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生存处境观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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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达工业时代齑粉

关于此次疫情全球蔓延与灯塔主义的一些零散思考

此次祸及全球的新冠病毒既不讲党性,也不拜灯塔,从某种意义上讲,诚然是瞄准当代各类资本主义和官僚政治阿喀琉斯之踵的精确制导武器。

正如本人最近观察到的(姑且称之为)灯塔主义者、职业民运人士对(寄居的)英美等国各种混蛋防疫举措几乎没发出一点杂音,只觉得他们本质上也应该很能适应党的领导,可能不过是某几个人生十字路口刚好往另一个方向靠了一靠,岁月蹉跎,形成一种人生选择的路径依赖罢了。两种标准、中外有别,不能一碗水端平,一把尺子反到底——当然难以称得上是真正的“反抗者”——能诚恳的捍卫某些抽象政治理念所依据的人本主义前提,且理念人之身份绝对优先于其从属的政治部落之身份。遗憾的是,他们或许只能算是“自由世界”也同样十分需要小粉蓝和亲建制派而已。

进而言之,如果不惮以一种恶意来猜测他们——其中很多人大概都不能算作是自由派,而得归为保守主义者、秩序党(当然在他们看来是更“上位”的秩序)之列——是不是匍匐在“最强大的国家”、“更高层次的文明”一类的东西脚下就能产生一种得到教化、有靠拢之曙光的快感?在国内政治环境的恶劣、遭遇的种种绝望甚至暴虐,难道产生此般的、居于彼岸的哲学慈父情节就得是一种必然?

在强国作为韭菜无疑是事实,但怎么就确信,作为这国的韭菜到了所谓“自由世界”就不会成为灯塔的灯油呢?  #不解放全世界就不能解放自身#

那位每日在台上大放厥词的混混总统,通过嫁祸整个族群转移疫情控制不力的矛盾;国会议员于大厦将倾前的内部会议中得到消息,抽逃资产——某位搞隐微秘传的教主喜好用“索多玛”来指代一些事物,那当今之美利坚还不算是现实的索多玛吗?不少灯塔主义者善于运用从沉默到美式大棋论、华盛顿胡锡进的视角看待那位总统,虽然他们不全是川粉,但不妨都默默地跟着复读一遍“这就是生活”吧。


经过这场施密特意义上的“非常状态”后,强国统治模式若成了“最不坏的选项”,进而“除了拥抱,还能何处去?”,经典自由主义公知、灯塔主义者们怕是要迎来自理论奠基以来最伟大的辩证法式胜利了。

“最不坏的制度”“两害相权取其轻”之说,作为启蒙公知学一大精要,其一,是把既有的选项视作既定的选项,同时将探索其他可能的努力一概斥为空想,或以消极回避的态度将之整体悬置。毕竟“最不坏的制度”虽然并非尽善尽美,但据说已经具备了尽善尽美的一切条件(托克维尔)。

其二,用更有效、军事经济实力最强大、利害计算这类功利指标作为政治正当性的判断依据,强国未来赢面可以很大。本人之前曾谈到,国家主导的、权贵作为参与主体的威权资本主义很可能会比西方的各种资本主义更适合资本主义经济增长。换言之,国家—权贵威权资本主义,或是资本主义在现时代发展出的一种更成功的、甚至是最理想的样态。

无论这样的情况是否以及多大程度上会在未来成为现实,可能产生如此滑稽的理论后果,也不难反映出自80年代开启的自由主义启蒙在理论建树上是多么的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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