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叄
安叄

寫中短篇小說, 踩單車闖紅燈。 非申訴信箱:ancensuwfy@gmail.com /

NOOB's Talks|文學創作與編劇寫手

(编辑过)
關於《地下Underground》美好的文學作品出生時泛著光,埋藏在土裡,埋藏在地下,等待讀者翻開書封,等待讀者開啟網頁,品味出感觸。《地下Underground》作為《後綴》副刊,期與Matters認真的作者們一同無畏的創作,與Matters愛字的讀者們一同向光的尋覓。

前言:

首先感謝馬特市雙J(Jennifer 職女 & Jeger ),他們是我入駐馬特市這段時間以來所相識的“筆友”之一二。感謝他倆願意與我交流,還時常想起我這位半島人士。嘿嘿安叄,不如一起參與一些好玩的寫作企劃?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這篇分享才終於露出。謝謝他們的耐心等待與高度和善的催稿方式,由於我軟爛地拖稿了一些時間,他們何不罵我王八蛋?拖個屁。

已經浪費了他們的時間,所以我可能更不想浪費,讀到這邊的您的您的時間,簡短免責聲明,請隨時關閉視窗並大方地豎起您的中指吧。

本人從事文學創作資歷迄今十個半月,且尚無任何文學獎與作品刊登的光環加持。所涉及的關於文學創作與編劇寫手的雙修心得,僅為一位初心者投石問路與探索的過程。每位創作者,不管採取什麼形式與媒介,所採取的路徑可能既類似又大相徑庭。我只能根據自己在這實踐的路程中,與潛在的諸位分享我的一些淺薄心得。

曾十分自信地公告戲院街6號女巫與XX出版社,另外兩篇約各三萬字的中短篇小說將最晚於農曆前搞定。可想而知,截止目前為此,依然還未稿定。這間中既沒有人督促我快點寫,當然也沒有請我不要再丟人現眼了。一切好的壞的,均沒有發生。而迫於現實的考量,當其他機會來臨時,我也不得不將重心稍稍轉向編劇這一邊。

這段時間,

-      終於接到了一些電視與電影編劇的工作。謝謝一位高中同學和大學學長的居中牽線,雖然這條線似乎已經永遠地斷了一條。

-      終於接到了一些中文文案的案子,得謝謝枕邊人。她睡覺的樣子就像丁加奴的海龜一樣可愛。

-      發展了一個由自己主導的劇本,雖然資深編劇前輩最後沒有被採用,但他鼓勵我繼續發展。

-      預計撰寫一本關於如何把妹的電子書,酬勞是普通白領上班族半個月的薪資。

-      可能有稿費的樂評。

儘快完成這兩部中短篇,並為自己爭取一個出版的機會仍是我夢想。但更現實的考量,莫過於實際匯入銀行帳戶的數字。確實,編劇與文案的工作固然任性的空間非常低,但至少還是有報酬的,也能從業主那得到一些反饋。

「你寫的對白太制式了,很drama,改一下。」

「你還是沒有達到我的要求,我還有其他新人也是第一次寫,寫得也比你好。」

「你寫的分場有好玩的部分,雖然有新手常犯的錯誤。這裡有幾本書,你可以拿回去研究。」

「別刁難觀眾,不要一次拋太多東西給觀眾。」

「多認識編劇吧,拓展自己在這個圈子的人脈。」

「文案的部分,客戶沒問題喔。」

「編劇出發的年齡正好在這個階段,你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別等到了我這個年紀,才發現力不從心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

「找一些和文字有關的案子,在業餘的時間繼續從事你的創作,這想法很好,但你有鐵一般硬的紀律嗎?」

「寫色色的東西,你接受嗎?」

「為什麼不?」

相較之下,文學創作既沒有報酬(除非投稿刊物有稿費和文學獎獎金)也鮮少有類似這些反饋性質的對話發生。現實中與我產生這類對話的對象可說是幾乎沒有。當然,文學創作所擁有的絕對自主權,恐怕也是從事編劇工作所沒有的。我所制定的策略,是盡可能靠著寫一些什麼來賺取稿費,並用這些所得來支持自己的文學創作。所以,在接案子的路上,我也盡量調遣我多多與人配合,和善又有禮貌的分身,盡量不過多地偷渡自己對「敘事」的堅持與要求。盡可能安靜,絕對克制自己不要發表太多意見,不要批評別人的故事概念其貌不揚,當然也不要隨便稱讚。如果有,就把這些能量傾洩在自己的稿子上,供自己的文學創作所用。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問題是每天不得不問自己的,究竟從事文學創作,是圖些什麼?是為了獲得即時的反饋嗎?是為了名與利嗎?還是極純粹地為了娛樂我自己?我並沒有這些的答案,只知道就算是自私地為了自己,確也無可厚非。因為除了青年時期所保持的運動習慣外,我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如此這般,也許還很折騰地,每天樂此不疲地為一個目標付出時間與精力。

另外,當我不為什麼目的,日常記錄得越多時,我似乎發現生命中的每個瞬間,都擁有值得加以捕捉的與細細品味的時刻。有時甚至簡單到只需要觀察,就能潛入其中,擷取部分,或將它無限放大……扭曲、倒置、解構、重塑。這於我而言,是不亞於從事體育競技而又極度充滿個人樂趣的美妙時刻。

關於觀察,手邊正好有一些好玩的場景,或許可以藉這個機會與各位探討與交流。首先深呼吸,請盡可能地想像:

一場歡慶開齋節的居家聚會中,整屋子了大約有75%為華裔。而在25%的巫裔中,年紀最小的則是剛過十八歲,穿著時髦但裹著tudung的穆斯林女生。參與聚會中的每個人,除了你的枕邊人之外,沒有一個人是你認識超過兩個月的。你有點擔心某某某和某某某竊竊私語似乎正圍繞著你嗎?沒關係,走去另一邊。

紅酒、威士忌和各種品牌的啤酒。

一台蘋果靠在電視機的前方,從那台筆電,有人陸續開始從youtube放音樂。先從音樂開始說起,你默默地放了一首Sisitipsi - 〈Alkohol〉,這是你在類似的聚會中,最常聽到的一首歌,你以為會著引起大家的共鳴,但結果沒有人知道。

算了,別放了。看看那個女人吧。為什麼有人總是會關心接下來的播放曲目,並且盡可能周到地想要為參與者之間取得一種共識。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試了幾首舞曲和流行歌之後,有人換了幾首馬來歌。你放眼望去,可以看看哪些人跟不上音樂節拍,哪些無法一起歡唱的人,他/她是默默地矗立在那裡,還是自顧自地享受這晚的聚會?還是靠在沙發上,選擇性點開Instagram stories?

有點無聊了,你走出屋外。地上圍坐一圈的人正討論著曼妙的瑪麗珍,有人比了一個pass 的手勢,有人說你為什麼紅腫了雙眼,接著有人開始無語倫次。比如訴說著自己從這個地方到那個地方,關於遷徙的感受。在這小小的圈子中,華巫比例似乎巧妙地發生了一些變化?你會不會感到好奇,為什麼大家對瑪麗珍的理解與觀感那麼的不一致?

口有點渴了,你決定返回屋內。幾首馬來歌之後,有人放了The Stroke的音樂、Keane的〈Somewhere only We Know〉 & 〈Everybody’s changing〉。當然當然,還有電台司令的 〈High and Dry〉 & 〈Creep〉,是大部分人都熟悉的歌曲,也是當晚的最大共識。然後你瞧見視窗中躺了一首《愛我別走》,它寂寂無聲地默默地向前滾動。

「這是誰放的歌?還關靜音?」

她對你咕噥了幾句,轉頭問了在場的所有人。是的,沒有人回答,播這首歌的人去了哪?

「該不會是你吧?是在向我暗示什麼嗎?」

然後女人果斷地切了這首歌,丟到了扁平的液晶螢幕上。唱到副歌時,大部分的人都跟上了,你很好奇,馬的,馬來人都會唱?你笑到眼角膜在抽筋。忽然屋外的爆竹聲再次將你的注意力吸走,你最後一次走到了屋外。

幾個華裔青年正在放鞭炮,另一個巫裔青年手中拿了一個青色的「紅包」,封面上有一些關於中華文化的圖騰。但這個是青包,你不免想到,這兩個族群之間似乎有一些微妙連結。嗯…..炮竹聲也是,馬來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過年時放鞭炮的?屠妖節也是,十二點一過,總是能聽到一些。如果慶祝屠妖節的人也開始派「紅包』了,那應該是什麼顏色?年獸啊,你好怕。嚇一嚇它也是好的,不管是誰,都依附著一隻年獸,你跨不過,它就將你完食。

非常抱歉,只能寫到這裡,以上的粗淺示範,硬是要繼續寫,恐怕會沒完沒了。但於我而言,這是非常有趣的畫面,幾乎每一處轉折都寓含些什麼值得發展的題材。如果是您,您會擷取哪一個部分將它衍生與加以拓展,並成為一則故事創作?

我想到了那個總是注意播放歌單的女人,因為她似乎十分留意如何在人與人之間創造一種和諧的共鳴。她一面留意大家是否對這首或那首歌曲是否有感,一面馬不停蹄地構思下一首應該放些什麼歌曲,持續地得到反饋,持續地優化,直到派對結束。

關於她的身份,也許你還可以為她套上DJ的外衣,穿梭於各個舞池派對,諸如此類的想法。而那個剛滿十八歲的穆斯林女生,你曾聽女人說過。

「她想要到蘇格蘭修讀犯罪心理學,如果不能,則是英語文學。」

分割線 - - - - - 結束

對了,我還沒談到關於編劇寫手的心得。資深編劇借了我其中一本書 —《影視編劇基礎101》 / Neil D. Hicks 著。我是一個相當孤傲的人,對世間上的任何工具類的書籍都採取不屑一顧的糟糕態度。唯獨這本,個人很是喜歡,時常翻閱複習。

以下節錄:

唯一可以勾勒出角色的最有效方法,就是去聆聽(listen)。讓你自己成為和你角色間的溝通管道,如果你允許的話,他們就會透過你來和你對話……當我翻到此頁時簡直醍醐灌頂,甚至抄錄了下來。

是的,我想寫一部關於惰性與酒精揮發遲遲不散的故事很久了。等了又等,在那個清醒的晚上,他終於開口對我說話。

「啊,初次見面。您好您好。Apa khabar,不過我真是累死了,寫什麼呢?來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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