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鳳

貴志擅長揉捏「事件」本質與「心理」壓力。貴志早就使用了日常生活更迭的段落式描寫，將眾多伏筆藏在生活之中，譬如與女友小惠的相處，你可能不會有意識為何會聊到小惠的貓媽媽最近生了很多小貓咪很可愛。但對於貴志祐介來說，每一步都是有他的意義。

這些送貨人在結束過後，都不約而同都用同一句話回應：「錢已匯入你的戶頭。」增添了故事的懸疑性與未解之餘音。

當我抓著自己的頭，不曉得該如何自處時，我突然發現奇異的瞬間。頃刻，我感受到一股寒意從我的背脊一路冷上來。我以為是我看錯了。不──那並不是我的幻覺。我馬上將其他攝影機的鏡頭放大。並且使用連續截圖。我的雙手開始不停地顫抖，我反而希望我在剛剛就選擇放棄繼續不看。這樣的話我就不用接受眼前的事實，這樣的話我就可以以另外一種方式結束我與紅的關係。

跟邦諺一起去圖書館k書，跟邦諺一起回家裡吃義大利麵，還有跟邦諺一起做什麼？我的狂風暴雨不小心滲透到了臉部。

然而，當一切的腳步逐漸踏實沈穩之後，我們面臨到一個最大的挑戰。殘酷總是來得相當低調，接近無聲，卻又擲地有聲。

僅僅只是從走到門口，我都能感受到紅嘴角綻放的笑容在我的餘光中渲染而開。琳芸回頭看著我，那是一張無法形容的徬徨臉龐，帶著滄桑的淚痕。她似乎想對我呼喊什麼，但是話到了喉頭，似乎就打住了。

「我們所知的就像是滄海一粟，真實的世界就像我們腳底的大海。」人心也是。

我再也不是那個會想牽著她的手不放的男人了，我失去了對她所有可能的衝動。從愛到性都是，過去我曾經有過好幾次衝動，我們的見面總是離不開熟悉的肉體。我們從會相守一輩子的親密愛人，要轉變成平淡如水的普通朋友。

我除了感到無限欽佩也感到恐懼。究竟她是怎樣的少女？如謎一般，如野獸一般強橫無禮，卻擁有超乎想像的理解能力。

邁開步伐、轉進廚房、在流理台前放下我的食材，緩緩地虔誠地處理食材，用水清洗，並用菜刀切開沾附在肉體上可能存在的氣息，盡量讓刀工細膩昇華成一種藝術存在。熱鍋、處理備料、爆香、前置作業盡自己所能地完善，並在那充滿刺激中的允許狀態下，一步一步完成自己所準備的佳餚。

雖然看似是無，卻是完整的「圓」。因為兩人都對自己的選擇並不後悔，彼此作為了彼此的奉獻。

那雙歷經風霜與摧殘，但仍然看起來充滿白晰的雙腿，與一雙還在發育的赤腳。我的雙手開始不停地發抖，我感覺到自己的手汗正在不停分泌。接著緊接傳來的是呼吸聲。

愛情對於兩人來說，到底是永遠的至死不渝、不可挑戰呢？還是愛情一直存在於充滿「條件」之下的螺旋循環呢？

之所以會思考那麼多是因為同棟大樓的房客或者房客的朋友，即便要找錯房間，也會是往樓梯的另一側走去。鮮少會有人會在我租屋處前徘徊，更別說是站在欄杆旁看著巷口了。我捏緊超市裝著食材的袋子，思考自己的下一步，原因是我的雙眼的確是與『她』對上眼了。

眼前吵雜、混亂、荒唐的樂曲伴隨著從未有過的疼痛幾乎讓我昏厥。我不清楚是不是要昏倒，只發現自己的力氣與反抗正慢慢在流逝。也許是因為每一次的掙扎只會換來更為紮實的啃咬，於是我揮起了右手示意讓那些幫助我的男性暫時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