醒:书里的Ta一会儿用he(译:他),一会儿用she(译:她),是为了阴阳平衡。东方古老的智慧悄然流向西方,在世界各地流转、浸润,西方再来到东方做交流。无论我们是什么肤色、语言、文化背景,我们都在同一个隐形的网格里,彼此影响,互为交织。 

每当谈到内在世界,托马斯总会强调“空间”。他说,正是那个巨大的空间创造了能量。当内在有了空间,我们就会有创造力出来。若能够真实地感知自己和当下所处的环境,我们的感知力会增强,就能从“只关注自己”的惯性中出来,转而能把对方,把更多的内容纳入到整体中。“真诚不是做出来的,它深藏于我们的内心,当我们选择直接去体会和感受,而不是想着怎样才可以避免产生不好的后果,那么这就是真实而真诚的了。”

提到《道德经》,我们大多数人总会想到老子说的“无为”。然而托马斯本人却相当“有为”,他创办了德国内在科学研究院,担任博士生导师;发起了全球非盈利组织“口袋项目”,关注全球集体创伤与代际创伤疗愈;并进行了15年的团体疗愈,在德国、以色列进行创伤疗愈,互换和平。他提倡积极参与和行动,拒绝旁观。他认为,行动是发展人类智慧的必由之路。要想生命不止,就要行动起来。这和“无为”冲突吗?托马斯不这么看。我们是一个整体,从狭窄的“为自己”中走出来,自己就是这个整体,当心中有了真实的同情心,我们自然会正确地行动。这也是作为社会人的责任。


那,作为普通人的我们该如何做呢?我问他。

听,聆听。听四周的声音,听你身体内的各种运动。若我们能够安静去听,我们的觉知力会越来越强,内在的空间会变大。他这样回我。彼时我们正坐在酒店露天花园里,几只鸟儿在暮春的枝头清脆地鸣唱,仿佛在说,听啊,听啊!有一小会儿,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甚至忘了正在采访他,有种感觉,眼前每一样东西都流淌着一支内在的旋律。

就以托马斯曾说过的这段话结束吧——现实世界的一切都是永恒智慧(Timeless Wisdom)的映射,人类的进化和发展正来源于此。我们相聚于此,不是让彼此变得渺小,而是为了支持彼此在最高的光辉中闪耀。

对话托马斯·希伯尔:我们的觉知就是光

问:张涵予

答:托马斯·希伯尔

问:《道德经》中的哪些话最打动你?

托马斯:很多话都很打动我,其中一句是“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还有一句,英文翻译是这样:在事情存在之前就调整好它们的秩序。按照“无为”的解释,那些行动是在我们内在自然地扬升起来的,从内在那个空间中,正确的行动和话语会产生出来。或者说,整个生命就是运动。当一个人的“运动”减少的时候,我们叫它是受苦,如果能恢复最原初的运动,那就是生命。所以很多东西都让我深深收到启发。

在读《道德经》的过程中,当我和文字产生了更深的关系时,那本书就开始对我讲话,我开始学会倾听文字背后更深刻的原则。我认为冥想的练习和它相关,当我们能够建立起一种更深刻的临在(或翻译为“当下”),就不会被世界的表象带走,而能深入进入到事物的核心中。


问:为什么做出四年止语冥想的决定?真的没有说一句话?

托马斯:不,我还是说了话的,但我每天花很多小时静坐,用很多时间去探索人类的意识,只是那时候不是像我们现在这样讲话。

为什么要进行那四年的禁语冥想呢?是和我最开始想去冥想的情形差不多。我感觉到内在的某个地方越来越强烈地牵引着我,就像是我要开始新的学习研究一样,等到有天内在拉力特别强的时候,我觉得必须把之前做的事都放下。

回顾过去,我现在工作中所有的教学和理解都是来自于那四年的实践。我对两者都很热爱,一个是科学,一个是内在的道路。所以之后我就建立了内在科学研究院,也设立了博士课程。我们也和一些大学合作,共同指导博士生。我觉得当今时代,科学上的卓越和内在的卓越需要携手并进,这样的话,我们就能解决一些很重大的问题。

问:你能分享一下那四年中的一些重要时刻吗?

托马斯:有所谓重大的时刻,但更多是一些小的时刻的洞见,它们汇集起来,就像一个拼图一样,创造出了一个内在的空间,解决了许多的过去,就像在排毒一样,这个过程并不总是很舒服,有时候可能法喜无边,有时候则很难受,感觉是那些过去在燃烧。不管是我的过去,还是人类的过去。

最开始是消化自己的过去,之后我意识到有更加广阔的集体的过去,但那也是我的一部分。我逐渐意识到,我坐在那里,是坐在整个人类意识的发展过程中。就是我们现在思考的很多问题,多年前柏拉图早已思考过了,就像一个细胞变成组织,组织变成身体……这些都已经存在数百万年了。灵性探索比超越个人的历史要大得多。最后结束的时候,我感觉有一个更大的开放展开了。


问:那四年只是通过静坐,你所说的这一切就发生了?

托马斯:我们要投入一些时间让内在的炼金术发生,我们每个人都会被展示看到一些东西,但往往我们太投入在日常生活中,不断固化我们的过去。我并不是说每个人都要做那四年的静修,对有些人来说这样并不正确,但我们要在生活中创造一些空间,让这些深刻的反应发生。每个人都有一个特别的内在历史,每个人对这个炼金术的体验都不一样。创造时间、空间,去做一些内在的练习,就可以让这个过程开始。

问: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如何在生活中创造出一个更大的觉知空间?

托马斯:每天早上起来抽出10分钟时间,安静坐下来。最基本的冥想就是聆听。创造空间最重要的是聆听。比如此刻坐在这里,听四周的声音,听你身体内在的情绪、觉受,倾听在我们内在的运动。这种聆听就会提升我们的觉知。只要10分钟就很好,当然时间更长会更好。

这样做就会为我们的生活打开一扇小窗,不是重复以往一直在做的事,而是创造出一个充满思索的空间,帮我们审视我们的生活。如果每天都创造出一个小空间,慢慢就能创造出一个走廊,如果每天都练习,那就像酒店的空调系统一样,会带来新鲜的空气。沉思、静默,就像给我们的心灵淋浴、打扫卫生一样。

第二个有效的练习是做笔记。因为我们活在社会和文化中,并不是生活在山洞里。在社会生活里,我们总会遇到很多困难,每次当遇到一些艰难的情况发生时,如果当时没有时间去反思,那我们可以记个小笔记。晚上睡觉前,我就会看白天记的笔记,我会问自己到底是我内在的什么部分与那个情景相关。我就开始探索我内在那个困难的地方,那些无意识的部分。每个挑战都是一些路标,去指向我们内在的某些部分,而那些部分是我还未曾觉知到的。这个练习我觉得很有效。久而久之,我就让我的内在世界逐渐成熟起来,也让我的各种关系成熟起来,转化了以往的互动模式。

问:像佛法,或者很多生命科学的经典都会讲到,是我们的过去和记忆造成了我们的狭窄和受限。你觉得我们有可能从过去中走出来吗?

托马斯:是的,肯定可以(yes, for sure),但需要一些工作/功课。我觉得临在(presence)、空间是转化过去的核心元素。如果我一直无意识地卷入到过去(的模式)之中,那就没法觉知到过去,我们只能看到那些痛苦的表象。当我们承诺去做练习,每个事件都会指向我们要去看见的无意识的模式。我会做一些沉思的练习,去提升我的临在程度。当我自己有了足够的资源,我就能够深入内在去看到我过去驱动性的模式,就能够消解那些过去。


问:你说的“消解过去”,是透过逻辑性的思考、理解,还是其它什么形式?

托马斯:我们的身体、情绪、心智(mind),它们是合一的,它们产生同样的一个讯息。当我们沟通交流的时候,或者当我们有什么体验的时候,会产生心智上的讯息、情绪上的回应,还有肉体上的反应。当我们向外界发出一个讯息,如果我们携带着过去的残余,那就像带着一个“过去的”行李箱。“过去”并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从昨天而来的一份重担。就像佛法说的,在我此刻的体验中,我不能那么临在,是因为过去的那些重担。

要背着这些行李箱是要花很多能量的,每次当我携带过去的时候,我的身体、情绪、心智是很碎片化的,是分离的。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通过理智的逻辑化的思考去解决,但更有效的是,ok,当我遇到这些问题的时候,我能否觉察到我的情绪,能否仍然能感受到我的身体?通常人们在有挑战的时刻是与身体、情绪的觉受脱钩的,无法再感受到这些。这就是分裂。

更深入的工作是开始去感受。通常那些念头就像一条河流上的船一样,河流是能量,当恐惧的情绪出现,我们的念头通常是如何去处理那些恐惧。但事实上,当这个情形过去了,同样的恐惧会去到另外的情形,然后一个同样的心智过程又发生了。这个恐惧并不只针对某个特定事件。

如果在一个情形中,我能回到那个恐惧,和恐惧产生联系,我就和那个情形产生了联系,就不会像以前一样。以前我们和恐惧没有联系,只是头脑在疯狂地想我怎么做怎么处理……当我能够和情绪真正产生联系的时候,我就能够感受到下一步正确的决定。所以通常我们要解决的是碎片化和脱离身体。我们内在任何一个无意识的部分,都是神经系统里减弱的部分。

我是怎么发现这个的?我第一次去尼泊尔参加一个静心活动,航班快落地的时候,我看向飞机下的城市。一般从飞机上往下看,城市都是光亮一片,但加德满都看起来有很多黑的地方。我当时想,那些黑暗的地方是什么,是森林,湖泊,是山吗?还是那里断电了?我坐在飞机上没法知道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当我到了那个城市后,我才知道那里有人居住,只是那里没有电,但人们还是正常生活。

我一下子顿悟了:我们身体里那些无意识的部分就是这么运作的,我们神经系统的某些部分的电力是缩减的,觉知力也是削减了,但在那里有些东西依然发生着,只是人意识不到。我们只是在生活中看到了一些征兆,然后我们问为什么我们又遇到同样的事,为什么总会有同样的问题,又找到了一个类似的老公或老婆,我们健康也出了问题,但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在我们看见它们的时候,我们就不止是放下了一件行李,我们把房间的灯打开了。

而且我相信我们的神经系统非常有智慧,因为它是数千年来创造的系统。佛法、道家的传统智慧,还有很多导师,都在教导我们把内在的光点亮。


问:所以那份觉知就是光。

托马斯:是的。我们的觉知就是光,道就是那个空间和觉知,道产生出一份能量,一切都是从“无”中诞生出来的,这份能量就是光。它在我们身体中的呈现就是我们神经系统中的那个电力,光的另一个表现是“气”(Qi),是生命力,还有一个表现是我们的智能(intelligence),还有一个表现是big spirit,所以在冥想时,我们可以就寂静、虚空这些去冥想,也可以就光和能量去沉思。这两者是在一起的,静止不动和能量不是二。

问:昨天的分享中你提出一个问题,生命想要你做什么。关于这个问题,你的回答是什么?

托马斯:我想我们每个人自己需要成为这个回答。我们都需要去倾听,让那个灵魂透过自己去工作,让道透过自己去融合,让道自己去呈现。我们在做了内在练习之后可能可以看到一些东西,直到我们自己变成答案。

~ end ~


托马斯·希伯尔,系统性思想家,享誉世界的整合心理学新锐,德国内在科学研究院创办人,全球非盈利组织“口袋项目”发起人。他深受哈佛大学谈判项目创始人威廉·尤里、麦肯锡高管顾问艾米·福克斯的极力推崇,他也是胡因梦最为推崇的当代西方老师,是肯·威尔伯的挚友。



张涵予,微信公号「Now 归心之旅」(原“生命是一场创意之旅”)创办人,曾就职于《鲁豫有约》、优酷土豆媒体集团,现为自媒体人,独立采访人,探访和倾听生命探索者们的声音。分享并推广古印度阿育韦达花香疗法和声音疗法,带来身心健康的自然疗法。


托马斯·希伯尔:在危机和疫情中找到我们的韧性

译者:王瑞

审校:吴迪

托马斯·希伯尔 Thomas Huebl


世界整合心理学导师,内在科学研究院创办人(2008年于德国成立);

世界顶尖高校如伦敦城市大学等内在科学跨学科研究项目博士生导师;

全球非盈利公益项目“口袋项目”发起人,关注全球集体创伤疗愈;

西方世界公认的集体创伤疗愈大师与内在科学的集大成者。

托马斯曾于维也纳大学学习临床医学专业,潜心研究《道德经》近 20 年;进行德国、以色列二战创伤疗愈近15年,运用中国传统文化智慧和整合心理学为民族和解、世界和平做出重要贡献。

大家好。

我们见证了这个世界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产生了如此巨变。

今天我们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聚集到这里,都是是为了创建一个相互帮助的社区型智能网络。 在这个网络内,我们要运用彼此之间的连结力让每一个人的韧性得到加强。

就目前来说,建立这样一个团体非常必要。

今天我会先讲下一下我的观点,然后我们一起做一个短暂的冥想练习,最后留点时间回答大家的问题。

我在讨论其他层面的问题之前(其他层面也很重要),我想邀请大家,从个人的角度出发,来谈谈自己的经验和感受。因为现下的召唤是要我们觉察:人之为人的真切的体验

在我开始谈论大道理或是哲学思考之前,我认为审视自己非常重要:作为一个人,我到底是谁?我在恐惧什么?我在担忧什么?我在紧张什么?

我们中的很多人过去的几十年都在练习冥想,可能现在在线的诸位也尝试过其他的疗法,或者有过超过上千小时的静坐。所有这些练习现在到了考验的时刻。

我常说,目前的状况就好像我们一起被扔进了一条河中,大家要立刻开始游泳,因为没有人知道这条河会流向哪里,但我们必须相信我们的游泳技能。我们要使过去积累的灵性修炼成为我们韧性的一部分。

我们知道未知是诱发内心最深层恐惧的缘由之一,像是对健康,对金钱,以及对家庭成员之间关系的担心。你们中的很多人都知道,我对集体性的焦虑有浓厚的研究兴趣。我们的恐惧,特别是目前这个状况,让每一事物都看起来那么让人害怕,最能诱发很多个体的和集体性的焦虑。

所以我们必须练习如何与恐惧”共事“。目前的状况不是一个短跑冲刺,而是一个马拉松,我们必须照顾并维持好我们的神经系统,它需要不断的自我调节。要对自己承认:哇,这么多不确定性,我不知道会怎样,我感到害怕,我很紧张。” 

意识到这个之后,接下来有两种可能:让这个情绪滋生,变得越来越大直到我们陷入巨大的恐惧中不能自拔;或者回避它,变得疏离。

以上两者我们都应该保持警觉。因为当我们回避恐惧时,我们就觉得自己可以高谈阔论的点评“现状”,出一些我们自己认为还不错的主意,但是这个时候,我们并没有带着“心”去体验这个“人之为人的感受” 。

在危机下,”脆弱“这一品质是人体超级计算机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的心,如果是打开的,在人体超级计算机中起的功能是整合。

我认为这个时代需要我们用爱来管理。”用爱管理“不只是一句空空的口号,现在我们要修行允许脆弱,与脆弱共处。

所以,保持我的脆弱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它让我敞开心扉,它让我保持一种内在的连贯性,内在的整合可以带来我周围的整合。

当恐惧浮现的时候,很多时候它与当下情形并没有什么关系。很多让我们觉得害怕和紧张的恐惧早已储存在我们的体内很久了,或者源于幼年,或者源于我们的祖先。这就是集体焦虑场。

很多人在感觉资源稀缺的时候,或者我们的健康受到威胁的时候,恐惧会升起来。

所以我们需要知道怎么能与恐惧”共事“。持续不断的扎根于大地,与身体连结对当下的我们非常重要。因为我们的这具身体并不是35岁,50岁,或是75岁的年纪,她承载着数十万年的历史,存储着人类浓缩的智慧精华。

我们的祖先经历过如此的灾难,他们的韧性已经被保留在我们的身体细胞,情感系统和精神系统之中。这样的韧性让我们在资源稀缺的时候还能够互相给与,勇敢的去行动,去彼此相互关怀和支撑。我们要记住韧性本已存在于内,我们需要去唤醒她,去有意识地与她连结,并且让此能力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我关注内在进程的时候,我首先观察:我现在感觉如何?今天的我是谁?

然后我觉察自己的情绪—我是不是急躁,紧张,或者疏离?

接下来我去和身体连接——我注意到我的身体某些地方,是开放而鲜活的,因为身体那些我能感受到的鲜活的部位,也是神经系统鲜活的地方,在身体上那些能够感受到的地方停留。

觉知停留在这些部位我才能扎根。

扎根其实是神经系统的一次“呼气”。然后我才能连接自己的紧张,恐惧,才能给它们带来临在和觉知之光。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都是人,我相信此刻,我们作为“人”的品质是极需要展现出来的,至少这个展现是最基本的第一步。

如果我可以自我调节,很好。如果我还不能自我调节,当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焦虑开始浮现,比如当下很多人都有的对经济状况,工作和收入的担心。当这些焦虑巨大到不堪重负时,我们需要一个社区,一个支持我的社区。就像我之前的比喻,我们开始在河里游泳,这时候是需要彼此的。

等下我们做一个练习,一个简短的自我调节的体验,去看如何跟自己的不确定性共处,以及“不确定性”对我的影响是什么。(带领冥想文字)

然后就是互相调节。找人谈心是很聪明的举动,(不是那种强迫型的叙述),因为这样可以让我的能量流动起来, 否则恐惧就变成一股淤堵的能量,储存进身体。你说话的时候我给你临在,我在说话的时候,你也给我你的临在,我们感受彼此,特别美好。

我们每个人的神经系统都有调节另一个神经系统的潜力。当你受到伤害时,你的调节能力可能会有所减低,但是这个调节的能力对我们目前所面临的状况来说是极其重要的。

当你告诉我你的焦虑,我真实地和你在一起,并不是为了给你什么好的建议,我仅仅是想要与你在一起,感受你。那么我们之间,我们创造了一个场,或者两个神经系统之间,一个小的团体的神经系统之间创造了一个场。这个场给予我们脚踩大地的坚实和稳定。

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创造这样一种能够相互疗愈的场域让我们共同分享和消化我们个人的和集体的过往。所有那些没有被消化掉的经历都沉淀在我们的神经系统里形成一种能量,如影随形:我自己的阴影面,我自己孩童时期的创伤,还有祖先遗留下来的个人的集体的创伤。现在这些个人的和集体的沉积的过往都开始翻腾上来,需要我们去消化。我认为这种的倾听方式也能够帮助我们扎根于大地。

这次全球性的局势的严峻,从侧面展示了我们早已存在的“disembodiment(脱离)”, 长期以来,我们并没有真正地“接地”。我们现在面临的是类似于一种全球性的清零重置。

我们说,当结构不能够支撑现有的增长,增长就会对结构造成压力。增长和进步越来越快,但是这些东西并没有被整合进我们的身体,没有接地,没有变成”本性”“的一部分。最后就会导致失衡。 

在灵性科学中,我们提到空间,能量和结构的概念。这个空间的概念包括:观照的能力,有内在的空间去消化“过往”的地方,消化后我们才能保持在一个调衡的状态。

没有消化的过往,例如焦虑,自我的阴影面,过快的生活节奏,所有这些都在逐渐填充着我们的神经系统的储存空间,而这个空间不是无限的。

因此当内在的压力增加时,在“关系”中的互相调频就尤为重要,让神经系统之间调频同步,建立一个有“智”能的社区,真正的去给与陪伴,而不是通过头脑给对方一些建议。 

头脑的建议让我们更加分离,而不是连接。当下的召唤是让我们真正地用心去连结,感觉对方,学会帮助彼此调节。当我的朋友,家人或是邻居感到异常焦虑时,我在聆听的同时去感受调频,进而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和情绪,这会让对方的神经系统得以舒缓和放松。

第三点,要建立“智”能化的团体网络。我们必须花一些精力来创造“集体临在”场。

圣经中有一段精彩的段落:上帝的声音(普遍的至高真理)对每一个人都说了话。不仅仅是摩西听到了,而是整个社区里的每一个人。而且过后每一个人的体验都是:上帝是专门对我说的。

为什么我要讲这个,因为这里关乎了一个原理:在一个集体里,个体之间是怎样连结的。最宏大而普世的东西并不是泛泛的,而是非常具体的。这意味着在精神之旅或个体发展过程中,每个人的具体呈现非常重要, 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从个体层面代表了最宇宙性的本质。

我们之中的很多人都曾经参加过各类的团体,工作坊,或是研讨会的活动。我们都知道“集体的临在”是人类非常强大的功能。当一个团体内的调频度越高,这个团体内的每个个人就会越有智慧。

为什么会如此?这其实有点类似于云计算功能:越多的专注的个体存在于同一个的空间里,那个空间以类似云计算的功能就能所有处于同一空间的个体调到统一的频率,那么那个空间将会有强大的疗愈资源和创新资源。

我们当今有很多不同的团体,如果我们把它想象为烹饪一道菜,这些团体网络里需要加入合适的配料,就会变成智慧性网络。配料就是例如我在前面提到的人体的自我调节,用身体全然的聆听,以及集体的临在。

比如现在,我们有上千人在线同时观看,尽管我们中的大多数彼此可能相隔几千英里在地球的不同端,但是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感应到我们处在一个团体里,也能感受这个团体是什么样子的。能够感受到”团体“的品质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超越个体的智慧表达,这个智慧超越我们存在于内的个体智慧的总和

现在在这个当下,我正在说话的时刻,我们可以感应到上千人在这个时间点一起带着身体,进来聆听。群体的同一频率带来的疗愈是超乎想象的。

在我许多的工作坊中,不管是大型的,或是超过几百上千人的聚集, 我一次次的看到:当我们聚在一起,我们以集体的形式彼此调频,这个团体内的每一个人感受着团体内的其他每一个人,这里不是指每个人能够感受到每个其他人,而是感受到一个有着个体清晰度的集体的场域。这个场域给身在其中的每一个人创造了巨大的疗愈资源。而这正是我们目前所需要的。

因为集体的恐惧会拉低“意识”的高级功能。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提高集体同频度,以此将集体恐惧感“安抚”下来,把能量稳定住。我认为这就是我们在这场危机中必须学习的。

我刚才谈了三点:自我调节,相互调节,以及集体同频。我们带着愿望走到一起,相互支撑,建立起集体的同频。无论是小团体还是大团体,无论是医院,组织,或是在家工作的人,我们现在必须要这样做。

现在很多公司的员工在家工作,我们可以组织一个仅仅是为了相互在一起,与工作无关的远程会议,尽管这在一开始看起来有点浪费时间,但是及由此来保证公司或机构内部每一个微小组织的同频是非常重要的。这点同样适用于医疗机构。建立起“我们”文化,来提升集体的免疫系统,在支持医疗系统的同时保持正念和觉察。

我们刚才讲了个人,团体,现在来讲如何获取灵性资源。

我们是通过“临在”来获取灵性资源的。临在的意思是我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诚恳地练习回到当下,区别”什么是过去发生的“,”什么是现在正在发生的“, 由此来帮助我整合经由过去发生的事情带来的当下的情绪。我们常会说“我现在希望”,虽然这是一个很自然的表达。

我认为这个“希望”代表了我们内部系统里没有消化的恐惧。所以当我们说我们需要希望时,常常我们存在着恐惧。当我们临在时,我们与生命的本质有了内在的联系,这是是未来诞生的地方。

临在孕育着未来,整合着过去,也是联结着过去与未来的纽带,这一点非常重要!

因为灵性资源建立在临在的基础上,所以虽然现在很多人不得不在家上班,或是被迫待在家里,但是多出了一些闲暇时间,可以花在做一些正念的练习上,或者其他冥想练习,以此来达到更深度的临在,整合过去,孕育未来。

Q: A key challenge for me is that I get lost in an overwhelmed by feeling others feel. Can you please talk about a bit how to deal with such challenge? 

Q: And a few people have mentioned how to help others who don’t have meditation or spiritual practice?

问:对于我来说,一个特别大的挑战是,别人的情绪会影响我,扑面而来的情绪让我迷失,您可不可以讲一下我应该如何应对?

问:有一些观众问到如何帮助那些从来没有练习过冥想或是灵性修行的人?

A: That’s what I meant before, now we are all in the river, and we are now swimming, now the skill is being tested. 

You know it’s one thing to sit in the seminar center, or retreats, or somewhere close to the ocean, watch the beach and the ocean. And there is another thing to apply this in practice. That means we will not be together with the people in our sanga and in our retreats, we are been exposed to a different reality, and that’s the practice test.

答:我之前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议题。我们现在已经被推进河水里,开始游泳了,现在正是测试我们游泳技巧的时间。在灵性工作坊,或者疗愈场所的修行比较容易, 看着大海,沙滩,听着潮起潮落。另外一种修行就是见真功夫的时候了:在实际生活中践行你的练习。

我们没有了自己的sanga(佛教三宝之“僧宝”,也就是自己的灵性团体) ,没有了“道友”,我们突然身处一个不同的“现实”中,这个才是真正对我们之前练习的考验。

I believe the language is very important, when I say, oh, I’m stressed because I feel other people’s feelings. In the way, yes, it’s true, but I will reframe it and say, when my own stress is in resonance with the stress in my environment, I feel even more stressed, because then I take the notion of my mind that my stress is because of other people, then I can go back to myself and say: wow when people around me feel stressed, I feel my own stress more. I think that is a different way to frame it, because then I know that I can take care of my inner stress, so this means that I can come back to myself, in the inner work, we always say in-doubt, come back to yourself, in-double, then something is not clear, we need to make contact to ourselves, because that where the tree is rooted. 

我认为“表述方式”很重要。当我说:“啊,我现在很焦虑,因为我感受到其他人的焦虑。” 这个虽然不假,但是我想换一种语言来描述:当我自己的焦虑与周遭环境里的焦虑产生共鸣时,我对焦虑的体会更深。

这样表达才能让我们意识到,并不是其他人的情绪引起了我的焦虑。我才能回到自身,看到:哦,当我周遭的人感到焦虑时,我对自己已有的焦虑感受更清晰。

这样换一种表述方式的意义在于,我知道我能够处理好自我的内在焦虑,我知道我总是可以回到自身。内在修行中,我们强调,当你不确定你所感受到的,有多少是自己的有多少是别人的,总是先回到自身。只要一丝怀疑和不确定,那就说明内在的清晰度是不够的,这个时候我们更需要与自身连结。因为自身就像是一棵大树植根的地方。

You know we might be all in different levels of sensitivity, the higher is our sensitivity, the more rooted it needs to be the tree, which means we ground ourselves, we take a breath, exact like we did it before. when I feel more stressed, even if I talk to somebody, I can take a breath during the conversation, another breath, ground myself into the body while listening to somebody and see wow I get stressed, my energy goes up, how can I regulate myself and ground myself and feel my feet. Take a breath, and I feel more stressed, because I’m listening to you, who have an economic uncertainty, so this reminds me my own health care concern, so we stay in this consistent practice of regulation as far as possible, it is very important.

我们每个人的敏感度不同。敏感度越高,树的根就要扎的越深。

扎根就像我们刚才做的冥想练习一样,我们深呼吸,当我感到焦虑时,甚至是在和别人的谈话过程当中,我也可以进行呼吸练习。深深地呼吸,一次又一次的,一边聆听别人的讲话,一边通过呼吸和自身连结,觉察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压力升起,能量往上走。这时候就要调节,与自我连结,感觉一下双脚根植于大地。

然后再一次的呼吸,因为我在听你讲话,我觉得我更焦虑了,听你谈到你经济状况的问题,勾起了我对自己健康的担忧。继续保持聆听,呼吸和觉察。

一边仔细的聆听,一边觉察自己的感受,一边呼吸和调节来扎根自己,尽可能长时间地保持在这样一个练习中,非常重要。

But I think the reframing is important, because this is for you, the person that asked, but in general for us, because of the collective situation, I feel more fear, in a way it’s true, but often how we frame locks it in, there is little room, because of course that will be a lot of collective fear, but it shows me first of all, my own fears, and I can work on my own fears to ground them and digest them, not wanting to disconnect from my fear even more, because the fear is anyway often a past emotion that are stored in us, it is often related to trauma, or an attachment process of where stressful. 

换一种表述方式很重要,这不仅仅是针对这个提问者,因为这个表述方式是有普遍性的。

全球的现状,让我更多的体会到恐惧,这虽然是事实,但是之前提到的那种表达方式会把我们锁住,没有任何变化的空间。集体的恐惧确实存在,但是这些带出来的,首先是我自己的恐惧。我首先选择先在自己的恐惧上下功夫,让它接地,消化它,而不是进一步的逃避这种感受。

因为恐惧通常都是存储在我们体内的过去情绪,跟当下的情景大多是没有关系的,它通常与创伤有关,或者是因为孩童时期的某个紧缩的"依附过程"。

(依附过程attachment process: 依恋是指随着时间的推移,从照顾者和婴儿的互动中产生的一种关系。因此,依附的过程被定义为一个相互调节的系统,在这个系统中,婴儿和照顾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彼此产生影响。依附的各个阶段:非社会性阶段或前依附(出生后几周),无区别性依附(出生后6周至7个月),特定依附或区别性依附(约7-9个月),多重依附(约10个月以后)

And it take practices, and when it get triggered now, you want to disconnect from the fear even more, then we feel more stressed, because we can do this over some sometime, but we are in this for a longer run, then I can’t do that too long, because then I feel more and more tight, more and more stressed, become less and less connect to the best parts of my brain, the best parts of my nervous system, the best part of my thinking, my relating, so portion by portion, we want to digest the past that comes up in humanity right now, in order to ground ourselves. That’s what I think allows us to use the most, the latest parts of revolution, the best, so that help us to really find the great solutions in the time being.

当恐惧被触发的时候,你想要摆脱恐惧,跟这个情绪断开,这反而会让你压力更大。这种”恐惧-断开-更大压力“的循环,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但是我们现在所面临的是一次长跑,我们不能一直这么“断连”。

因为这个恶性循环会让我感到越来越紧缩,压力越来越大,越来越难连结到我的大脑的最强的部分,难连接到我神经系统的最优功能,也让我无法跟别人真正共情。

所以当下我们需要一点一点地消化”过去“,这些正在全人类的情绪中体现出来的”过去“。只有消化掉这些,我们才能扎根,才能让人类进化到今天的所有优势发挥作用,才能帮助我们找到针对目前状况的真正的理想方案。

翻译:王瑞

编辑:吴迪

谢谢抚仙湖群和所有道友对翻译基金会的支持,让以上的文字成为可能。



野兽电台第七期:托马斯·希伯尔的身心灵整合之路

时间:2020年4月12日 10:00-12:00

嘉宾:吴迪、杨光、陈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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