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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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學期|冰屋

好累,又不想睡,所以來寫寫看。

神經科學好難。難的是什麼?不是腦解剖的無數詞彙,不是海量文獻,不是我看不懂的機器學習數據處理。本以為神經科學是一門關於實際治療的科目,結果目前了解到的科學研究就好像花一年時間確認雪靴的鞋帶是不是可以這樣綁,而登雪山(造出藥物或設計出治療手段)還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人腦是巨大的拼圖,研究者辛勤探索手中小小的一片。我忍不住一直問,然後呢?然後呢?這些知識可以如何應用?好難。

引用《隱谷路》中的一句:「隨著時間的推移,磁共振成像研究的價值變得越來越小,只能算是更大拼圖上的邊邊角角。韋恩伯格懷疑,一些研究者喜歡開展這類研究的唯一原因,是他們擁有相關的成像儀器。 有句老話可以很好地概括精神病學研究:只在有光的地方找鑰匙。」

但我知道,自己真的只接觸了皮毛的皮毛,根本什麼判斷都無法下。儘管如此,直覺告訴我說,我也許耐心不足夠,不適合這一方向——哪怕一直都覺得神經科學聽上去很酷——這也是很有價值的發現吧。

這學期具體的課題是關於創傷對大腦的影響,以及暴露療法Exposure Therapy前後大腦中杏仁核與其他神經網絡連結強度的變化。我對「創傷」話題一直興趣很深。這次的探索也再次印證The body keeps the score中的論點:如果因為創傷患病,那麼多年以後,即使身體表面看不出什麼痕跡,實際上大腦結構或功能也會發生變化,「身體會記得」。

欸,還有什麼大事件。對了上學期成績優異(拍肩)。然後新認識了一位出生於伊朗,童年隨父母移居加拿大的女生,聽她分享一家人經歷的文化衝擊,每個人不同的應對方式,非常有趣。她決定畢業論文就寫關於高技術者移民時面對的心理困境。覺得好讚。我目前關於畢業論文的想法是看看能否和臨終照護機構合作做一點研究,可惜想法還很不成形。

這學期愈發頻繁地冒出想法:我堅持不下去了。

為什麼這麼累呢。也許有無休止的壞新聞(戰爭、疫情)的影響,也許因為是陰暗寒冷的冬天,也許太久沒有跑步,也許是身體的週期。

但還是要堅持下去呀。

我很感謝自己「有目標」這件事情。那是過去的自己投射過來的信心和期望,想要好好接住它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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