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季
歐季

走出帳篷,解開飛魚背上緊綁的信,消失的馬面骨上的刻下深痕。是我,寫作苟活,擁有一個想要融化刺刀的懷。

法國 夜 玫色綢

<Have you met Miss Jones?> Oscar Peterson Trio

來到法國後,我似乎就沒有再動筆寫過詩歌了。直到看到對雕塑作品《滴露水》的一句評論——“我有點像是跟著甘露水掉進兔子洞,進到另一個時空。”才意識到這一段迷幻的時光就如兔子洞裡的另一個時空。夜已經由溫暖的手鋪好在身上,跟隨者Oscar Peterson的鋼琴聲、鼓刷聲,我又一次進入了一個枚紅色的時空。第一次聽它的爵士樂,似乎是在幾年前由他的《Just In Time》而被捕捉。靈巧之間,黑白冷熱交替,鼓刷持續製造堅實的基底,大提琴師則插孔依照節奏撥弄著厚實的琴弦。事實上,另它最讓我無法抵抗的,是靈活的放鬆表達下,是鼓聲如小時候吃到的巴斯克蛋糕下方的脆脆基底,穩重又厚實典雅,兩者結合在一起,總讓我陷入一場僅由玫紅色幔絲綢形成的時空,那裡面我看到一位看不清臉的鋼琴師在小小的聚光燈下表演。輕盈的手指在黑白間隨意又有意的快速選擇,在最短的時間內拼湊出最動人的組合。雖說看不清臉龐,但我音樂感覺他的面目猙獰,彷彿沈浸於另一個他自己的世界。身旁有一個白發的日本大叔站在找準時機撥弄大提琴的琴弦,身體跟隨者節奏輕輕地左右搖擺。左邊有一位看不清的人在暗處用輕柔的刷子輕輕地刷著鼓面,頭不斷隨之旋轉擺動。似乎在我面前,又是三個時空的入口,每人都獨自搖擺沈醉,深陷於他的世界。

這令我想起許久前曾在一家古著店買了一張寫有“溺”這個字的民國字卡,至今我都帶它在身上。對了那之後我並沒有選擇走進任何一個搖擺的時空。我發現沒有座位便隨地而坐,坐在軟綿綿的玫色幔綢上,沈浸在一場與瓊斯小姐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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