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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送你心中一盞燈

多年前,我寫過一篇叫作《病中行》的故事。

如今手中的稿子已經隨着過去,一起過去,留在網上的,大概也跟着網絡一起銷亡。

我倒並不後悔。在這個冬日,暖陽在肩頭拍拍我,竟有一種明悟:這文字原本就該如此。也許存在,也許不存在,但終究有它的結局。所以,一位我很敬重的學者,曾經說過,古人留下來的書,固然大部分是有價值的在流傳,沒價值的慢慢流散;但存與不存,終究不代表書本身的價值所在,書之存亡得失,固有其幸與不幸。

病中行的故事,算不得好,如今想來,只能算是練筆之前的練筆。

人物便沒有什麽特色,大概只是一種情緒。因了這種情緒,而寫了這段故事,而這段故事終究也只是在情緒中打轉,卻沒了能站起來的人物。

這大概便是起名為《病中行》的緣由。也許當時剛剛病愈,孤身一人,獨處一室,夕陽下落,滿屋光消,身體和靈魂遂都掩入這悠然深沉的黑暗之中。思緒不可避免地低落下去,於是就想到了這樣的一個故事,也就讓這個故事的開頭,起筆于一個無名的水鄉。

一座大宅,一戶不算熱鬧的人家,幾個閒人與一個少年——

少年?未免有些青澀的酸氣,但當時便如此寫了。好在主角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神秘的人物。倏然而來,蕭然而去,而停留在故事中心的,唯有那一曲無名的簫聲。

我不懂吹簫,但讀了太多這類故事,總覺得一個這樣的瀟灑人物,是要吹簫的。

其實笛子又未嘗不可,二胡也盡可一用,但當時當日,故事裏唯有一隻長簫而已了。

這樣想想,雖然還是記不起大致的情節,但其模仿的源頭是可以肯定的。一定是從《聊齋》中來。柳泉居士說的「鬼狐」固然多,但寫了一些奇人,一樣出色。只是寫到神鬼,可以搜盡滄溟,不捨晝夜;論到人,便只能作嗚嗚吹蘆之音了。可那時的我,剛剛度過了喜讀團圓美滿的階段,能領略到這些短小精悍,灑然可喜的短文了。於是,不知不覺,就有了一種默默相應,寫進了這個短短的故事里。

但再深入下去,這個故事又不是一個悲劇,而是在蕭瑟中,有一種振奮。

那大概是另一個故事的力量。

是關於一首二胡曲的來歷,也就是為什麽要哭哭啼啼,人生終極是光明的——這樣顯得激勵的結尾。受了這個影響,簫聲里幽怨低沉的訴說,便也在結尾,多了很多勁挺,給出了一種希望。

這是我喜歡的。

所以,這大概又是當時病中,所感受到的一種溫暖吧……

人生之中,你很難確定,自己一舉一動,到底曾給陌生人了什麽力量。

我所知道的,則是這樣的一種力量,確有其難以磨滅,不能轉移的聲響,始終停留在我人生路上,給出許多光明。

人的心裏有了一盞燈,那他就不會相信黑暗是一種永遠,而光明則虛無渺茫。

這樣說來,故事寫沒寫,留沒留下,這都不重要了。沒寫的,固然可以寫;寫了丟了,又未嘗不會化作另一人、另一事,重新在我身邊復生。

所以,這篇小文,也不必再叫《病中行》。畢竟,生病本是尋常事,人生來就是患有一「死」病,又何嘗不是在生時歡欣鼓舞,所謂「祝你生辰快樂」呢?

倒是這送來的一盞燈,似乎不見于前,不知于後,唯有此時,讓我在病中,總是有一種力量,支撐着生命本身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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