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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炊煙裊裊

有一年……

這樣的開頭,往往是一種人生的回顧,而這種回顧是帶着玫瑰色的。

荊棘隨處存在,但我們並不是總會有所反應。這不是一種麻木,更多還是一種隨順的調適。我們總會相對身邊的一切施加影響,這種力量的投擲,如果能夠有所反饋,總會令我們歡喜。所以,疲憊、勞累或是痛苦,都不一定和悲傷有關,這就是為什麽會有人,不喜愛舒適,偏偏要在荒野中挑戰自我的原因之一。

這就是為什麽,刻意的設計,或是巧妙的演算,總是無法完全複製自然。自然的力量和人本身的力量,超出想象,亦可低於本能。

如今,你很難看到一些炊煙裊裊的樣子。即使在城市裏看到了類似的煙霧,大概也唯有戴上口罩,生怕有什麽細微的粒子影響到自己肺部健康。可在詩和歌里,炊煙往往有着完全不同的意義。有人說寫歌詞要從句子開始,跟隨樂句,簡單而透徹地說好一句話。炊煙便是那過去大地的話語。簡單,可明晰直接,通達人的內心深處。

記得鄧麗君曾經有過一首歌,便是又見夕陽落下,又見炊煙升起。曲子來自東瀛的歌謡,詞卻是填的自己故鄉的思憶。

我聽到這樣的歌,便會想起從前的有一年、有一天。

這並非某種刻意的懷舊,也不是對於如今的抱怨。人生匆匆,本就無法挽留。能夠停留在回憶中,而又願意時時思念,慢慢咀嚼回味,更是少之又少。但人的意義,往往便在這樣的因緣之中。所以,歌曲是一種羣體的表達,而流行則意味着某種集體心理在顯與隱中,漸漸生發。我自然也不例外,所以,炊煙裊裊便有了一種打通過去現在的含義。

不過,回到原地的探尋,往往是失望的。這就像,那條在記憶中流淌,時時敲打我們心坎的那條溪流,越是懷念,便越是失望。滄海桑田的變更,不僅僅是由新而舊,更是由此及彼。與其說我們可以在故鄉尋到童年,倒不如說,我們的記憶才能保持那份關於兒時的純真感覺。

所以大觀園雖然曾經為了青春而開辟,可曹雪芹所見到的京師江南,無處不有,卻又哪兒也不是。

有些事,並無特別之處,但卻對於某個人獨有其意義。

正如隨意漫步,本來是自己熟悉的環境,但有了心境,也就自然有了詩一般的發現。

李賀騎驢而出,錦囊所得,真是非要天南海北才有靈感出現嗎?他所經尋的,也無非是自己日日所見,卻又處處不同的家鄉罷了。記得唐代有一位詩人,也會苦吟作詩,他不是用錦囊,而是做了一個詩瓢。

一日,他忽然便將這瓢擲入流水,於是隨着風,跟着河,漸漸而去。直到被一隻船看見,說:這不是詩人的詩瓢嗎?

撈起來的詩歌,便成為後來存留的詩集所源。

其實天地間的佳作美文,並不是只有我們看到的那麽多,失去的,往往充斥宇宙,存留的,不過是天地劫灰。

人間天上,我們能留在心中的,到底是甚麽。

這一切,也許都是要等到,「有一年」這樣的字眼,從心中如雨落下,才能一點點洇潤我們多年的乾渴。

「人類赤子世界的偏狹」。我讀到這樣的話,就會告訴自己,別忘了那曾經的炊煙裊裊,也別忘了自己曾經為了這樣的話而感動:

「果實結得過多,樹枝容易折斷;國家只知斂財卻不用之于民,則必然要傾頹。希望我們的國家看得更高遠些,就像那從簡陋農舍上升起的炊煙,悠悠直上云霄。」(德富蘆花《農家炊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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