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擔憂】外媒質疑馬斯克與中國關係會否令Twitter變紅

當全球首富馬斯克成功與 Twitter 達成收購協議，全球第二富豪 Jeff Bezos 則在 Twitter 發文，暗示馬斯克與中國的良好關係，會否令中國政府對這「廣場」（這是馬斯克對 Twitter 的形容）擁有更大影響力。

雖然  Jeff Bezos 後來補充中國壓力不太可能導致 Twitter 自我審查，並強調馬斯克擅長駕馭與中國的「複雜關係」，但這已經引發了外媒不少討論，尤其是中國確實一直增加 Twitter 上的政治宣傳與影響力，以及馬斯克與中國的關係早在這兩年美國政壇引發了不少爭議。

馬斯克看起來是無政府主義商人，他強調不為任何國家服務，亦不願效忠任何特定國家，但他近年愈來愈依靠與中國政府友好關係，來確保 TSLA 能夠繼續蓬勃發展。

《華爾街日報》便分析，兩者的關係在 2018 年開始變得愈來愈緊密。當年 TSLA 陷入財務問題，尤其美國工廠的氣車產量低於預期，令得公司資金捉襟見肘。同年，習近平面對美國收緊對中國的技術出口，仍然堅決中國能成為未來世界創新及工業中心。習的計劃之中，馬斯克就是關鍵人物之一。

2019 年和 2020 年期間， TSLA 獲得了中資銀行兩筆巨額貸款，其中包括一筆 14 億美元的貸款。知情人士稱，中國政府為馬斯克提供了廉價租地、低息貸款及稅務優惠等。

現時，中國是 TSLA 最重要的市場之一，佔 TSLA 去年總收入 1/4 。中國也是 TSLA 最大工廠設置地，去年 TSLA 向全球交付約 93.6 萬輛汽車，有超過一半都是在上海工廠生產。即使上海現時面對嚴厲封城，中國當局允許工廠復產的「白名單」中， 也包括 TSLA。 

馬斯克似乎相當欣賞中國政府。他在 2020 年 7 月曾公開稱「中國實在太捧」，相反「我看到美國只有不斷上升自滿和理所當然」。去年 7.1 中共黨慶 100 週年，他在 Twitter 稱：「中國經濟繁榮實在令人驚嘆，尤其是在基礎設施方面！」

除了言論，馬斯克在中國的投資亦愈加擴大。去年底，馬斯克亦不顧新疆人權問題與輿論批評，在新疆首府烏魯木齊開設了一個展廳。另外，他曾讚揚中國建立的「數據安全法」，亦在去年上海建立 TSLA 的數據存儲中心，並計畫在北京興建設計中心。

這引發了美國政界輿論擔憂，中國可能會獲得 TSLA 及 SpaceX 的關鍵數據。有意見可能認為這是過份擔憂；但 2019 年時任參議員 Cory Gardner 曾提出一項法案條款，調查 SpaceX 及其他美國航天發射公司與中國公司的財務關係；參議院商務委員會起初同意這條款，但後來因 SpaceX 的遊說團而擱置。

可以說，外界擔憂馬斯克與中國的關係絕非「無的放矢」。

長年研究中國政府資訊活動的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 ASPI ，稱中國往往借助商業活動，而在外國政治上獲得優勢。ASPI 的高級分析師  Fergus Ryan 便稱，中國政府將會有很多機會向馬斯克施壓。

中國近年對外國社交媒體（尤其 Twitter 和 Facebook）特別「有興趣」。雖然中國「屏閉」了這些社交媒體，但中國當局及其網軍經常使用它們對抗外國輿論批評。有兩個明顯實例。

一是 2020 年新疆人權問題最為熾熱之時，中國官媒和外交部門大幅使用 Twitter 和 Facebook 宣傳新疆少數民族政策，並反駁隔離營和種族滅絕等說法。 ASPI 研究報告，中國當局及官媒發布有關新疆的推文，由 2019 年月均 280 條，增至 500 條。

二是，冬奧運動前久，國際人權組織就用 "GenocideGames" 作為 hastag，發起網上抵制中國冬奧的運動；而 Twitter 指出，當時有大量親中國的用戶使用同一 hastag 發布大量讚揚中國的內容。

WSJ 引述教授 Darren Linvill 及 Patrick Warren 的研究表明，這些親中用戶絕大多數是「機械人」，志在利用「標籤注水 (hashtag flooding) 」的策略，削弱活動人士的宣傳能力，甚至試圖誤導 Twitter 系統，以為所有使用這個標籤的用戶都是「機械人」而封鎖掉。

近幾年，Twitter 一直對抗官媒及政治宣傳廣告，包括把中俄美的主要官員和官媒進行了「識別標註」，同時刪除了數以十萬計的虛假或與親中宣傳機器有關的帳號。據報，部分 Twitter 員工就很擔心馬斯克的加入，會破壞掉公司一直以來對抗虛假信息與機械人的努力。

自由主義的商人向來有不少傾向反對國家觀念與規範。馬斯克的開放度及靈活度，更充分說明這點。不過，他仍然可能是中國重點拉攏或施壓的對象。正如參議院情報委員會共和黨領袖盧比奧 Marco Rubio 所稱：「任何在中國營運的公司都會受到中共的施壓和剝削。」

私有化後的 Twitter ，會否像臉書受到的批評一樣，變得愈來愈令人懷疑其政策「親中」？實在值得諸位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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