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ah and His B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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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子瑞奇 Ricky the Duck》第十六章:雙贏

新的崛起,舊的陷落,是種必然;但刺蝟沒想到自己會跌得這麼重……

「大人,小心走,天雨路滑。」

刺蝟從宮殿的側門準備下班離開,但只有兩隻狐狸撐著傘來接應。「轎子呢?」刺蝟問道。

「ㄜ……我想抬轎的……辭職了。」

「什麼辭職?胡言亂語什麼?你現在是擺明要我走回去嗎?」

「不……不是的,大人。」

兩隻狐狸對視許久、手足無措。

「現在是怎樣?去弄個轎子來啊!」刺蝟氣得將雨傘從侍從手中扯下,扔在地上。「休想叫我撐著這個東西回去!」

「要去哪——」

「快點!」

「是的……是的大人。」

花了一個鐘頭找來的轎子並沒有讓刺蝟比較好過。目送其他臣子坐著豪貴名車離宮,站得腳都痠了,上轎之後還得忍受嚴重的漏水與耽擱。

「快走啊!為什麼停下來了?」

「抱歉,大人。我們手……手痠。」

刺蝟吞下咒罵。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的政治生涯在這幾天達到新低點,包括他的財務狀況。他現在才想起來那四個抬轎工是前天他自己開除的。

轎子重新離地。

從小他就聽著神廟祭司的教誨長大。「處在谷底的忍耐,是生命最重要的課題。」好久以前病逝的老祭司總是這麼說。他意識到自己現在才開始學習這門課。

轎子再次停下,但有點倉促。

「又怎樣?天氣太冷是嗎?」

他等待侍從新的藉口,可是只有雨聲。

「是要我自己抬轎子嗎?」

轎子門被打開,刺蝟反射動作要遮住打進來的雨;但迎面而來的,是一記重拳和接踵而來的暈眩。


刺蝟在烏黑的頭套中驚醒。一定是鼠哥,一定是他搞的鬼!他想像著鼠哥在頭套另一側露出他那醜惡的暴牙,可能還會秀一下那只印章吧。

「歡迎!」

「我不知道你想搞什麼花樣,我也沒有東西可以給你搶了。現在這是哪一齣?」

「哇哇哇,你搞錯了,刺蝟先生,我可不是鼠哥。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搶你的東西。你放心。」

「那你想幹嘛?有種就把我的頭套拿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臉!」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我會的,好不好?我會把你的頭套拿下來,但等我先講完。」他啜了口茶,或是咖啡。「你在這裡很安全,你不會被傷害;除了剛才你吃下的那一拳,我為此向你道歉。事情是這樣的,刺蝟先生,對於你近日在犀牛宮中遭受到的羞辱與不公平對待,我深感抱歉。我知道你是位盡忠職守、對主子忠心耿耿的屬下。」

「我當然是!你到底想表達什麼?」刺蝟激動得跺腳。

對方繼續說:「我知道你在犀牛下令全面搜捕失蹤的老鷹貴族時,便在大河流下游沿岸佈署你的部下。你是在這場任務中派遣最多人手、花費最昂貴的犀牛屬下,勝利和榮耀本是屬於你——」

你到底是誰?刺蝟覺得不太舒服了。

「但鼠哥——那個鼠輩——奪走了你的戰利品,甚至誣告你、羞辱你、褫奪你的權位。這些我都知道。」他再次大聲啜飲,整個空間迴盪著窸窣聲。「現在你坐在這裡,不是為了讓你失去更多。正好相反!我是為了提供給你許多好處,你將會重新獲得過去的權力、財富與聲望。」

「代價是什麼?我為什麼要信任你?」

刺蝟的頭套被摘下,瞬間的光線使他花上一段時間才得以睜眼。山豬派特坐在長桌的盡頭,以微笑迎接他。

「問得好,因為在那個宮中,所有動物已經背棄你了!他們看著你從高貴的地位被打下凡間,就不再以從前的禮節待你,反而對你冷嘲熱諷。」派特示意侍從為刺蝟斟酒。「但我不一樣,我除了對你的尊重,還有給你的好處。」

紅酒讓刺蝟潤了喉,氣色變好了,心防也逐漸卸下。「哈,好處是什麼?至少讓我心裡有個底。」

派特知道自己成功一半了。「好車、好轎子,奴僕、侍從隨你選,當然還有很多黃金、寶物,如果你想要藝術品的話——」

「藝術品就算了吧,中看不中用。」

派特暗自竊笑。「當然好,什麼都好。」

「如果再來棟——」

「但是,」派特打斷他。「在此之前,你需要幫助我一件事。」山豬起身。「我知道你會參加犀牛的餐會,但我不會參加,所以需要你幫一個小忙。」

「什麼忙?」

「你那裡還有犀牛的財務檔案吧?」

「還沒交接,那是餐會後的事情。」

「非常好。」山豬走近他,向他乾杯。「非常的好。」


午後陣雨結束,所有紛紛擾擾又回到街頭,犀牛派狂熱者在街上演說著、面具幫在巷弄中製造恐慌、老鷹派人馬在大街上舉牌抗議,抗議犀牛派秘密囚禁人質,犀牛派則矢口否認。

派特站上豪宅屋頂,遙望城市中的混亂與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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