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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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血压治疗:满清在中国和中国周围进行的图沙淫掠的相关史料汇合(半完成品)

作者:djdjd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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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屠城

……撤兵防上游,坐视扬州屠。……可怜佳丽地,士女成炭涂!……宛转娇儿女,枕藉江与湖。哀号浮水出,涕泣通市俱。抚尸哭一声,痛绝还复苏。烈士死不悔,妻孥何罪辜!首祸者谁子?至今犹缓诛。—— 清代·钱澄之《悲愤诗》

或云江州下,不比扬州屠。早晚安集掾,鞍马来南都。或云移民房,插箭下严符。囊橐归他人,妇女弃军俘。——吴伟业

客言渡江来,昨出广陵城。广陵城西行十里,犹听城中人哭声。去年北兵始南下,黄河以南无斗者。泗上诸侯卷旆旌,满洲将军跨大马。马头滚滚向扬州,史相堂堂坐敌楼。外援四绝誓死守,十日城破非人谋。扬州白日闻鬼啸,前年半死翻山鹞。此番流血又成川,杀戮不分老与少。城中流血迸城外,十家不得一家在。到此萧条人转稀,家家骨肉都狼狈。乱骨纷纷弃草根,黄云白日昼俱昏。仿佛精灵来此日,椒浆恸哭更招魂。魂魄茫茫复何有,尚有生人来酹酒。九州不复罢干戈,生人生人将奈何?—— 明代·邢昉《广陵行》

至是城破,豫王下令屠之,凡七日乃止。——扬州城守纪略 戴田

及进城,猝起杀人,知为大清人所绐,大惊。——明季南略

俄而伯兄至,曰:中衢血溅矣。……天渐暮,大兵杀人声已彻门外,因乘屋暂避;雨尤甚大,数人共拥一,丝发皆湿透。门外哀痛之声,悚耳慑魄。……**城中四周火起,近者十余处,远者不计其数。赤光相映如雷电,辟卜声轰耳不绝。又隐隐闻击楚声,哀顾断续,惨不可状。……**二妾皆散发露肉,足深入泥中没胫。一妾犹抱一女,卒鞭而掷之泥中,旋即驱走。一卒提刀前导、一卒横槊后逐,一卒居中或左或右,以防逃逸。数十人如驱牛羊,稍不前,即加捶挞,或即杀之。**诸妇女长索系颈,累累如贯珠,一步一蹶,遍身泥土。满地皆婴儿,或衬马蹄,或藉人足,肝脑涂地,注声盈野。行过一沟一池,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碧水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至一宅,乃廷尉永言姚公居也;从其后门直入,屋宇深邃,处处皆有积尸。予意此间,是我死所矣。乃委迤达前户,出街复至一宅,为西商乔承望之室,即三卒窠穴也。入门,已有一卒拘数少妇拣拾箱笼,綵缎如山。见三卒至,大笑;即驱予辈数十人至后厅。留诸妇置旁室中,列二方几、三衣匠,一中年妇人制衣。妇,本郡人,浓抹丽妆,鲜衣华饰;指挥言笑,欣然有得色。每遇好物,即向卒乞取;曲尽媚态,不以为耻。卒尝谓人曰:我辈征高丽,掳妇女数万人,无一失节者;何堂堂中国,无耻至此?呜呼!此中国之所以乱也。三卒将妇女尽解湿衣,自表至里、自顶至踵,并令制衣妇人相修短、量宽窄,易以鲜新。而诸妇女因威逼不已,遂至裸体不能掩盖,羞涩欲死者,又不待言也。换衣毕,乃拥诸妇女饮酒食肉,无所不为,不顾廉耻。一卒忽横刀跃起疾呼,向后曰:蛮子来!近前,数人已被縳,吾伯兄与焉。仲兄曰:势已至此,夫复何言!急持予手前,予弟亦随之。是时,被执男子共五十馀人;提刀一呼,魂魄皆丧,无一人敢动者。予随伯兄出厅,见外面杀人,众皆次第待命。……予复由后巷至前,闻前堂杀人声,愈惶怖无策。……喘息方定,忽闻隔墙吾弟哀号声,又闻举刀砍击声;凡三击,遂寂然。少间,复闻仲兄哀恳曰:吾有金在家地窖中,放我取献。一击,复寂然。予时神已离舍,心若焚膏,眼枯无泪、肠结欲断,不复自主也。旋有卒,挟一妇人直入,欲宿此榻;妇不肯,强而后可。妇曰:此地近市,不可居。予几不免焉。顷之,卒仍挟妇人而去。室有仰屏,似席为之,不胜人;然缘之可以及梁。予以两手扳梁,行条而上,足托驼梁,下有席蔽,中黑如漆;仍有兵至,以矛上搠,知是空虚,料无人在上,予始得竟日未遇兵。然在下被刃者,又不知几何人。街前每数骑过,必有数十男妇哀号随其后。是日虽不雨,亦无日色,不知旦暮。久之,军骑稍疏,左右惟闻人声悲泣。思吾弟兄已伤其半,伯兄亦未卜存亡,予妇、予子不知何处;欲踪迹之,或得一见。乃附梁徐下,蹑足至前街。街中人首相枕籍,天暝莫辩为谁;俯尸遍呼,无应者。遥见南首数火炬蜂拥而来,予急避之;循郭走,城下积尸碍步,数跌复起。每有所惊,即仆地如僵尸。久之,得达小路;路人昏夜互触,相惊骇。大街上举火,照耀如白日。自酉至亥,方及兄家宅;门闭,不敢遽击。俄闻妇人声,知为吾嫂,始轻击;应门者,即予妇也。大兄已先返,吾妇子俱在。予与伯兄哭,然犹未敢遽告仲兄、季弟之被杀也。嫂询予,予依违答之。予询妇何以免?妇曰:方卒之追逐也,子先奔,众人继之,独遗我。我抱彭儿投屋下,不得死;吾妹踢伤足,亦卧焉。卒持我二人至一室,屋中男妇几十人皆鱼贯而縳;因嘱我于诸妇曰:看守之,无使逸去!卒持刀出。又一卒入,劫吾妹去。久之不见卒至,遂绐诸妇出。出即遇洪妪,相携至故处,故幸免-洪妪者,仲兄内亲也。……外复四面火起,倍于昨夕。潜出户外,田中横尸交砌,喘息犹存。遥见何家坟中树木阴森,哭音成籁;或父呼子、或夫觅妻,呱呱之声,草畔溪间,比比皆是,惨不忍闻。回至洪宅,妇欲觅死;予竟夜与语,不得间,东方白矣。……**魂少定而杀声逼至,刀环响处,怆呼乱起;齐声乞命者或数十人,或百馀人。遇一卒至,南人不论多寡,皆垂首匐伏,引颈受刃,无一敢逃者。至于纷纷子女,百口交啼,哀鸣动地,更无论矣。至午后,积尸如山,杀掠更甚。……喘惊未定,忽一红衣少年掺长刃直抵予所,举锋相向;献以金,复索予妇。妇时孕九月矣,死伏地不起;予绐之曰:妇孕多月,昨乘屋跌下,孕因之坏,万不能生,安能起来。红衣者不信,因启腹视之,兼验;以先涂之血裤,遂不顾。所掳一少妇、一幼女、一小儿,儿呼母索食,卒怒一击,脑碎而死;挟妇与女去。……户外有卒,一时手杀二人……途中乱尸山叠,血流成渠。……继一狠卒来,鼠头鹰眼,其状甚恶,欲劫予妇。妇偃蹇以前,语告之,不听,逼使起立。妇旋转于地下,死不肯起。卒举刀背乱打,血溅衣裳,表裹溃透。先是,妇戒予曰:倘遇不幸,吾必死;勿以夫妇故乞哀,并累子!故予远躲草中,为不知焉。予亦谓妇将死,而恶卒仍不舍,将妇发周数匝于臂,横拖而去。怒叱毒打,由田陌至深巷一箭多地,环曲以出大街;行数步,必击数下。突遇众骑中一人与卒满语数句,遂舍予妇去,始得匍匐而返……忽又烈火四起,何家坟前后多草房,燃则立刻成烬;其有寸壤隙地一、二漏网者,为火一逼,无不奔窜自出。出则遇害,百无一免。亦有闭户焚死者,由数口至百口;一室之中,正不知积骨多少。大约此际,无处可避,亦不能避;避则或一犯之,无金死,有金亦死。惟出露道旁与尸骸杂处,生死反未可知。予与妇子并往卧冢后,泥首涂足,殆无人形。火势愈炽,墓中乔木烧著,光如电灼、声如山崩,风势怒号,赤日惨淡为之无光。目前如见无数夜叉鬼,驱杀千百地狱人而驰逐之。惊悸之馀,时作昏聩;盖已不知此身之在人世间矣。骤闻足声震响,惨呼震心;回看墙畔,则伯兄被获。遥见兄与卒相持,兄力大,撇而得脱;卒遂赶去─此卒即前日劫吾妇而复舍者也。半晌不至,予心摇摇。伯兄忽走来,赤身披发,为卒所逼,不得已向予索金救命。予仅存一锭,出以献卒;而卒怒甚,举刀击兄。兄辗转地上,流血满身。彭儿拉卒,涕泣求免(时年五岁)。卒以儿衣拭刀血再击,而兄将死矣。旋拉予发索金,刀背乱击不止。予诉金尽,曰:必欲金,即甘死;他物可也?卒牵予发至洪宅;予妇衣物置两瓮中,倒覆下,尽发以供其取。凡金珠之类无不要,而衣服择好者取焉。见儿项有银锁,将刀割去。去时,顾予曰:吾不杀你,自有人杀你也。知洗城之说已确,料必死矣。……有数卒掳四、五个妇人,内二老者悲泣、两少者嘻笑自若。后有二卒追上夺妇,自相奋击;内一卒劝解,作满语。忽一卒将少妇负至树下对合,馀二妇亦就被污。老妇哭泣求免。三少妇恬不为耻,十数人互为奸淫;仍交与追来二卒,而其中一少妇已不能起走矣。……明日,为五月朔日。势虽不甚烈,然未尝不杀掠;而富家大室,方且搜括无馀。子女由十馀岁起,抢掠殆无遗类。是日,兴平伯复入扬城,而寸丝、粒米尽入虎口矣。萧条残破,难以奉述。……初二日,传府道州县已置官吏,执安民牌遍谕百姓,毋得惊惧。又谕各寺院僧人,焚化积尸;而寺院中藏匿妇女亦复不少,亦有惊饿死者。查焚尸簿载数共八十馀万,其落井投河、闭门焚缢者不与焉,被掳者不与焉。初三日,出示放赈。偕洪妪至缺口关领米,米即督镇所储军粮如邱陵;数千担,片时荡然一空。往来负戴者俱焦头烂额,臂胫伤折,刀痕满面,如烛泪成行。抢米之际,虽亲友不相顾;强者去而复来,老弱被重伤者终日不能得升粒。

初四日,天晴。烈日蒸熏,尸气薰人。前后左右,处处焚烧,烟结如雾,腥闻数十里。是日,予烧棉及人骨成灰,以疗兄疮;垂泪颔之,不能出声。——扬州十日记

清兵破城入,屠扬州,可法死之。——邹漪 明季遗闻

北兵破扬州,大学士史可法、知府任民育、诸生高孝缵、王士秀死之,北兵遂屠其城。——黄宗羲 弘光实录钞

顺治二年十一月十五日,扬州十日的大刽子手豫亲王多铎,将屠杀中掠夺的“才貌超群汉女人一百零三”,奉献给满清最高酋长。顺治帝获得十名,摄政王多尔衮获得三名,辅政郑亲王济尔哈朗三名,肃亲王豪格等各二名,英郡王阿济格等各一名。——清初内国史院满文档案译编

豫王屠扬城,史德威被执,不屈——李天根 爝火录

乙酉,端午日,予等观竞渡,知大兵已屠广陵。——研堂见闻杂记

昨大兵至维扬城内,官员军民撄城固守;予痛惜民命,不忍加兵,先将祸福谆谆晓谕。迟延数日,官员终于抗命;然后攻城屠戮,妻子为俘。是岂余之本怀!盖不得已而行之。嗣后大兵到处,官员军民抗拒不降,维扬可鉴!(这是蜻军发给各处的谕示)——江南闻见录

嘉定屠城

“惟初七日骑兵先至者过新泾镇,大肆淫虐;妇女不胜其嬲,毙者七人。”“骑兵四面杀人,大呼唐秀才何在?”“成栋知镇民支廉为乡兵首,支家桥一带房屋焚毁略尽,男妇被杀者一千六百四人。”“成栋遣十余骑,若将薄城者;城上连发大炮伤二人,遂引去;过新泾镇,纵火焚屋,鸡犬悉尽。”“会日暮,成栋吹螺收兵,入村落,淫杀无度”“成栋大陈兵仗,踞乡兵所架高台,麾兵入镇肆行屠戮,共杀一千七十三人,虏去妇女无算。选美妇、室女数十人,置宣氏宅;虑有逃逸,悉去衣裙,淫蛊毒虐不可名状。分部括取金、帛,满载往娄东。”“及清兵至,悉从屋上奔驰,通行无碍;难民在下者反阻绝,不得路,悉投河死,水为不流。”“辰刻,乃开门入,下令屠城;约闻一炮,兵丁遂得肆其杀戮。家至户到,小街僻巷,无不穷搜;乱苇丛棘,必用鎗乱搅,知无人然后已。兵丁每遇一人,辄呼蛮子献宝!其人悉取腰缠奉之,意满方释。遇他兵,胁取如前。所献不多,辄砍三刀,至物尽则杀。故僵尸满路,皆伤痕遍体;此屡砍使然,非一人所致也。余邻人偶匿■〈林上取下〉筱中得免,亲见杀人情状。初砍一刀,大呼都爷饶命。至第二刀,其声渐微。已后虽乱砍,寂然不动。刀声割然遍于远近,乞命之声嘈杂如市。所杀不可数计,其悬梁者、投井者、断肢者、血面者、被砍未死手足犹动者骨肉狼籍,弥望皆是。投河死者,亦不下数千人。三日后,自西关至葛隆镇,浮胔满河,舟行无下篙处;白膏浮于水面,岔起数分。妇女寝陋者,一见辄杀。大家闺彦及民间妇女有美色者,皆生虏;白昼于街坊当众奸淫,恬不知愧。有不从者,用长钉钉其两手于板,仍逼淫之。嘉定风俗雅重妇节,惨死者无数;然乱军中,姓氏不闻矣。初六日,成栋拘集民船,装载金帛、子女及牛马羊豕等物三百余艘,往娄东”“嘉定破,每丁一名,勒令纳紬衣五领、铜锡器五件,积资巨万;以薙发为名,日出行劫,割人手、啖人心肝,动以百计。虽遇亲戚朋友,无所择。其父鸣鹿素长厚,每闻元吉杀人,辄仰天大号。元吉怒,毒杀滋甚;与朱香、曹寿、赵五、哈伯章等分部杀掠,数十里内草木朱殷。时城中无主,积尸成坵,惟三、四僧人于被焚处撤取屋木,聚尸焚之;民间炊烟断绝。”“清兵入镇,居人尚未起,肆行屠戮,流血没踝;乘胜屠外冈镇。二十七日,浦嶂等知外冈、葛隆二镇已破,道路无梗;且嘉定初被屠,虽有存者,势不敢抗,然不剿绝,后必有变,因力劝成栋再屠其城。是日,逢嶂者龆龀不留。”——嘉定屠城纪略

“是日,李成栋屠嘉定。”“丙子,浦嶂引土兵再屠嘉定,髦稚不遗。”——吴伟业 鹿樵纪闻

成栋屠嘉定。寻以降将徐元吉言,欲再屠之——续明纪事本末

七月初三日,闻轰声如雷,声在东南,不知嘉定已破,如侯广成(峒曾)辈皆婴城。至是屠戮无遗,掠辎重妇女无算。——研堂见闻杂记

江阴屠城

“二十三日,大清兵掠东乡。清兵合营并北,焚民居,多杀戮。”“清兵乘胜东下,恣掠大桥、周庄等处,搜山掠地,肆意抄杀,所伤老弱、男女无算。”“况既为义举,便当爱养百姓,收拾人心,何故屠戮、奸淫、烧抢、劫掠,使天怒人怨,怆目痛心。(这段文字来自江阴军民给清军的信)”“良佐再令军士搜杀星散乡民,而乡兵断绝,遂专意攻城矣。”“清兵东掠大桥、周庄、华墅、陶城、三官、祝塘等镇;祝塘人拒之,兵燹之惨,甲于他镇。” “八月二十二日,屠城。次日,犹巷战不已,清兵用火攻败之。四民骈首就死,咸以先死为幸,无一人顺从者。下令从东门出者不禁,又下令十三岁以下童子不杀,男女老少赴水、蹈火、自刎、投缳者不能悉记。内外城河、泮河、孙郎中池、玉带河、涌塔庵河、里教场河处处填满,叠尸数重,投四眼井者二百馀人。二十三日,止杀。满城杀尽,然后封刀。午后,出榜安民。城中所存无几,躲在寺观塔上隐僻处及僧印白等,共计大小五十三人。是役也,守城八十一日,城内死者九万七千馀人,城外死者七万五千馀人。”——江阴守城记 慕庐氏韩菼

“如有抗拒不遵,王师一到,玉石不分,尽行屠戮。(这是清军给居民的谕示)”“凡攻守八十一日,清兵围城者二十四万,死者六万七千,巷战死者又七千,凡损卒七万五千有奇。城中死者,井中处处填满,孙郎中池及津池叠尸数层,然竟无一人降者。”——江阴守城记 许重熙

本朝开国时,江阴城最后降。有女子为兵卒所得,绐之曰:“吾渴甚!幸取饮,可乎”兵怜而许之。遂赴江死。时城中积尸满岸,秽不可闻。女子啮指血题诗云:“寄语路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 ——随园诗话

及顺治二年乙酉,江阴被屠——明季北略

江阴屡攻不下,至三月乃克,遂屠其城。——明季遗闻

破江阴,屠之。——杨陆荣 三藩纪事本末

而吾邑城内外殉节被难者,且数十万矣。程璧,先事出为僧徐墅而死。黄明江,为我朝购得,劫之北行;中道杀骑卒逃,卒死下。其馀不即死者,兵炙其财而后戮之;妇女童子,略为奴婢。二十四日,敕兵北上,新任县丞卞化龙命舁尸至城外焚瘗,道旁白骨如山积。——江上遗闻录

其党株连死二百馀人,全家抄没……馀不即死者,兵劫其财而戮之……二十三日,满城封刀(是日出榜安民。城中所有无几,连僧印白及躲在观音寺天花板内井塔上等处,共计大小五十三人(纪事))。至于城外大小男妇掳掠受累者,不可胜言(纪事)。八月二十三日,清军于江阴城外一带地方,每落铁骑飞来。逼各家献宝,推跌老者,掷死少者,掳掠壮者。水行扯船,陆行挑行季,稍不如意,兵棍交加。其十岁上下男女,掠买甚夥。其二十内外略有姿色妇女,掳去者尤多,略不遂意,杀弃河干。跟随不上,枪刺路旁。美人尘土,饮泣吞声。甚至四五岁孩童,枪挑毯玩,以为美观。将领恨江阴打仗三月,杀伤无数,故不禁约。师行带至山东、山西、口外辽东、盛京去者甚多。至河南,陕西者略少。各省义士,闻出阵人带江阴人归。无不集看,咨嗟送食。至所掠去之人,或不服水土而亡,或不得其所而死,或脱逃而归者,间亦有之。二十四日,封识火药器械等于察院,饬兵北上,贝勒令刘花马为前军中军,率大军二十馀万班师。又将官数员,统大军,拖大,还镇江、南京、松江等处,限同日起程,三日始出境(纪事)。新县丞卞化龙命舁尸城外,焚瘗(化龙到任时,见腐尸阜塞道旁,人践尸行,心颇不忍。先命将大街、中街、南街三处要道尸首火化,白骨以蒲包将船载至筑塘南埋之(事实))。贡生黄毓焚、僧印白(姓徐城破时为僧(遗闻)),经理于筑塘万骨茔者,为尸二万七千馀,就地攒瘗成阜者,不知其数(三街尸骸焚尽遂移,三街之外死尸随烧随埋,比万骨茔更多数倍。城内尸首既葬北门外君山各义冢,又将城外尸骸聚集烧堆者四城之外,或山或田岸皆是(纪事))。……薙发之夕,哭声遍野,咸以不克保遗体为恨。可怜江阴城,杀得闭门绝户,不得寸著者,十之七八;被火烧光,仅存瓦砾者十之三。清军掳掠于前,武进人抄抢于后。自八月二十一日至二十九日,连日天雨,黑地尸骸暴露,满地堆积。鸦食心肝,狗食肺腑,臭腐难闻。浮尸涨胖,塞满河内,被鳗钻入腹内,至腹穿尸腐,始沉水底,凡张鱼者,举得江鳗数斤,鱼食入肉,故皆赤色。顺治三年,邑侯刘景绰开浚城河,犹有白骨堆积河底。后季文石之子星灿,有挽诗两句云:提起暨阴城破日,石人也要泪千行。此乙酉年殉难实纪也。阎公遗笔题七里庙壁(七月九日入城主盟,经此)云:露胔白骨满疆埸,万死孤臣未肯降。寄语行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江上孤忠录

南昌屠城

……去年攻虔祇自弊,今来守城堕虏计。

又闻倡义非同谋,到死相疑还相制。

古言两雄不并栖,何不分兵犄角湖东、西。

何为一城坐困与俱毙,使我百姓无故成鲸鲵。

旧岁此城初反正,即今城破复谁恨。

英雄成败古来多,其奈城中人命何。——钱澄之 悲南昌

七里街头涉江去,正到金王战场处。

平沙白骨撑乱麻,夜半髑髅作人语。

南行岭上驱车度,遥望江城只烟雾。

道傍颓灶绝人烟,旅店荒荒走狐兔。

……

江城兵火遭屠戮,犹是饥人啖馀肉。

酸辛儿女葬齿牙,呼吸刀砧充豕畜。——彭孙贻 南昌七里街吊金谭战场

妇女各旗分取之,同营者迭嬲无昼夜。三伏溽炎,或旬月不得一盥拭。除所杀及道死、水死、自经死,而在营者亦十余万,所食牛豕皆沸汤微 ?集而已。饱食湿卧,自愿在营而死者,亦十七八。而先至之兵已各私载卤获连轲而下,所掠男女一并斤卖。其初有不愿死者,望城破或胜,庶几生还;至是知见掠转卖,长与乡里辞也,莫不悲号动天,奋身决赴。浮尸蔽江,天为厉霾。——徐世溥 江变纪略

清师屠南昌府——东明闻见录

赣州屠城

戍岁蛇之月,清人围始筑。

……

哀此虔城(虔城即赣州)人,百万殉屠戮。

池填志妇尸,骴臭忠良肉。

白骨撑成堆,隘巷纷践蹴。

城郭人民非,台址亦啼鵩。——彭孙贻 章贡台

虔城十万八千户,今者白骨撑成堆。——虔之山行 彭孙贻

闭城刈人人莫逃,马前血溅成波涛。朱颜宛转填眢井,白骨撑拄无空壕!自从司马誓城守,老弱登陴谁敢走!清江、龙泉居上游,突围入城今在否?诸君磊落忠义人,死去名节千秋新。可怜虔州十万户,日暮飞作沙与尘!——虔州行 钱澄之

虔州陷后死者多,给谏不死意如何?舁去南昌还绝粒,不死锋刃死沈痾!——续虔州歌

赣当明季户籍十万八千,丙戌十月城破,存者三千户。——赣州府志

广州之屠

初,继茂与可喜攻下广州,怒其民力守,尽歼其丁壮。——清史稿

大屠杀从11月24日一直进行到12月5日。他们不论男女老幼一 律残酷地杀死,他们不说别的,只说:“杀!杀死这些反叛的蛮子!”——卫匡国 鞑靼战纪

鞑靼全军入城之后,全城顿时是一片凄惨景象,每个士兵开始破坏,抢走一切可以到手的东西;妇女、儿童和老人哭声震天;从11月26日到12月15日,各处街道所听到的,全是拷打、杀戮反叛蛮子的声音;全城到处是哀号、屠杀、劫掠;凡有足够财力者,都不惜代价以赎命,然后逃脱这些惨无人道的屠夫之手。——约翰纽霍夫 在联合省的东印度公司出师中国鞑靼大汗皇帝朝廷

可喜屠广州,孑遗无留;逸出城者,挤之海中。——续明纪事本末

城前后左右四十里,尽行屠戮,死者六十余万人。相传城中人士窜伏六脉渠约六七千人,适天雨,渎溺几尽,其所存仅二人,双门底刘中山其一也。——橡坪诗话

耿继茂、尚可喜兵入广州,屠戮甚惨;城内居民,几无类。——爝火录

建宁屠城

戊子城屠日,铢锄岂记名。

即应讳国事,何至匿家声。

士隐疑无罪,女贞合共旌。

幽芳不许阐,难解此人情。——钱澄之 书建宁府志后

(由于我没能找到这本建宁府志,故把百度百科关于这次屠城的词条的链接放在这https://baike.baidu.com/item/戊子之役/19683964)

戊子夏,清兵再入闽破建宁,屠之,直抵漳、泉,郑兵皆遁入海,至今沿海诸郡犹未得宁。——邹漪 明季遗闻

是夏,朝中命三大人陈锦、佟国器、李率泰督兵至,破建宁,屠之,所失州县尽复。——靖海志

沅江府屠城

沅江府城破,那嵩登楼自焚,阖家皆死;其士民亦都巷战死。屠其城众(一无城字)十数万。——爝火录

嘉兴屠城

嘉兴建义,以屠象美主之(翰林)。北兵以大击之,城崩,象美从他门出走。士民追象美杀之。复相固守,至闰六月二十八日,始陷。北兵屠之。——弘光实录钞

“七月初四日,屠嘉兴县,在籍通政使侯峒曾死之。”“有通款于王师者,城遂陷;宗彝与弟宗琦战死,一门皆尽,城亦被屠。”——杨陆荣 三蕃纪事本末

屠象美为乱兵所杀,城中屠戮一空,鸡犬无遗。——爝火录

昆山屠城

七月初七日,屠昆山。——三蕃纪事本末

今昆、嘉虽被戮,清兵业已解散。——嘉定屠城纪略

城竟破,杀戮一空。其逃出城门践溺死者,妇女婴孩无算。昆山顶上僧寮中,匿妇女千人,小儿一声,搜戮殆尽,血流奔泻,如涧水暴下。两邑之惨,惟昆为甚,次之。——研堂见闻杂记

总计城中人被屠戮者十之四,沉河堕井投缳者十之二,被俘者十之二,以逸者十之一,藏匿幸免者十之一。——昆新两县续修合志

泾县屠城

泾县建义,被屠——弘光实录钞

闻江阴、泾县力守见屠——东南纪事

隆武极奖劢忠义,闻江阴、泾县以守城拒敌被屠——爝火录

松江府屠城

八月初三日,屠松江府。——三藩纪事本末

金华屠城

“大学士朱大典守金华不下;马、阮导兵破之,屠其城。”“金华被屠,集父老告之曰:『兵且至,吾义不当去!然不可以一人故,致阖城被殃』”——小腆纪传

金华被屠,集父老告之曰:「兵且至,吾义不当去。然不可以一人故,致阖城被殃。」——明史

闻金华被屠,封印,冠带向北拜,投井死(见明史及辑览)。——钦定胜朝殉节诸臣录

虞山屠城

城外烧燬一空,男女杀死者无算,颇不亚于昆。——研堂见闻杂记

同安屠城

三月,攻同安,守将王彪、折光秋弃城走,遂入之;复寇泉州。九月,我佟国器、陈锦、李率泰援之,成功乃退,大兵屠同安。——三藩纪事本末

七月,陈锦、佟国器、李率泰援之,成功乃退。大兵屠同安,郑氏镇将邱晋、林壮猷、知县叶翼云、教谕陈鼎咸被杀,凡死者五万馀人,「同安血流沟」之谶应焉。——靖海志

秋八月,总督陈锦大军至同安,城陷;守将林壮猷、邱晋一军皆没,叶翼云死,遂屠同安。——东南纪事

九江屠城

九江为大清兵所屠。——爝火录

清兵屠九江,老弱妇女杀掠殆尽。——东明闻见录

清师遂屠九江。——南明野史

南雄屠城

“大清兵于除夜过梅岭,遂克南雄;南、韶守将宝丰伯罗成耀弃州遁,南雄被屠。”“清既屠南雄西上,罗成耀弃韶走广。”——爝火录

清既屠南雄西上——东明闻见录

常熟、沙溪之屠

大清佟固山破常熟,诸生徐守质等死之。……十四、十五两日屠城,十六日固山回郡城。——爝火录

“见者即逼索金银,索金讫,即挥刀下斩。女人,或拥之行淫讫,即掳之入舟。凡丛竹茂林及芦苇深处,无不穷搜,驱马数周,以惊人起。镇南则三四里以赊,镇北则常熟界,镇东则东洋泾,西则自镇而止,方幅数十里,杀人如麻,虽茅屋半间,必搜索殆尽。遇男女,则牵颈而发其地中之藏,少或支吾,即剖腹刳肠。初一日,兵至潢泾,所过柴荡约百馀,芦苇丛密中藏人数千,婴儿一声,数千人立尽。日中火起,烟燄蔽天,一市焚烧大半,杀人更惨于沙溪,日晡回兵。初二日,兵至直水,镇上一空,杀人仅百;至任阳,杀人反千计。是役也,沙溪、潢泾两所掠妇女千计,牛亦千计,童男女千计,杀人万计,鸡犬属不胜算,积尸如陵。七浦塘一水,蔽流皆尸,水色黑而绿,行人以草塞鼻,真可哭可涕。所掠财物数千艘,衔尾载去;舟不能容,则委之水。自潢泾头塘至七浦以至盐铁,凡铜锡古窑衣服之类,处处皆有捞取者,数月不尽。妇人入城,丑者则许人赎,耕牛亦赎,童子亦赎,间有携至浙江赎回者。佳者鼓吹成亲,或百金赎之,不得。”“十五日早,水陆并发,先至鹤王市,杀伤略见。”“所掠财物妇女,亦以百艘载回”“驻师三日,而六公、花浦一带亦皆以游兵掠定,略见焚杀。”“忽绝流而渡,从诸沙北掩杀而南,屠戮无算,本彻仅以身遁。”“会李成栋驻兵云间,向屠沙溪,即其人也”——研堂见闻杂记

赵州屠城

逆虏犯我郊畿,幅员三千里,惟所蹂躏。如真定一郡,连城三十有一,十七不守。臣家赵州,则焚杀异甚,惨毒未有……当是时,合城生灵不啻鼎沸,有挺刃相接,而碎首莫保;有啮血骂贼而延颈受戮;有志在洁身,而沉渊若归;有自分一死,而立烬不避;甚至一家之父子兄弟,剪灭无余;一室之妻妾儿女,杀掳并尽;尸塞于衢巷,血洒夫原隰。焚掠三日,始分营西南,屋宇丘墟,赀畜荡扫……有名籍可查者被杀则二万五千二百余躯,被虏则四千八百余名,其它有覆其宗,屠其家,及羁客死委巷俘虏而莫之知者,又不知若干矣。——兵部行稿

大同屠城

斩献姜镶之杨震威等二十三人及家属并所属兵六百名,俱著留食,仍带来京候封,其余从逆之官吏兵民,尽行诛之——清世祖实录

大同、朔州、浑源三城,已经王师屠戮,人民不存——佟养亮

四川之屠

不得已而动大兵剿之,民贼相混,玉石难分,或全城俱歼,或杀男留妇。——陈元调(关于这句话的出处,我参考了知乎上的一个回答,链接在此:https://www.zhihu.com/answer/74532453)

辽东之屠

“二十七日,选派人员前往各处,杀无粮之汉人。”“该堡有汉人男丁百余,曾遣人赴毛文龙处,约为内应,故将该屯汉人皆杀之”“凡以彼方所虔奸细之言,煽惑本方乡民者,皆属非我保举之官,或原为明官,今已革职之书生、大臣等人,此等之人皆另行甄别正法(原注:正法即杀之)……而不该豢养之独身者及不从命者,亦加正法”“杀汉人时,汗命出示彼等倡乱行恶之布告曰:‘……古河之人,杀我所遣之人而叛。马前寨之人,杀我使者而叛。镇江之人,执我委命之佟游击而叛。长三岛之人,执我遣之人送广宁。双山之人,暗通敌兵,杀我之人。岫岩之人叛逃,为费书生首告之。复州之人反叛,带领明船前来。平顶山隘口之人杀我四十人而叛。不思我养鱼之恩,仍向明朝,故杀此有罪地方之人。……’八旗大臣分路前往,下于各屯堡杀之”——满文老档

“时奴贼既得辽阳,辽东八站军民不乐从胡者,多至江边…… 其后,贼大至,义民不肯剃头者,皆投鸭水以死。”——朝鲜王朝实录

至如辽人,受我明三百年之豢养、遭逆虏三十载之摧残,祖父既罹其骈戮,母妻尽被其宣淫。尔二、三孤儿,尚为旗下之奴;百千弱女,竟作胡中之妇!——张煌言 海师恢复镇江一路檄

前克辽东、广宁,汉人拒命者诛之——清史稿

清史稿记载而一般又不被提及的杀戮

“后复屠滦州、永平”“阿敏令遵化守将固山额真察哈喇等亦弃其城,遂尽杀明将吏降者,屠城民”

遂克义州、定州及汉山城,屠其军民数万,焚粮百馀万。

又以炮攻下大台一,俘男妇三百七十九,尽戮其男子

曜怒,破其堡,屠之。

儿古里村人惊兵至,走负山,因攻据其山巅,驰下击之,尽歼丁壮,俘子女以归。

辉特台吉车布登多尔济叛,哈达哈讨获之。命尽诛丁壮,以女口赏喀尔喀

“军中流言降者瞷我师寡将为变,於是尽歼其男子,惟二台吉得免,俘其孥八千。”“三年,与固山额真武纳格击察哈尔,入境,降其民二千户。闻降者将为变,尽歼其男子,俘妇女八千馀”

鄂尔泰檄提督张耀祖督诸军分道穷搜屠杀,刳肠截脰,分悬崖树间,群苗詟栗。

平壤,朝旧京也,闻我军至,争携酒浆以献;而军士多残暴,掠财物,役丁壮,淫妇女,汝贵军尤甚,杀义定朝民,众滋忿。

其余的零散的或地点不明的杀戮淫掠

城中山白死人骨,城外水赤死人血。杀人一百四十万,新城旧城内有几人活?妻方对镜,夫已堕首;腥刀入鞘,红颜随走。西家女,东家妇,如花李家娘,亦落强梁手。手牵拽语,兜离笳吹。团团日低.归拥曼睩蛾眉。独有李家娘,不入穹庐栖。岂无利刃,断人肌肤,转嗔为悦,心念彼姝,彼姝孔多,容貌不如他。岂是贪生,夫子昨分散,未知存与亡。女伴何好,发泽衣香,甘言来劝李家娘。李家娘,肠崩摧,箠挞磨灭,珠玉成灰。愁思结衣带,千结百结解不开。李家娘,坐军中,夜深起望,不见故夫子,唯闻战马嘶悲风;又见邗沟月,清辉漾漾明心胸。令下止杀残人生,寨外人来,殊似舅声。云我故夫子,身没乱刀兵。恸仆厚地,哀号苍旻!夫既殁,妻复何求?脑髓与壁,心肺与雠。不嫌剖腹截头,俾观者觳觫似羊牛。若羊若牛何人?东家妇,西家女。来日撤营北去,驰驱辛苦。鸿鹄飞上天,毚兔不离土。乡园回忆李家娘,明驼背上泪如雨!—— 清代·吴嘉纪《李家娘》

石塔甑山下,其冢旁累累。

累累者谁子,皆是建州儿。

十年战乌伤,三年戍闽溪。

去时卤载往,归来只舆尸。

峨峨素面女,金环垂贯耳。

双辫学阏氐,弓靴束纤趾。

昨日高马驮,今日细马驮。

本是吴越艳,被卤配孤涂。

阿姊窜井死,阿父被刳屠。

卤时女儿身,今来抱三雏。

马驮向何许,尽向石塔下。

乌鸢衔纸钱,垂髾哭倭鬌。

莫哭冢中骨,冢中髑已朽。

髑髅未死时,曾杀汝阿母。

下马空酸辛,齐哭冢中人。

莫哭冢中人,谁是汝槁砧。——彭孙贻 石塔怨

为言乱兵起,烈火烧姑胥。

今朝令箭至,抽丁兼索租。

不知何将军,传闻或姓吴。

军声雷电疾,后至将尔屠。——宋琬 汾湖行为叶元礼作

即今尚书一门屠(丁后降虏,被屠。),壮士磨刀复谁惜。——钱澄之 端溪石砚歌

甲申更姓,七年讨殛。何辜生民,再遭六极。血溅天街,蝼蚁聚食。饥鸟啄肠,飞上城北。北风牛溲,堆积髑髅。或如宝塔,或如山邱。便房已朽,项门未枯。欲夺其妻,先杀其夫;男多于女,野火模糊。羸老就戮,少者为奴;老多于少,野火辘轳。五行共尽,无智无愚,无贵无贱,同为一区。——王鸣雷

适英、霍山师败,捕得冒称忠烈者,大将发至江都,令史氏男女来认之。忠烈之第八弟已亡,其夫人年少有色,守节,亦出视之。大将艳其色,欲强娶之,夫人自裁而死。——梅花岭记

“一新嫁,北为兵所掠,骂不绝口而杀。”“张烈女同母嫂匿于生圹中,事觉,北兵号于外曰:『出则免,否则刃将入焉』。母嫂皆出,烈女受刃而死。”“陈氏,北兵掠之,乘间刺杀北兵,自刎。”——黄宗羲 弘光实录钞

何谓防边养兵?沿海营伍以防边为名,一月、半月徼巡一次;便须附近民家打火所过之处,趋承供应。临行,并其鸡豚畜产、罂粟壶浆一概倾倒担负而去,甚且掠人床帐衣被、铛釜器皿。是以近兵处所二、三十里之内,每日黎明便将各物搬入山僻丰草箐篁之中;但留破釜窳器在家,食用支应。其营兵半年无粮,编派民间分养;既有鱼羹酒饭,复索鸡肉菜茹。贫者两三家派供一日,稍可者日逐坐养一兵;贫民半菽不饱,情何以堪!既已养之,仍要淫其妻子,不敢不从。若有一家杀死兵丁,诬以谋逆,则阖村洗荡;不得已忍辱忍气,不敢轻举。——朱之瑜 虏害十条

丙寅,谕曰:“各省土寇,本皆吾民,迫于饥寒,因而为乱。年来屡经扑剿,而管兵将领,杀良冒功,真盗未歼,民乃荼毒,朕深痛之。”——清史稿

去秋新令:不剃发者以违制论斩。令发后,吏诇不剃发者至军门,朝至朝斩,夕至夕斩。——陈确集

计无可托,因绐之曰:‘我有金帛藏眢井中,幸取从之。’兵喜,与俱至井旁,氏探身窥井,即倒股而下。兵恨无金又兼失妇,遂连下巨石击之而去。——盩厔县志

次第就押床淫之。复植木桩于地,锐其表,将众姬一一签木桩上,刀剜其阴,以线贯之为玩弄,抛其尸于江上。——平寇志

陶氏,当涂孙士毅妻,守节十年。南都覆,为卒所掠,缚其手介刃于两指之间,曰:“从我则完,否则裂。”陶曰:“义不以身辱,速尽为惠。”兵不忍杀,稍创其指,血流竟手,曰:“从乎?”曰:“不从。”卒怒,裂其手而下,且剜其胸,寸磔死。陶母奔护,亦被杀。 ——明史

氏徒跣被发,解佩刀自破其面,……氏骂不绝口,至维亭挥刀剖腹而死。——昆新两县续修合志

项志宁扼项死。诸生萧某妻许氏,为兵所掠,痛骂不受污;兵怒,缚桅杆上支解之。——爝火录

“如皋县有许元博者,于顺治二年避兵居乡,因授徒于吴心田家,偶阅岳武穆传,欣然有感,遂于胸前刺「不愧本朝」四字,左臂刺「生为明人」、右臂刺「死为明鬼」。忽一日脱衣洗澡,为人所觇。语泄,本县捕之。按臣具疏,即于本处正法。妻朱氏,给功臣为奴;父拟戍、吴心田拟流,邻里拟徒。嗟乎!元博不过广陵一男子耳,未食朝廷升斗禄,而镂形刻骨誓以死报,岂其为身后名哉!血性发愤,不可禁制,所谓山河之气,日月之精,造物千锤百鍊而有此一男子也。为先朝开一代生面,岂可作等閒看乎!”“而功令严敕,方巾为世大禁,士遂无平顶帽者。虽巨绅孝廉,出与齐民无二。间有惜饩羊遗意,私居偶戴方巾,一夫窥瞷,惨祸立发。琴川二子,于按公行香日,方巾杂众中,按公瞥见,即杖之数十。题疏上闻,将二士枭斩于市。又其初,士皆大袖翩翩,既而严革禁,短衫窄袖,一如武装。间有乡愚不知法律,偶入城市,乃服其衣,蹩躠行道中,无不褫衣陵逼,赤身露归,即为厚幸。”——研堂见闻杂记

满清发出过的屠沙警告

抗拒不遵,大兵到,玉石不分,尽行屠戮。——爝火录(江阴守城记也提到了这条谕示)

自今布告之后,京城内外,直隶各省,限旬日尽行剃完。若规避惜发,巧词争辩,决不轻贷——清世祖实录

不随本朝制度剃发易衣冠者,杀无赦。——东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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