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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筆記91: 危機四伏無聊乏味的感恩節

2021 年 11 月 26 日

補充修改了部分內容

2021年剛剛進入11月下旬，感恩節前夕，美國媒體就已報導，2021年美國新冠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了2020年全年。11月初，歐洲第四波疫情已經洶湧而至，美國緊隨其後，陽性病例激增，連某個清零的大國也難以維持清零大局，此起彼伏。

感恩節第二日一大早，媒體報導，南非出現了新的超強病毒變異株B.1.1.529，起初猜測可能命名為Nu，下午WHO已決定命名為OMICRON。OMICRON已從南非開始蔓延，香港發現一例。全求醫師、專家也示警，因為Nu病毒的突變數多、傳播速度快、有可能連疫苗都防不住。WHO資料指出，OMICRON病毒比Delta更可怕，在南洲的茲瓦尼（Tshwane）區域2週內，傳播率從1%，升高到30%。另外，與之前Alpha、Delta、Beta、Gamma，4大變種病毒相比，OMICRON的棘蛋白上突變處多了10幾20處，高達32處。OMICRON蛋白酶切割點有2處，原本Delta變種病毒的蛋白酶切割點只有一處。美國大流行響應與創新中心（Center for Epidemic Response and Innovation）主任Tulio de Oliveira教授稱：“比我們預期的突變多很多，傳播速度很快，隨後幾天和幾週內，我們應該會看到醫療系統的壓力。”當前的疫苗可能防不住，但不打疫苗可能更防不住，疫苗仍然是對付病毒變異最好的工具。科學家可能需要進一步檢測新冠變異病毒OMICRON的臨床嚴重程度和改進疫苗應對新的病毒變異。

股市對病毒變異做出來迅速反應，截至下午一点收盘，道琼斯工业股票平均价格指数下跌25%，超过900点。根据1950年以来的数据，这是有史以来该指表现最差的一个数黑色星期五。标准普尔500指数下跌2.3%，纳斯达克综合指数下跌2.2%，也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黑色星期五表现。

毫不意外，感恩節前夕，麻州的陽性病例也開始劇增，單日新增病例從比較穩定的千人左右到兩千人左右，最新昨天（周三）的數據已經接近三千人（2978）了，七天平均确诊率 3.31% ，新增住院、重症、插管和死亡病人都有新增，醫院新冠床位開始吃緊，其他非緊急必要手術要求延後。目前麻州還沒有報告Nu變異病例。截至今天——感恩節當天，疫苗接種第一針的佔麻州總人口85%，完全接種的佔總人口70.8%；一周前，麻州加強針第三針已經對所有人開放，CVS/Walgreen等可以通過網絡預約，拒絕walk-in。我試了一下，開始兩三天網絡預約相當火爆，很難約到，明明看到有可約的時間，但是提交的時候已經沒了，被其他人搶走了。我索性等了幾天，這個週一試了一下，CVS還是比較難，但Walgreen出現了大量可約的時間段，我非常容易就給自己和某先生約上了比較近的一家，一周後注射。

雖然和去年一樣，入冬後陽性病例激增，但是因為疫苗關係，重症和死亡率已經沒有那麼高，尤其是在注射疫苗的人群中，因此大家整體情緒還是比較放鬆。麻州的疫苗注射率在全美算是比較高的，看預約加強針的熱度就知道大家對疫苗比較重視，不像某些紅州，或者藍州內的美式粉紅們，把要求戴口罩和注射疫苗當成剝奪自由而奮不顧身地反抗，“不自由”毋寧死，或失去工作，或失去生命，令人悲嘆。相比歐洲，美國的抗疫政策已經太軟太鬆，既沒有強制疫苗（拜登政府也不過是在聯邦工作人員中推行強制疫苗；麻州政府也只是在一些行政部門強制推行疫苗），也沒有疫苗通行證，口罩都是一些特定室內空間強制要求配戴，比如醫院、交通系統等。陽性病例猛增導致拜登政府的抗疫措施遭到民眾抨擊。不過，歐洲民主國家的“鐵腕”政策（跟美國相比已經鐵腕，跟真正的鐵腕相比簡直太溫柔）也遭到了反疫苗人士的強烈抵制，多國爆發暴力遊行示威，對警察都動了武，比如以浪漫著稱法國人使用暴力也毫不含糊，有人說不愧是爆發大革命的地方。面對新的病毒變異危險，不知道拜登政府和各州政府是否還能強硬一點，如果強硬，不知道美國持槍的紅脖子會做出如何暴力反應。

對於過感恩節，美式慶祝已經完全放開，據說Macy的感恩節遊行又萬人空巷，不過大多華人還是比較謹慎，不像以前那樣呼朋引伴熱熱鬧鬧，還是延續了去年的模式，基本都是各自在家過。跟去年比，今年也有了些許不同，為了兩全其美，有不少人選擇和朋友們小聚，在飯店提前過。我和好友早早瞄準了一家日式自助餐，決定周日中午兩家一起去吃。之所以選擇這家日式自助餐，除了在同類餐廳中絕對新鮮豐盛好吃之外，就是他們把安全措施作得很到位，比如進餐廳必須戴口罩，在地上畫出取餐路線，標註社交安全距離，每次取餐用一次性手套，排隊前有消毒液等等。他們提供的熱茶和冰激凌都不錯。兩家人都吃得非常盡興。飯後去州立公園的湖邊散步，發現人煙稀少，鳥兒們生機勃勃。不知我們是否處在疫情風暴前的平靜中，也或許是春天到來前最後一次堂食吧？進入寒冬，疫情會愈加嚴重，何況又有了新的變異病毒Nu。

週一下午遇到了Franco Pizza的老闆，那個熱情四溢的義大利大叔。他問我最近有沒有去吃pizza，味道如何，我說剛剛吃了呀，味道還是那麼好，可是為何最近在店裡看不見他。他有些洋洋得意，說，那個pizza的配方都出自他手，這個店他做了44年了，最近他經常在旁邊的裁縫店，他已經開了三年了。說著，非要拉我進去參觀他的裁縫店。店面不大，裡面有三個女工，滿滿的都是各式漂亮的衣服。他們做的工作就是裁減縫補，把太長的裁一裁，不開縫的掉扣子的補一補。真是開眼界了，沒想到我們這個小鎮還能有這樣的小店，而且生意還這麼紅火。來美後我就沒見過這樣的小店。衣服有問題的，大家一般要麼自己動手，要麼直接扔掉或者捐出去，因為美國手工太貴，而衣服又太便宜。我大致看了一下，那些衣服都相當新，款式也相當經典，非常美，甚至還有晚禮服和婚紗。估計這些衣服買的時候比較用心，也比較貴，一年穿不了幾次，不小心破損了捨不得扔或者捐掉，來縫補一下還是值得的。

晚上收到芝加哥Arlene的來信，提醒我這個世界還處在暴力、不公、危險當中。她提到威斯康星男子開車撞入遊行隊伍，造成5人死亡，多人受傷住院，其中受傷者包括18個孩子；週末芝加哥爆發遊行示威，抗議威斯康星法庭對那個BLM遊行中持槍殺人的17歲白人少年里滕豪斯（Kyle Rittenhouse）做出的無罪判決⋯⋯她以為我們居住在寧靜小鎮不知道美國這些暴力事件，豈不知網絡已經把世界每個角落聯繫在一起。她說波士頓應該也會很快爆發抗議遊行，實際上，週五判決，週六波士頓就有人出來佔街抗議了，不過還沒有爆發大規模遊行示威。後來發現，不僅芝加哥，波士頓，美國還有多個城市也爆發了抗議遊行，包括加州和紐約。這個案子引起了全美關注，非常撕裂，白人至上者和部分共和黨們把里滕豪斯當成英雄歡呼，召開集會邀請他發言，川普還接見他，與之合影，共和黨的狐狸台請他上節目，辯稱他不是種族主義者，擁護BLM運動；很多人和大部分民主黨人則表示憤怒、悲傷與失望，認為這是美國司法公正的失敗，是白人至上主義在司法系統中又一次公然表現。拜登表示尊重判決結果，但表達了對結果不公的憤怒，沃倫、吳市長也都表達了類似感受。美國的系統性種族歧視問題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袪除，也不可能靠一日之功。除了各州立法細則有不同，也有人們思想觀念的不同。如果從普通民眾，到法官和陪審團在觀念上都傾向保守，空有一紙法律又如何？有人說該事件的事實認定就混亂，其實事實並不混亂，而是對事實的解讀混亂，由此而黑白顛倒，有槍的成了弱者，殺人成了自衛，見義勇為阻止持槍殺人的卻構成了生命威脅，製造危險造成命案的卻成了英雄。

眨眼之間到了感恩節。總是感覺今年的感恩節來得太快。沒有消費衝動和期待，也沒有宴飲壓力和期待。該買的隨手都在網上買了，到感恩節反而有些迷茫了。想了想，就給孩子們買了Fitbit吧，價格倒也的確合適，買了兩個用了差不多一個的價格。早上睡到自然醒，如果沒有貓過來催我起床，還是要繼續賴一會床。一個朋友送了三棵Raspberry，取來栽地上。還有一個送來大麗花的塊莖，放在地下室，期待春天到來。中午又小睡了一會。好像是來美國之後第一次在感恩節午睡。放鬆、自由和安心的感覺真好。下午，某先生承擔了感恩節的晚餐，烤雞烤地瓜烤土豆烤玉米烤南瓜，外加了一個五花肉炒豆芽。我和小朋友們讀讀書，彈彈琴，收拾一下桌子。最近我們一起讀三國演義和希臘神話，週末繼續讀聖經。關於所讀內容，他們有很多很多疑問，我並不想給他們固定答案，何況我也沒有固定答案。我和他們一起讀一起討論，或許促使他們思考和發現是最重要的。值得一提的是，感恩節的中午我們終於吃上了方便麵。有好幾年沒有買方便麵了，因為太不健康。但是上次被親人們關心是不是吃得上方便麵後，腸胃就開始一直惦記方便麵的味道，於是就從H-Mart買了方便麵，感恩節中午煮了幾包憶甜思甜。除了理性一直提醒不健康外，舌尖和腸胃都表示非常滿足，簡直比吃日式自助餐還滿足，可見腸胃對飲食的忠誠度遠高於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