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絨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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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學入門仔 / 夾縫中的人 / 美與詩意的追求者。

疫中讀書|玫瑰沒有理由地開放,就像詩歌走進你的心房

疫情來臨,我們不再可以像往常一樣連結彼此,或許打開這本書,去向過去、現在、未來的詩人們尋求感受上的共鳴是再好不過的治癒方式。歡迎大家跟我一起來感受這遙遠但實在的安慰。

其實從不同的人開始,走近某一個領域,得到的感受完全不同。

——比如從草東開始聽音樂跟從My Little Airport開始聽音樂的兩個人,大概腦子裡對於「音樂」這個詞建立的連結、聯想到的氛圍,大概完全不同。

我算一個一直都對文學有興趣的人。但因為各種原因,之前幾乎沒有認真地讀過詩,直到前段時間。我大概也可能從許多人開始讀詩,因此而得到關於詩歌的不同想像。

幸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最後我是從偉棠老師的詩集開始,細細描摹詩歌的樣子,慢慢在腦海中構建我心中的新詩;也是在偉棠老師的推薦中,讀到各式各樣的詩歌,認識那些在認真寫詩的動人的詩人。

私以為,從廖偉棠老師開始讀新詩,是再好不過的起點。


他自己的詩,文字中的美感濃郁、意象新而巧、力量震撼人心。我讚美的語言實在貧乏,並且之前也講了又講,就不再多說。暫且引一段之前見到的梁文道評偉棠老師的俏皮話:「我還在編雜誌《E + E》的時候,邀得一組九首廖偉棠的〈新唐宋才子傳〉(現收錄於《苦天使》),是他重寫和詮釋李商隱、秦觀等九位詩人的形象與詩格的作品。當時我就對詩興正發的拍檔胡恩威說:『拜託你就別再寫詩了,你看看甚麼是詩』。」

至於他的薦詩,品味卻開闊得出乎意料。他並不侷限於文字的精巧,卻(當然)依舊保持推薦的極高質。疫情來臨,我們不再可以像往常一樣連結彼此,或許打開這本書,去向過去、現在、未來的詩人們尋求感受上的共鳴是再好不過的治癒方式。並且,與詩人的感悟相連的經驗其實會更加深刻而美。

這本書的前身,是梁文道《看理想》app上面的音頻課程。疫情尚未開始前,那些粵語唸詩的聲音是我每天騎車來教學樓、回宿舍的路上不變的陪伴。在漫長的、忙碌的、蒼白的一天結束之後或者開始之前,在夜色下,在日光裡,在徐徐的風中,我可以短暫地離開日常,去傾聽一個遠方的詩人的心靈。我難以描述那是多麼特別的體驗。

有一天,廖老師講到一個過去的詩人,阿瓏。他的一生命途坎坷——黃埔軍校畢業,參加淞滬會戰;後來去了延安,死心塌地地參加革命,回到國軍做間諜,事情敗露,被通緝;1949年以後又被共產黨的文字獄胡風案定罪,最後死在獄中。他在他遺書的最後一句說,「我也多次表白:我可以被压碎,但绝不可能被压服。」

在這樣的動盪中,詩人一刻不停地思考自己的生命。他最打動我的詩句是——

我无罪,所以我有罪了么?——
而花有彩色和芳香的罪
长江有波浪和雷雨的罪么

在廖老師緩緩的講述中,我彷彿也跟著回到了那個年代。不,我永遠無法回到那個年代。我感受到的時代給我的壓抑和痛苦,根本無法與前人的那些動盪相比。而詩人阿瓏透過詩歌發出的思考穿過漫長的時間和空間像我傳遞感動和力量,讓我即使一個人身處此時此地的台灣,在彷彿騎不到頭的路上趕赴下一個忙碌的目的地,也可以不那樣孤單、不那樣懼怕未知的未來。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像廖老師、像阿瓏這樣的詩人,還有像我們這樣的讀詩的人,這個彷彿看不到意義的生命旅程就仍有值得我期待的部分。


這本書,對每天在宿舍自我隔離的我來說,就像是在這蒼白現實中、漂浮在幻想裡的童話世界花園。

我面前的、那個藤蔓編織的小門虛掩著,就等我在每個讀詩的晚上推開它。我呢,就像一個初識世界的小女孩,剛剛學會走路,剛剛預備好要去外面的世界瞧一瞧。我穿著漂漂亮亮的蓬蓬裙——大概是紅色的,是綢緞的質感——帶著無限的期待,就將走進那扇門了。

門後面,是比我還高的深綠色的灌木叢,和數不清的千奇百怪的花朵。有的花朵比我的手掌還要更大,有的花朵細碎地分佈在深綠色的灌木叢,像極了夜空中的星星。我拼命張大眼睛,一刻不停地張望這新奇。奇異的芬芳擁抱著我,微風輕拂過我的指縫,溫柔地。

花朵的開放是不需要理由的。這趟旅程也是。


玫瑰是沒有理由的開放——走近現代詩的40條小徑 廖偉棠


小小廣告時間:現在這本書在博客來、金石堂、誠品、三民、讀冊均有上架,在博客來也有賣電子版。書名叫《玫瑰是沒有理由的開放——走近現代詩的40條小徑》,封面溫柔而美。歡迎大家跟我一起來感受這遙遠但實在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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