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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列柯(Le Greco):《聖靈降臨節》

故事發生在基督復活的第五天。 使徒們要馬提亞取代猶大後,就匯聚於耶穌最後的晚餐廳。 忽然,從天上傳來一個聲音,好像一陣大風刮過,充溢著餐廳。 舌頭如同火焰舌在他們面前顯現,分別落在他們每一個人的頭上。 於是,使徒們被聖靈充斥,按著聖靈所賜的口才,說起別國的話來。 同一天,教堂誕生了。 從今以後,謙卑的加利利使徒掌握了所有的語言,開始讓宗教征服全世界。

據推測,這幅《聖靈降臨節》屬於某一裝飾屏中的一幅繪畫,它是畫家成熟期時的作品,那時他剛六十出頭,雖然在托萊多取得盛名,但還是決定離開 。

格列柯,《聖靈降臨節》,約 1596-1600, 布上油畫, 275 x 127 cm,西班牙馬德里普拉多博物館

畫面由下而上,有一種上升的氣勢。 前景,階梯階梯前的使徒彼得和約翰張開雙臂,仰望著來自天上的光源。 瑪利亞佔據著整幅畫面的中央位置,只有她是安坐著的。 溫柔的瑪利亞-瑪達肋納也出現在使徒群中,她面向瑪利亞。 每個人的頭上,就如同聖書裡所說的,都有一束火焰,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白鴿,除了瑪利亞-瑪達肋納和右面的神秘老人。 畫面裡一共十五人: 聖母瑪利亞,瑪利亞-瑪達肋納,異常的老人和十二個使徒(彼得,安得烈,大雅各,約翰,腓力,巴多羅買,多 馬,馬太,小雅各,西門,達太和取代猶大的馬提亞)。 最後,在畫面的最上端,象徵神靈的白鴿照亮了圓形的天頂。 火苗在大家的頭上交相輝映,映射著他們的衣服,尤其映照了聖母瑪利亞被膝蓋撐開的下擺。

如果此畫有著義大利風格主義的影響,如果它被列為風靡歐洲的巴洛克風格,那麼在繪畫史中,藝術家的這部作品的風采神韻卻是無法模仿,獨一無二的。 天才埃爾·格列柯(1541-1614) 是一位另類畫家,不過,他選擇的題材和他所用的畫風則讓我們想到在特倫托會議(1545-1563) 後,對天主教會的 支持。 特倫托會議點燃了羅馬天主教會奪回新教領土的運動。 於是在這裡,聖母瑪利亞的角色顯得如此莊重,她是天主教信仰的中心。 遵循金字塔原則的特色構圖讓畫面有一種蒸蒸向上的活力,這樣的勢氣又被跳躍中的小火苗的旺盛衝勁強化了。 如此的朝氣蓬勃是在虔誠中得到的滋養,但也來自於驚喜、歡樂,甚至因神啟的驚愕,在場的使徒好似都那麼迫不及待。 尤其是畫面中裸露的前臂,為畫面增添了動感。

『三位一體』的教理 (上帝是三個不同位格的同一整體: 父親、兒子、聖靈) 要求對天主作出三重的視覺顯現。 如果耶穌是人,如果父親是老人的形像出現,那麼『洪水』裡象徵希望的信使:溫柔的白鴿,便是召喚基督教的標誌。 白鴿將聖靈具體化了,如同《聖經》裡所說的,讓聖靈有了『生命之氣』。

瑪利亞看起來很年輕,與其他使徒的表情不同,她顯得心馳神往,驚奇中帶著狂喜。 她鮮豔的穿著讓她在畫面中間獨樹一格。 她正在祈禱的合攏的雙手構成了一個箭頭的形狀,直指神聖的白鴿。 與『聖母升天』不同,這裡是一個平和的母親在禱告,她堅信很快會和她的兒子在一起,直到永遠。

畫面上方的右端,圍繞著聖母組群中的倒數第二位,是唯一盯著觀眾而沒有觀望聖事的男子。 根據其它作品的顯示(《奧爾加斯伯爵的葬禮》),這可能是格列柯的自畫像。 雖然這項推測經常被提及,但卻從來沒有得到證實,因為某些專家也提出了其它人物的可能性。

近景,聖彼得身穿黃藍相襯的衣服,其藍色和瑪利亞的藍相同。 他似乎仰天而倒,在觀眾面前神奇地將畫面的空間打開了。 使徒們的領袖被從天而降的顯聖擊倒,其面容被果斷地精簡了,他的眼神和聖靈白鴿建立了一種無形的卻又無法摧毀的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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