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青年茶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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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盲目,保持表达,我们都是好青年。

第十五期回顾:被嫌弃的女性的一生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这是我们时常喝到的一碗鸡汤。对于一些人来说,这可能是一句夸张的修辞,对于女性来说,却是数千年的现实困境。 以往是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得讲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今天它也没有完全消失,不过是以更隐秘的形式存在着。 困境,与困难不一样的是,它不是对症下药便能解决的。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下,当你试图解决一个女性面临的困难,往往又会制造一个新的困难。 这便是无法逃脱的困境。

Sophia

­从出生到死亡,女性的一生都在困境中度过。

小时候被家人劝导要听话要乖,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女孩子应该文静一点。上了初中数学物理不好,老师又会说女孩子本来这种思维就差。高中分科,女孩子选文科(有的是喜欢,有的是迫不得已)又会被说女孩天生就适合文科,理科都是男孩子学的。如果有女孩子选理科,那周围人的眼光都是不敢置信的。高考完填报志愿,又有人会说女生当老师就好了,又稳定又舒服。大学读完出来想考研,亲戚朋友杂七杂八又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嘛,不如找个稳定的工作早点嫁人。

(上周真的遇到了这样的人,闲聊以后做什么工作,她说当老师最好了,好嫁人。我当时听着就很冒火,难道女性是为了嫁人才当老师的吗?难道女性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吗?为什么非要把工作和婚姻联系在一起?)

以上是条件还不错的家庭。如果是条件差一点的家庭,大概女孩读完小学初中就不会继续读下去了,要么去职高要么直接去打工,然后家里找个合适的人就嫁了,接着就是生孩子养孩子,如果是男孩可能还好点,如果是女孩那又会重复这痛苦的一生。

女性的地位,不管是家庭地位还是社会地位,从来都是底层,从来都被歧视。上学成绩不好就说女孩嘛本来也不用太好的成绩,找工作还要受性别歧视。 在家庭里女性往往是付出更多的一方,要生育要教育孩子,要为家里人做饭洗衣拖地做各种家务。但这些付出换来的是什么,是年过半百就白了的头发,是丈夫的不理解和责骂,是亲戚的指指点点。

而在社会上,男性比女性更有优势,也更容易赚钱,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警校男性的录取分比女性起码要低五六十分,招的人数也比女性多。师范院校大多都是女性,少有男性,但在毕业应聘的时候,招十个人,可能有一百个一千个人来面试,只要这些人里有男性,那就一定能被聘用。在很多行业,女性面试的时候都要问是否有男朋友,是否有结婚的打算,是否会要小孩;而男性根本就不会问这些问题。当女性怀孕之后,公司可能就会解聘女性;还有些行业,在招聘时直接写明不要女性。

在中国以上的情况数不胜数,甚至成为了一种常态,不足为奇。女性的一生就这样在打压否定失败中过活,一代又一代,重复着看似不同却痛苦万分的命运。

作为女性,或者说作为想改变现状的人类,就坚持发声。只有坚持发声女性的声音才可能被听到,只有坚持发声才有可能拯救深陷泥沼的女性,只有坚持发声才能将希望的火种代代相传。

祝我们都能挨到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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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愛

­我想聊聊我的舅媽。我舅舅一家目前生活在城市的農村,與我的姥姥姥爺居住在一起。2020年疫情期間舅媽舌頭上有潰瘍一直未好,剛開始沒有管它,後來潰瘍爛到已經影響正常生活。在我們當地隔離政策完後去醫院檢查,結果是舌癌。經過幾個月的治療、化療目前算康復的很好。但在治療的過程中,我目睹了我的舅媽在親戚的口中從被同情的角色轉到被嫌棄、詆毀的角色。

在發現確診時,整家人都懵掉了,大家都以為癌症很嚴重可能馬上就會沒命,直到病情逐漸好轉大家才沒了擔心。在我的眼裡,家人們在這個過程中對待舅媽噓寒問暖是因為覺得她生命為數不多了,所以想在她生命裡“表现”出“更多的存在”。等到醫生說她的病情好轉的很快,不會影響壽命後,家人們的態度開始轉變成了責怪她平常的生活習慣、為家裡增加了很多負擔(花了很多錢),最讓我吃驚的(也是與這次話題最相關的)是家裡所有人都開始反感和責怪她不能工作,來為家庭分擔經濟壓力。疫情前舅舅和舅媽都個自有自由的工作(1是家裡有一定的經濟儲蓄。2是舅舅和舅媽都有一些手藝),疫情後因為舅媽花光了所有積蓄借了不少錢、不能再外出務工、舅媽不適合再工作,導致壓力全在舅舅身上。而我們家族因為血緣加上重男輕女的思想自然是偏向、多為舅舅考慮,舅媽那邊的家族因為她是女兒是“潑出去的水”,自然而然不會去幫助她和關愛。目前我的舅媽不願意出門也不願意見人,從一個活潑的人變成了話很少的人。

我在想假如生病的是我舅舅,可能情況會很不一樣。一是舅媽在我們當地更難找到工作(社會原因)。二是家人肯定會嫌舅媽不夠努力找不到好工作。三是會更加關愛我舅舅的身體和體諒我舅舅的病情。我目前還是學生,看到這種情況我還很無能為力因為我做不了什麼。我只能從這件事情來更加具體地思考當以後在遇到身邊的朋友、親人遭遇社會、家庭對女性的不公時,我可以做些什麼?可以做哪些行動來避免讓她們少受一些傷害、提供什麼合適的幫助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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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

­性别议题已经谈论多次,这次我更多的想对小编写的话题引言谈谈我的看法。

我不知道小编是如何得出“女博士人数依然远少于男博士”这个结论的。这要具体到某个专业,这样的说法才会有意义。例如妇科、儿科、药学等医学类专业,女博士多于男博士;理工科博士则是男博士占优势。再从宏观来看,根据我所查到的数据,2011年博士生的男女比例分别为63.87%和36.13%,而到了2020年变成了58.13%和41.87%。抛开比例变化速度不谈,男女比例是逐渐趋于平衡,并在未来女博士人数会多于男博士。

这样的数据可以证明女性的受教育程度逐年增高,貌似是“平等”了,实则不然,这至多只能是某种改良。教育是劳动力再生产的手段,是维持劳动力再生产的重要环节。教育是为社会生产服务的。至于什么性别从事什么职业,这是“习惯势力”导致的分配,但是这种刻板的分配随着社会生产力的进步,逐渐地消亡。比如理工科有一定数量的女科学家;如今的宇航员都是两男一女的配置;女性可以大炼钢铁、男性也可以干针线活。但是如今的教育又是如何呢?文理的刻板印象还存在着,以上海高中为例,上海的高中生就要面临等级考科目的选择,学生们选择科目总是会受到老师、家长、甚至是同学之间的影响。从高中开始(其实更早),这种刻板宛如思想钢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到了社会中,企业家及其管理层更是在性别上大做文章。他们以女性的生育为勒索,不录用女性招聘者。随着所谓“发展”,“它们”又一次悄然声息地在历史舞台上有一席之地了。从过去的“妇女解放”、“女子能顶半边天”,变成了勤俭持家,相夫教子。那套封建礼教似乎又回来了,说是“新时代”,也不过是新瓶装旧酒。我并不认同男性承担经济压力、女性承担回归家庭的压力这种说法。两者的压力分明是相互转化,并且两种压力会让彼此更加恶化。这种“发展”所带来的代价,是任何性别都无法承受的重量。

所以我认为有这样一个矛盾:生产力发展使得习惯势力、传统观念正在破产和消亡;整个社会和传统观念、男权思想的合谋关系。需要传统观念与之合谋的便是这个社会上最响亮的声音,最反动的声音。


文末还想说的话:
 迟来的推送,先向大家抱个歉。
 大家反馈的想聊的话题我们都会记着的,尽快找到机会出;有朋友说忙起来没有参与讨论,可以说是非常理解(这期迟到的原因也是编辑刚好这两天忙…)
这一期,给大家附一段萧红的话吧:
“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而且多么讨厌呵,女性有着过多的自我牺牲精神。这不是勇敢,倒是怯懦,是在长期的无助的牺牲状态中养成的自甘牺牲的惰性。我知道,可是我还免不了想:我算什么呢?我不明白,我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是这样想的是我呢,还是那样想的是。不错,我要飞,但同时觉得……我会掉下来!”
(这两天更新第十六期!)

再次感谢每一位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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