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海石

我有一堆石頭。

從小我就喜歡蒐集石頭，尤其是海灘上形狀各異的奇岩怪石。一到假日，我總央著父母帶我到海邊，我會在岸旁坐上一下午，靜靜看著浪沫攀緣腳趾，傾聽濤聲摩挲耳廓，直到視網膜被波光渲染成一片奧藍色，再依依不捨的踩著暮靄的裙襬回家。臨走時，我總會挑一顆小石子揣在懷裡，伴我一起踏上歸途。我將這些石子擺在書架上的木盒子裡，時不時拿出來擺弄一番。他們有的光滑圓潤，有的銳利嶙峋；有的是平凡的黑灰色，有的則是五彩繽紛的美麗色澤，肩並肩躺在盒底，竟別有一番趣味。

我曾思考過自己對海石的這種喜愛，或許，是因為大海的無拘無束吧！每當我心煩意亂之時，我總不由自主地取出那些石子，湊在燈下細細端詳。我能瞧見碎浪在它身上打磨留下的細紋，嗅到它所散發出來，海水蒸乾之後混合著礦物味道的清香，感受到陣陣陽光炙烤的暖意透過掌心傳來。他們彷彿在日光下折射出一種粼粼的漣漪，讓我依稀又感覺到了海洋的自由。或許城市的鋼鐵叢林總讓人感到沉悶，但只要將海石置於掌心，我便擁有了整片汪洋，那是黯淡的灰色之中，僅有的一抹湛藍。

多久沒到海邊走一走了？

前幾天讀了蔣勳的《石頭記》，忽然有感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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