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散的曖昧

我想今天跟我們聚餐的每一個人也許都感受到我們之間的情感了。但我相信你沒有。

只有你沒有。

我其實不懂為什麼。

有些時刻在俯瞰的視角看來實在超出了友情的範疇。比如當我趴在桌子上，我說我想要吃你的冰淇淋，你直接用你的湯匙餵給我的時刻。或者當我趴在桌上發出聲音，你會立刻湊過來問我在說什麼的時刻。以及你對我說你覺得我的洗髮水很香的時刻。或者當我沒辦法走快，所以你陪我慢慢走，隨便聊天填滿我們之間的空白的時刻。

但這些點狀的時刻實在太稀疏了，以至於它們在事後回想起來的時候就如同幻覺一樣不真實。

在你迅速離開我的時刻。在你對我的消息回應冷淡的時刻。在你明顯不在意我的離開、不珍視跟我相處的時間的時刻。在這些稠密的、連續的疏離之間，那些離散的曖昧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它們測度為零。）（你一定要用數學梗是不是！）

我無法解釋。我只能對自己說它們大概都是我的誤解和一廂情願，因為喜歡你，所以我不停地把你僅僅停留在朋友之間的善意過度解讀。我一邊因著對你的不尊重而感到抱歉，一邊仍舊無法掐滅這該死的奢望。

小朋友，小朋友，小朋友。

我好愛你。要怎麼停止愛你呢。

（也許答案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