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
silm

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得救

浩浩看花晨,六街揚遠塵。塵中一丈日,誰是晏眠人。
御柳舞著水,野鶯啼破春。徒云還楚計,猶自惜離秦。(曹松)

你們禱告,不可像外邦人,用許多重複話,他們以為話多了必蒙垂聽。你們不可效法他們;因為在你們沒有祈求以先,你們所需用的,你們的父早已知道了。(《馬太福音》第六章第七到八節)

※ ※ ※

不讀一些書,你很難想象,醫生對於病人的影響,好壞參半。從情感上,是很難接受這個事實,而對於醫生這一職業來說,或許也不算公平。但在歷史上,這是确確切切發生過的事實。醫生們堅持自己的傳統和直覺,然後使用各種能找到的藥品來幫助他們的病人,早日康復。但大部分情況下,這些措施不僅無效,而且還會造成傷害。

1799年12月的某一天,華盛頓冒雨在外,回到家又沒有趕緊換衣服,就吃了一頓飯。結果,着涼這件事很快發生連鎖反應,他在當晚上就已經感覺不適,然後讓身邊人給他放血。隨後趕來的醫生,又繼續給他放了三或四次血。

毫無疑問,放血療法絶對是近代歐洲最流行的一種治療方法,這種方法所救治的人呢?在今天的醫學視角下,你很難相信,這種方法居然能夠成為當時大部分醫生的信條,而也被幾乎所有病人接受。

這件事引發了一場激烈的爭論,而爭論的最後,雙方上了法庭,法庭判決的結果呢?那位堅持放血療法有效的醫生打贏了,另一位失敗的論戰方,立即逃回了自己母國英國,因為他認為,這種判決的賠償金過於巨大,具有不公平的針對性。

自從19世紀早期,水蛭就已經成為放血療法最得力的「工具」,而這也導致了當地水蛭的大量消失,英國詩人威廉·華茲渥斯(William Wordsworth)甚至在1802年因為水蛭荒啓發的靈感,而寫出了《採蛭夫》(The Leech Gatherer)一詩。

事實上,當一位美麗的婦人,輕易就從家中拿出幾條長長的蟲子,並且能夠忍受它們趴在自己皮膚上,漸漸脹大——唉,真是讓人感到一種怪誕——你很難相信這就是當時最讓人信服的科學。

沒有更多統計,但到底有多少病人因此而一命嗚呼,也是可以在心中暗暗揣測到的。

書中還給出了另一個更現代化的例子。

一種新藥品被合成了,而它也匆匆推出,含糊其辭的藥效和迫不及待的商業推銷,還有對於人類科技的盲目信任,最終讓這種藥品成為許多孕婦和嬰兒的噩夢。這種藥品就是大名鼎鼎的沙利度胺(Thalidomide)以及海豹兒。

即使在今天,已經隔上了半個世紀,我仍然能夠在平靜的文字後,讀到當時那種恐怖和絶望。

而這件藥品,足足在推出四年後,才最終收回。而當時的藥廠和醫生們,仍然認為自己并沒有在法律範圍內犯錯。

其實直到今天也是如此,我們在進入醫院後,就像走入了一個現代醫學的結界,我們必須聽從醫生的安排,並且相信他們具有遠比我們更高明的力量,而這種力量可以治愈我們。

但事實並非如此。

現代醫學能夠治愈的,往往沒有它們無法治愈的多。

但這本書並非鼓吹什麽醫藥無用論,更不是讓大家進入到一個談醫色變的自我圈地之中。

要科學,而非科學主義。

科學的核心精神在於懷疑和驗證。

一切都應得到合乎統計原理的驗證,雖然這樣十分浪費時間,但正如我們所知,凡是快捷的,總會造成最大的傷害——也可能是收益,但這並不確定。

醫療的發明,醫學的確立,醫生這一職業的形成,來源於什麽呢?

是因為醫學本身的進步嗎?

是因為醫療藥物的不斷發現?

……

其實都不是。真正讓醫學存在的,是我們對於得救的一種需求。

戰場上的一位醫生,緊緊擁抱一位受傷的士兵,他沒有能夠救治的方法,更沒有任何真正起效的藥物,他只能抱緊他。

那位士兵的恐懼、寒冷和不安,漸漸消失,他平靜下來,就這樣漸漸離開了人間。

醫生的領悟是什麽呢?

醫學無法拯救每一個人。但人在臨終前所需要的安慰,卻是每個人都可以給予的。醫生第一次對於醫學本身有了更深刻的認知。而這個書中的小故事,也讓我忽然有了一些更多的領悟。

好了,最後再說一個可能大家都聽過的小知識,我們今天關於人體實驗的公約,其實是來自於紐倫堡審判。而在此公約之前,我們并沒有一個得到全世界公認的實驗規則。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