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頓疫情筆記101: 華盛頓特區的地標建築

時隔一年有餘，這篇筆記就算簡單回憶吧。

2022年8月19日傍晚，我們告別費城，夜裡9點多來到華盛頓特區。酒店是位於國會山不遠的“假日酒店”（Holiday Inn）。因為第一次到DC，自然希望可以用腳步丈量DC的街區和博物館，不希望把時間浪費在路上和找停車位的焦慮中。事實證明，這是一個多麼明智的選擇。

在博物館開放的時間，我們看好時間去看博物館；在博物館關閉的時間，我們吃飯，逛特區的主要標誌性建築。華盛頓特區的政治性地標讓我感觸頗深，在此單獨成篇介紹。

因為距離國會山很近，我們在清晨和傍晚漫步到國會山倒影池邊，看國會山和華盛頓紀念碑在霞光中莊嚴而美麗。國會一側的溫室花園是樂樂的最愛，她喜歡在裡面走，更喜歡溫室前分門別類高低錯落種植的蔬菜園。把蔬菜種得如此專業如此科學如此藝術，我們也是第一次見。

國會內有南北戰爭時南方將領李將軍的雕像，國會前則是南北戰爭時南方將領格蘭特將軍得雕像。格蘭特將軍威風凜凜地騎在馬上，四面是雄獅鎮守，面向華盛頓紀念碑，與對面的林肯紀念堂中的林肯座像遙遙相對，彷彿守護著這個國家的自由與統一。

利劍一般直上雲霄的方尖碑華盛頓紀念碑宛若華盛頓特區風水之樞紐，五行之中心，原屬君主之土，凝結四方之地。面向正午太陽的話，左國會山，右林肯紀念堂，前傑佛遜紀念堂，後白宮。抑或以華盛頓紀念碑為交匯點，成十字形。縱軸是代表法律威嚴與民意的國會，所面向是代表自由與統一的林肯；橫軸是民選國家總統所在地，所面向是代表獨立宣言與憲法的傑佛遜。

華盛頓紀念碑雖然是華盛頓特區的精神核心，但真正位高權重統攝全局的卻是國會。華盛頓特區的最初設計師也是最終設計師法國人郎方（Le Enfant）特意把特區最高處琴金斯山（Jenkin's Hill）留給了國會，而不是總統府或者其他任何機構。如今這座山以國會山（Capitol Hill ）聞名。國會與白宮在一條主軸線上，通過林蔭大道賓州大道（Pennsylvania Avenue）相連。國會居於高位，坐東向西，主位，前方是倒影池，寬闊整齊的大草坪，人們在上面休閒，也在上面集會示威、抗議，表達意見；背後是聯邦最高法院和國會圖書館，法律的威嚴與智慧的來源。白宮略低，位於國會前方右首，第一賓位，坐北朝南，前有白宮花園和大草坪，背靠拉法耶特廣場。法國的拉法耶特侯爵曾自帶戰艦和士兵飄洋過海來支持美國獨立戰爭，與華盛頓結下深厚的宛若父子一眼的情誼。他的雕像在廣場東南角入口，與白宮背面入口僅一路之隔，象徵著法美人民的革命友誼，也象徵著法國對美國獨立做出的巨大貢獻。白宮在地理上不僅受國會統攝，而且矗立在前方和右側的華盛頓紀念碑、傑佛遜紀念堂和林肯紀念堂也在時刻提醒總統應效法的楷模、遵守的法度和肩負的職責。

經過白宮，向右上方，我們走到林肯紀念堂前的倒影池前方，從珍妮的角度遠眺林肯紀念堂，彷彿看到阿甘正站在高高的紀念堂前要演講。傍晚時分，天色陰沈，下起了小雨。細雨濛濛中，我們拜訪林肯紀念堂，看銀色的華盛頓紀念碑在煙雨中倒映在水池中，與林肯座像遙遙相望，彷彿穿越世紀的靈魂相契。

林肯紀念堂由亨利·培根（Henry Bacon）設計，仿古希臘雅典娜女神的帕特農神廟而造，白色約爾（Yule）大理石建築，寬58米深31米高30米，36根廊柱環繞紀念堂，每一根廊柱的橫楣上雕刻著一個州的名字。它們是林肯任總統時美國擁有的36個州的名字，代表林肯捍衛了美國的國家統一。後來加入的州名刻在背面的牆壁上。林肯紀念堂的水池邊、台階上、紀念堂內，到處都是或坐或立或行的人們。這是我們來到華盛頓特區之後見到最多人群的政治地標，沒有之一。林肯紀念堂內三個大廳，兩面側廳銘刻著林肯總統的“葛低斯堡演講”和第二次就職演講辭。林肯座像位於中央大廳正中，丹尼爾·切斯特·法蘭奇（Daniel Chester French）設計，皮奇里利兄弟（Piccirilli Brothers）建造，高達19英尺，雙手安放在椅子兩邊，神情莊嚴肅穆，若有所思，目光穿越前方廊柱，凝望著倒映池對面的華盛頓紀念碑。

林肯雕像後上方銘刻著五行大字

“IN THIS TEMPLE 在此神廟之內

AS IN THE HEARTS OF THE PEOPLE 正如在人民心中

FOR WHOM HE SAVED THE UNION 為人民而拯救國家統一的

THE MEMORY OF ABRAHAM LINCOLN 亞伯拉罕·林肯

IS ENSHRINED FOREVER” 。 將永垂不朽

正如銘文所言，人們圍繞在林肯座像前瞻仰、排隊拍照，對他的仰慕喜愛之情溢於言表。林肯解放的不僅是黑人奴隸，而且為美國所有族裔推開了實現自由平等的大門。作為華裔，我帶著孩子們也來到他座像前，向他致敬。夜色漸深，雨越來越大，人們卻依然在林肯紀念堂流連，甚至冒雨在台階前久久站立，向遠方眺望。林肯紀念堂的設計者培根和林肯雕像的設計者法蘭奇心意相通，從形式到內在都反映出了林肯在美國各族裔人民心中不亞於神袛一樣的崇高地位。

繼續向右，是座落在潮汐湖畔的傑佛遜紀念堂，通體潔白，有著半圓式穹頂和希臘式長立柱。高大的傑佛遜立式銅像面向華盛頓紀念碑，遠遠注視著白宮。因為時間緣故，我們只是從外圍經過，留待下次再拜訪這位《獨立宣言》和《憲法》的起草人。這是一個遺憾，也是下次再來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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