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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游泳和不喜歡游泳

喜歡游泳和不喜歡游泳。

你看,我很輕易就將人類分成兩類。

肯定有人爭辯,總有在兩類之外的人啊?

按照諸子中的法家學說,這很好辦,人群中這樣的人總是極少數,殺光就好了。

商鞅和韓非,都覺得只要給錢給名譽,就可以讓人嗷嗷叫地殺人;只要殺頭腰斬,就能嚇唬住所有人,乖乖種田生孩子當兵。

既不肯殺人,又不怕殺頭,還不肯要錢的,怎么辦?

殺掉好了,這就是蠹蟲,必須用農藥殺光。

他們是這樣對秦國的君王描繪未來畫卷的,一個當時很成功,還憑這些話,得到了一個窮家伙不可想象的回報,當然這包括作法自斃的死掉;一個當時很失敗,不僅韓王不聽他的,還要派一個口吃不伶俐的人,去說服虎狼之國的虎狼之君,然后就憋屈地死在秦國。

有人說,戰國亂戰,真正的贏家是秦國,真正有用的理論是法家。

但這個贏家的下場是滅國滅族,很有趣吧,即使在不懂得那些高明理論的穆王時代,乃至于更早的蠻荒,他們都頑強活下來了,但在這套理論成功之后,卻讓秦國死得不能再死。

六國亡後,有人來張楚,有人來復齊,包括韓趙魏,大家似乎都來恢復舊國,到了秦國滅亡後,似乎并沒有在漢帝國的首都,看到什么「反漢復秦」。

咸陽、長安,秦國土地上的百姓,似乎不起波瀾地就支持了這些楚地來的外鄉人。

與其說漢代延續了秦代的做法,從而奠定了未來兩千年的基本框架,倒不如說是漢代徹底否定了秦代的做法,然后在此廢墟之上,建立了一個更不「秦始皇化」的國度。

漢人深刻反省了秦代的一切做法,我們則要真正思考,當我們說一些人喜歡游泳,一些人又不喜歡游泳的時候,我們到底有沒有考慮到,總有一些人會孤獨地站在前兩類人之外,很開心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當西方人來到密克羅尼西亞的加羅林群島時,十分驚訝當地人的游泳技能,并認為這些人「相比于人類,更像魚兒」。

時到今日,我不知道如今的人們,是否還會已然無師自通,成為海豚、魚兒的伙伴。

但在這慢慢過去的時光里,我們在游泳之外,同樣會遇到相似的問題,相似的人群。我們對此,又有何見解呢?

人類天生就對不同意見保持警惕。

這是一種生存競賽殘留下來的本能,它控制著我們的身心,讓我們不能不先去判斷一下,這些意見到底如何?

殺光是最簡單的選擇,無需考慮太多,它能否被作為一種選項,對于一些人來說,似乎只取決于他有沒有這種本事,而不會考慮這件事正確與否。

文明的一個最大特征,就是我們不需要依靠武力來決定勝負,或者說,我們判定誰說的算,并不完全取決于武力。

戰國之所以是個戰國,恰恰就在于當時已經沒有別的手段來判斷對錯了,打贏了,就是對的,打贏了,就可以做一切無法無天,毫不留情的事情。秦國就是按照這樣的理論,不斷勝利,不斷證明自己的正確,然后在勝利的頂峰,忽然墜入滅國滅族的深淵。

這個時候,當一個孩子,忽然對臺下的孩子們說:你們,喜歡游泳的到左邊,不喜歡游泳的到右邊,我們一會兒分頭行動。

我聽了,卻感到無比可笑,又無比悲哀。

因為除了我之外,還有著幾個人,既不向左,也不向右,孤獨徘徊在人群之中。

很好,我想,因為如今的文明保障我的選擇。我既不向左,也不向右,既不游泳,也不是不游泳。我吹著口哨,一路經過孩子們,走進了電影院。今天要放的電影很有意思。很快,那幾個和我一樣徘徊的孩子,也跟著我走了進去。

我們越走,彼此的肩膀越接近,甩著手,吹著口哨,還唱著歌,我們越走越感到快樂,我們越走,越覺得這就是世界之所以存在的意義。

當我們很開心的時候,我也知道,喜歡游泳的人也在快樂游泳,不喜歡游泳的人,也在快樂做著他們自己選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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