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牧
艾德牧

自由职业者,艺术爱好者。

离开的,留下的

昨天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Lila和Lanu故事的新发展中。前两部看的是Neflix剧集,然后买了中译本,从第三本开始看起。结果一切都天衣无缝地衔接了起来。第三部的名称就叫做《离开的,留下的》。

 大概很多年没有看长篇小说,这种体验也是挺新鲜的,一个人抱着一本书,从日头正好到慢慢西斜,日光在可感的范围内逐渐消散,字也越来越暗淡不清。实在不得已该出门了,我才离开房间。

 不过再怎样看,情绪能量的流动都没有看剧时那般强了。小说这一页一页的字,似乎就是冷静地刻在版上,有条不紊地展开,我无法获得剪辑、镜头和音乐所带来的那种时而紧缩,时而舒张,时而弥漫的动态感受。尤其是当作者开始进行大幅的环境和心理描写时,我心里明白大概的意图,却怎么也融入不进去。我跟文字的关系在这点上是尴尬的,即便我自己愿意写又长又复杂的段落,也不愿意看别人写的,双眼还是尽量放在故事的骨骼、人物的心理和一两个奇妙的语句上。就像你进了花园,却怎么也不愿意看花长得怎样,只是盯着花被栽种的线路,充其量也只是对奇花异草感叹一番。

看久了第一人称叙述的故事,总会看不清这个“第一人称”的具体面貌。如果是对着剧集,Lanu的长相,举止,行为,背景音乐随时的提示和启蒙,让一切变得格外简单。但在书中,“我”总有种反向逃避的色彩,让人看不清楚。这指的是,如果一个人把他内心的话化作外部的交流,就像是现在这本书叙述的方式,那我似乎就不再分得清这个人的模式,他逃避了他本来的模式,内外相对地混淆在了一起。所以书中的Lenu很难是剧中那个总是羞怯的说不出话的姑娘,倒像是个事事洞悉,总有些话说的姑娘。语言化作文字之后,失去了表情,语气,音色,声调,也让一种充沛的区别,变得扁平。Lenu妈妈说的话,与婆婆阿黛尔说的话,之间的距离可谓天壤之别,但那区别在文字的媒介之下不是绝然的,而是相对细微的,需要对文字熟悉和敏感的人,才能获得最大程度的想象。换言之,长久未沉浸在书中世界的人,与文字的疏离程度足以击垮一本绝佳的书。

所以昨天在上床前,我问了一下自己,还要把第四本看完吗,心情是犹豫的。也可能是因为故事从青年跨到了中年,失去了纯粹的惊心动魄的力量,也可能就是我上述的种种原因,我会把这个故事先放下,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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