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尚的頭骨收藏與《頭骨金字塔》

後期印象派畫家保羅．塞尚（1839-1906）的《頭骨金字塔》（Pyramid of Skulls），大約完成於1901年。就在幾年前，塞尚的母親去世，他搬回了故鄉南法普羅旺斯的艾克斯（Aix），此處成為他晚年創作的根據地，其工作室現已成為塞尚的紀念館。

雖然，父親的遺產讓塞尚的一生不致窮困（基本上他還蠻有錢的），但一般認為晚年的他在南法艾克斯的藝術市場並不受歡迎。他在這段時間仍勤於創作，但已經60幾歲的他，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也就是在此時，他完成這幅《頭骨金字塔》。

此畫採金字塔型的穩定構圖，是一幅37cm x 45cm的小幅靜物畫，因為題材的不尋常而被後世所注意。

雖說在17世紀的歐洲，有所謂的虛空派（Vanitas）主題，透過頭骨、沙漏等物品，象徵人世的短暫及財富、享樂的無用和空虛，然而此畫卻不具備這樣的規諫意味。這些頭骨被成堆的擺置，不見其他具有寓意典徵的物品，整體而言與17世紀虛空派的構圖或略為不同，且頭骨十分迫近觀眾的視線，佔據畫面的比例較大，使得空洞深邃的眼窩及頭顱的紋理質感十分強烈，頗為駭人。可以感受到塞尚對頭骨質地描繪的興趣。

雖然，塞尚這段時間確實過得不太順遂，但這幅畫到底是在什麼樣的脈絡下被繪製的，至今眾說紛紜。母親的死亡與自身的衰老，是否讓老畫家開始反覆地思考生死議題呢。只知道他當時陸續以這些頭骨為寫生對象，描繪不少速寫及油畫。

如今，在南法塞尚的工作室內，仍可見三顆頭骨被擺在那兒，成為眾人參觀時矚目的焦點之一。

※本文最初刊載在書院街五丁目的美術史筆記粉絲專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