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个苹果和有关爱的问题

吃了一个苹果和有关爱的问题

张勇穿过一条热闹的步行街。他皱着眉，夹着双手走得很快，好像要急着赶到某个地方去似的。他不喜欢这条人潮拥挤的街道，对两边花里胡哨的店铺也豪无兴趣。他只是挤过热闹的热闹的人群，匆忙赶路。这或许和他的孤独有关。但从根本上讲他讨厌这个地方，花里胡哨，争奇斗艳，和骨子里流露出的鄙薄和艳俗。这条街上的女人们，浓妆艳抹，竭力想把自己表现地更漂亮。但却显出一种粗鄙，露骨的青楼风格。只表现出对男人欲望的挑逗，但却毫无美感。也许人民并不需要所谓的美感，那么张勇对这种纯欲望的刺激就更感到压抑了。也许他也应该大喊一声我要日屄！当迎面走过来的漂亮女孩或女人不断无情地嘲讽张勇的欲望，张勇对此感到极度的厌烦。因为她们没有一个愿意停下来和他一起回家的。张勇不由得想到，要是自己变得更英俊更有魅力就好了，但这又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张勇厌烦得走着，他想到这条短短的步行街是如此漫长，好像他的整个青春都耗费在这个虚华又鄙薄的地方。张勇厌恶地瞪着店铺里那些昂贵的冒牌货，而这些冒牌货正是这条街道繁华热闹的支柱，无数人正围绕着这些冒牌货吃喝拉撒，喜怒哀乐。这里面似乎有着某种荒谬的东西。张勇边走边盘算着去哪里把晚饭解决掉。他对吃饭这件事也感到厌烦。对于没有兴趣去吃的人来说，每天三顿饭或两顿饭，就像必须完成的任务一样让人厌烦。这日复一日的事情，张勇看不到其中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乐趣，只是为了自己的饥饿感驱使，疲于奔命。张勇想到这里，简直走不动路了。他只想回到家里，躺倒睡觉算了，让他的胃见鬼去吧。

张勇来到一家银行的自动提款机前。他需要取一些钱，购买各种东西，来应付生活的需要。插入银行卡，按下密码，机器吐出纸币，取下放入皮夹。然后去商店购买购买各种需要或不需要的东西。生活仿佛很简单，只需要保证你地银行户头里有足够的钱，然后把它们取出来源源不断地花掉就可以了。那么生活中的各种情绪也只分有钱或没钱而已。多么简单的二元论。张勇深为自己那些多余的莫名其妙的情绪感到懊恼。这显然分散了他有限的精力，让他显得犹豫不决和迟缓。一台永不锈蚀的花钱机器，多么令人振奋的词语。更令人振奋的是永不熄火的性交机器。总之你得是一台永动机，高效率的运转，是这个时代所歌颂的优良品质。张勇走出银行，在门口有一个要饭的男人正蜷缩在角落，抽着一个别人仍下的烟屁股。张勇走过去，掏出烟递给他一支。那个要饭的犹豫地接过去，但还有推辞之意。张勇示意他你就抽吧，如果你不介意吸烟有损你的健康的话。张勇并不是可怜那个要饭的，而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慨。这就是这场游戏失败者的命运。这有助于他对这场游戏有更深的了解，否则他是玩不下去的。这也是他对一个出师未捷的前辈表示哀悼。

张勇继续走在街上，迎面而来的女人不停得刺激着他。这些漂亮的女人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对于这样一个迷般的终极问题，张勇有很大的兴趣。张勇很想抓住一个，就这个问题和她好好探讨一番。每当这样的时候，张勇就感到口干舌燥，两眼发昏。一个谜底将要被揭开，多么让人兴奋和紧张，还用一点不易觉察的感动。就这样，求知欲很强的青年张勇常常被自己激烈的情绪搞得筋疲力尽。让我们开始吧！他很想直言不讳地对那些迎面走来对他眉目传情的女人这么说。但是张勇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不是因为他缺乏勇气，而是他没有足够的好运气。那些风骚的娘们身边都跟着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显得非常多余。这让张勇一时难以下手。而那些独自一人的女人，总是一副保持警惕的神情。显得戒备森严。让张勇望而却步。但是这也是表面现象，要攻破这些看似拒人于千里贞操如锁般的堡垒，其实只要花一点时间和策略就可以了。因为你知道，她们那些虚张声势的堤坝根本无法阻止她们内心那泛滥无序的春潮。即使是善于治水的大禹，也无法整治女人内心那汹涌不断的液体。她们迫切地需要你去疏导她们，让她们爱如潮水，一泻千里。听着，她们需要你用一些名正言顺的东西去说服她们。而以爱的名义无疑是最高级别，无往不利。但是，很遗憾张勇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或者说他不认为值得为这些女人花费如此多的耐心。你或许认为他是缺乏经验，不过我却很欣赏他这种直截了当的作风。至于实际效果如何，那就是另外一会事了。所以，张勇成功的机会很少，我认为他有些生不逢时，不被这个时代所接受。

必须交代一点张勇是一个近视眼，但他不戴眼镜。以前张勇是戴眼镜的，但那时他的眼睛很好，而且越来越好，都快接近2.0了。于是张勇就不好意思再把一个几乎平光的眼镜装模作样地架在鼻子上，假装斯文。何况它还不听话地不时沿着鼻梁向下滑，让他不厌其烦。后来，张勇的眼睛变近视了。他也没有再戴眼镜。因为那个几乎平光的眼镜根本无法应付日益加深的近视度数。张勇就让他的眼球日益变形，拒绝世界在视网膜上清晰成像。尽管张勇看上去像没有眼镜的正常人一样，脸上没有累赘。不用在打架前先考虑好眼镜该如何安置。但实际上他是个眼神很差的近视眼，和那些装着假肢的残疾人一样生活多有不变。但张勇手一扬表示无所谓，和那些盲人相比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呢？拿出你的勇气来！张勇就是这么说的。我和张勇一样都很讨厌戴眼镜的人，看到他们把自己曾经弃如敝履的玩意变着法的装饰在脸上，张勇就觉得他们是如此腐朽堕落。他们躲在镜片后面，拒绝直面世界，过着一种不健康的生活。这就是我们的看法。张勇的一个叫梁雄朋友却戴着一副眼镜，因为他是一个好小伙子，而且很英俊。所以张勇就原谅了他。如果他不戴眼镜，那他会更英俊，也更健康。张勇认为，作为朋友他有责任给他这样的忠告。

张勇就这样带着他的一肚子忠告，去找他的朋友梁雄。但并不打算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借自己五百块钱，那么就告诉他作为回报。

“梁兄别来无恙。”

“张兄好久不见。”

二人抱拳，落座。一边做一些普通的寒暄，一边较量一下彼此的讽刺艺术。这是他们都喜欢的娱乐方式。好久都没见你出来活动了，再搞什么啊？张勇一屁股坐在那张精致的藤椅里就懒洋洋地不想再起来。搞屁啊，在家睡觉。梁雄依然保持着优雅的端坐姿态，像美国大使一样气度从容。牛逼啊，不用上班啦。上班太累啦，先休息一段时间。我靠，你现在挺中产吗，那借我五百块钱吧。你应该知道我只是一个破产的中产。但钱我可以先借给你，不过你上次借我的一千块还没有还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兄弟我最近手头紧，下个月再说。呵呵，你不会投资失败了吧。怎么可能？你的目光要放长远一点。没错，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还真是让人心胸宽广。嗯，梁兄你的觉悟还真是高！兄弟佩服。哪里哪里，张兄过奖了。对于这番谈话，张勇感到很满意。然后他站起身开始在屋子里到处乱转，试图寻找一些新的乐趣。不久他就找到了一张女人的照片。他“哟”的叫了一声，然后把它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照片的背景是在室内，一栋普通的民宅。也许是因为阳光的原因，给人很温暖很惬意的感觉。照片上的女孩看上去很漂亮。她看着镜头，一双眼睛似笑非笑，显得意味深长更加迷人。由于光线的问题，女孩的脸有一半隐藏在阴影里。可以看出摄影者的水平很业余。但这似乎又使女孩看上去平添了一分神秘的气息。因为这个女孩很漂亮，所以张勇想仔细看个清楚。但是由于照片的拍摄有问题，所以始终无法完全看清。既让人百看不厌，又让人心生遗憾，有所不甘，终于欲罢不能。要是能看看真人就好了，张勇带着这样的想法，捏着照片的一角，问梁雄，这美女谁啊？张勇竭力想保持一种平和的语气，但仍然可以看出他内心难以掩饰的焦躁。梁雄显然是看出了这点。因此他必须拿出双倍的平静来挽回他的朋友失去的风度。他慢条斯理的起身倒了一杯水，然后端着杯子，绕着张勇转了一圈。然后再准备转第二圈时，张勇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他再转下去。你他妈的，转个屁啊！梁雄并没有因为张勇打断他优雅的转圈而不高兴，他继续保持着转圈的缓慢惯性，脸上浮出迷般的微笑。为了阻止他继续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神秘物体，张勇不得不又打了他一巴掌。梁雄微笑着说，一个朋友。是你女朋友？张勇已嫉妒得隐隐作痛。不是，普通朋友。这小子的口气游刃有余，引而不发，好像他只要动动手指头，那个女孩就会变成他的女朋友一样。这真让人受不了。为了阻止梁雄继续得意下去，张勇要求他提供照片上的女孩的详细情况。没有问题，梁雄表现得很慷慨。不过他也许认为，张勇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还有种可能就是梁雄自己也没有机会，不妨让张勇这小子去碰碰运气。张勇仔细听完了梁雄的介绍，边听边拿着照片啧啧赞叹。这妞真不赖。她有没有男朋友呢？张勇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不由自主地使用了颤音的发声方法，这显然是一种很有感染力的声音。他等待答案就像囚犯等待宣判一样。梁雄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如实相告，不知道，也许没有。反正我没见过。张勇心里一阵欢呼，他觉得自己已经爱上照片上这个姑娘了。为什么不呢？如果张勇必须要爱一个姑娘的话，那么就应该是照片上的这个姑娘。不是说她多漂亮（当然她非常漂亮），漂亮姑娘有的是。而是她是那么的合适，一切都很合适，越看越合适，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合适。张勇的朋友认识她，她目前没有男朋友。认识起来是多么的方便，简直就是水到渠成。至于那个姑娘会对张勇有什么样的反应，张勇现在根本不会去考虑。那是要等他冷静下来之后，才会有所猜测的。当然像所有陷入爱情的傻逼一样，那种疑心重重地猜测是否真的冷静这也是很难说的。所以想太多毫无意义，重要的是行动。我们都知道爱情是一种让人充满热情的玩意。张勇对生活感到疲惫不堪的时候，恰恰需要一种纯洁的热情，来鼓动他人生的风帆。不管这种以爱的名义的热情，包含了多少可疑的成分，但至少在一定时间内是让人愉快的。张勇在后来一次胡思乱想的时候，很奇怪这种为之付出而甘之如饴的情感。因为扪心自问，自己其实是一个自私的人，只看重自己的想法。产生这种似乎不合逻辑的愉快是很难理解的，哪怕只是一瞬间。

我一直认为，张勇对待爱情的态度是卑劣的。他认为爱情不过是性和食物的结合体。既然他对吃没什么兴趣，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性了。所以他总是希望跳过之前那些在他看来繁琐虚假的前奏，而直接进入主题。他希望像A片那样，直接就开干，把鸡巴插进女人的嘴里口交。不过他也认为A片虽然直接，但太缺乏想象力。对男女性关系的表达实在是苍白乏力。张勇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堪称下流。不过我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比张勇下流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他有的是机会。我们不要打听他究竟得手过多少次，因为那是下流的。正直的人应该对此嗤之以鼻，哪怕他得手过一百次我们都应该不屑一顾。当然就我所知张勇离一百次还差很远。

他的好朋友梁雄虽然认为张勇直截了当的作风值得赞赏，但也认为他的朋友的世界观出了一些问题。有必要得到一些纠正。让他经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无疑是很好的方法。梁雄有了一种崇高的感觉，他不仅是在给他的朋友介绍个妞，也不是像那些多管闲事的中年妇女撮合一段庸俗的男女关系。他是在拯救一个青年的灵魂。不，他是在拯救爱情本身！那么在这件事上，梁雄决定全力以赴地支持张勇。就像那个叫桑丘的著名的西班牙仆人忠诚地支持他的主人一样。我难道不是一个忠诚的朋友吗？梁雄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骄傲。这两个朋友就为这一个姑娘共襄盛举。

张勇得到梁雄的指点和鼓励后，信心大增。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张勇打扮一番之后，具体地说就是把脸洗洗干净，然后换了件比较像样的衣服，就兴冲冲地去见那个姑娘。他们约在一座公园见面。巨大的树荫让人心情放松。那盘根错节的漫长生命让人莫名赞叹，你丫逼可真能长啊！张勇先到，这对于习惯迟到的张勇来说这是非常罕见的。他在公园里四处转转，人不少，又看到了不少美女。张勇欣赏了一番以后，觉得其中有几个还不错。让人觉得不去和她们认识一下实在很是遗憾。张勇又感到一种逐渐紧张起来的感觉，他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你要专心一点，今天你有正事啊！一想到那个即将到来的姑娘，张勇又逐渐放松下来。谁说守株待兔不是一个好方法，这比到处瞎鸡巴乱转强多了。于是张勇找了一张长椅坐下，然后闭上眼睛耐心地等待。阳光透过眼睑，变得像血一样红。使血光之灾这个词变得如此生动。生命就是由血液构成，它四处流动，有温度，残酷，而又滋养生命。茹毛饮血，嗜血成性，血融于水诸如此类。总之这是一个充满血腥味的世界，原始人用鲜血献祭神灵，而文明人用血书表达某种精神高度。张勇嘴里已经感到一阵腥味，那是他早上漱口时弄破的牙龈又开始出血。他必须用口香糖来掩饰这一令人不快的味道。也不知道张勇等了多久，是五分钟，还是一个小时。那个姑娘终于来了。她没有左顾右盼的找人，也没有害羞迟疑踟蹰不前。她直接就走过来问张勇，听说你找我有事？张勇有些措手不及，结结巴巴的回答，啊，是。……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认识一下。

哦。那个姑娘不置可否地点头。

那么你怎么知道就是我的。我是说你直接就走过来了。

梁雄跟我说过你大概什么样。我一猜就知道是你。

你真有两下子。你跟梁雄很熟吗？他一说你就答应来了。

也没多熟，反正我今天也没事，就来看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

你不是说要认识一下吗，你到底还想干嘛？

以后再说。既然来了，不妨找个地方坐坐。

姑娘略作思考，我看你也不讨厌。那就走吧。

张勇心里一阵窃喜，看来有戏啊！张勇和那个姑娘并肩走着，像一个得意的傻逼。但我们应该原谅他，因为他很少有这样的好运气。他们漫无目的地在公园里瞎转，张勇提议他们去爬山。每当他们经过那些位于半山腰的亭子的时候，就会看到一对情侣叠股而坐，神情暧昧。以前张勇碰到这样的情况，总是感到有点尴尬，好像自己是个贸然闯入者，破坏了别人的好事。为了化解，张勇总是其中的女的行一番注目礼以示歉意。如果那个女伴长得颇有姿色，那么时间就长些。如果长得一般那么意思一下就行了。如今有了这位姑娘在身旁，情况就好多了。现在他们和那些腻歪的情侣在人数上是对等的，如果他们愿意他们甚至可以坐下来和那些情侣分享这些亭子，堂而皇之地打量他们。但是他们没有，他们想爬到更高的地方去。去干嘛？不干嘛，可以理解为年轻人需要活动一下腿脚。当他们终于爬到山顶的时候，两人都因为出汗而显得有些兴奋。没想到你这么喜欢爬山，爬起来没停。嗯，我也没想到。爬山挺有意思，下次我们还来吧。张勇看着那张因为出汗而微微发红的脸庞，很高兴地说，好！张勇不会把最关键的性忘在脑后。他目光如炬地对姑娘的腰，臀，乳房，进行了仔细地打量。姑娘之所以没有被他的目光灼伤，那是因为张勇做了很大的克制，并且始终保持着风度。但这样做的副作用就是，张勇显得有些魂不守舍。姑娘走在他前面，修长的大腿有力地攀上台阶，腰肢扭动。张勇不得不把目光从姑娘的臀部移开，并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是爱情的叹息啊！同志们。姑娘说话的声音很好听，非常像张勇的妹妹，感觉很可爱。但是再可爱，张勇也要干她，甚至更让他想干她。张勇把全部的力量都专注在这个姑娘身上，其他全部不过是她的衬景，其势已箭在弦上。

他们走在一条山间小道上。走了一段，姑娘觉得累了，就在路边树桩样的凳子上坐下，然后招呼张勇也过去坐。张勇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出人意料的顺利，顺利的有点过头了。加上张勇一路上都很激动。此刻他的确比那位姑娘更需要坐下来，定定神。他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想把爱情和性分分清楚。但是他发现实际上这两者纠缠在一起，无法厘清。它们互为因果互相升华。就像事物的两个面，如果把它们强行分裂实在是非常的不人道，是要得精神分裂症的。很久以前，他爱过一个姑娘，觉得她无比美好。可是后来他又对另一个姑娘产生了强烈的渴望，并觉得她和第一个一样无比美好。这让他内心难以取舍了好几天。最后他只好根据一条最简单的原则，就是先来后到的原则忍痛作了取舍。并为自己的忠诚高兴了好几天。可是没过多久，他又对第三个姑娘产生了强烈的渴望，这次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因为他发现他对第二个姑娘的渴望没有半点减弱，只是被故意暂时遗忘在角落，此刻重新汹涌而来，让人难以招架。后来他就怀着对三个姑娘同样强烈的渴望陷入了深深地苦恼之中。接下来还有第四个，第五个。这一切真是让人崩溃。毫无疑问这是一段糟糕的感情经历，张勇因为无法处理如此复杂的人际关系，最终不得不在自我怀疑中放弃。现在张勇又要重新面对这样的问题，当他自认为爱上一个姑娘的时候，是否又将自己置于将要面临艰难选择的境地。这究竟是不是爱？究竟什么是爱？就像所有关心自己灵魂的人们反复追问有没有上帝一样。张勇面对的是一个终极问题。而终极问题要想找到答案是非常困难的。因此张勇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姑娘凑过来好奇地问，

想什么呐？那么使劲。

关于你的问题。

是吗？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一言难尽。

但说无妨。

恐怕羞于启齿。

鼓起你的勇气。

那么好吧，我在想究竟什么是爱？

嗯，这的确是个需要好好思考的难题。

你也这么认为？那你爱过别人吗，或者你爱我吗？

我们才刚认识，还谈不上吧。我只是需要和男的待在一块。你呢？

我也差不多吧。只是觉得和你在一起很愉快。

嗯，我也是。不过时间不早了，我的肚子也有点饿了。我们不如先去吃饭吧，一边吃一边思考这个问题。我觉得一定比在这里饿着肚子会有更好的结果。

我觉得那可不一定，你没听说过饿其体肤，而后降大任云云吗？耶稣和达摩在追求智慧的过程中都有过绝食的经历哦。

但我们并不是和尚。我不认为我饿得头昏眼花会有什么好想法。

我们不妨试试。请相信我。张勇一再坚持。

那么好吧。不过我们要等多久呢？

直到我们想出点眉目出来。

于是这两个人就坐在石头上认真地思考起来。天色渐渐晚了，山上的风也逐渐大了。两人都觉得有点冷。但两人都没有多余的衣服，所以他们不得不靠近些彼此取暖。这让他们有了点相濡以沫的感觉。但是张勇仍旧毫无头绪，这意味着他们不得不继续在这里又冷有饿地枯坐下去，仿佛在继续一场不知该如何结束的游戏。由于饥饿两人的肚子都开始发出声响。这时姑娘问张勇，你知道我刚才一直在想什么吗？张勇摇头。我一直在想我以前吃过得最好吃的一顿牛排大餐。哈哈。张勇被她的诚实逗乐了，你说的对，我们没必要在这里一直坐下去。我们先去吃饭。我认为我们会想出点眉目的。不过，我们今天可不一定能吃到牛排咯。没关系，现在有的吃就不错了。

当他们下山的时候梁雄打来电话，询问张勇今天的进展如何。张勇对着电话严肃地说，是的，我们讨论了有关爱的问题。然后他们就走上了华灯初上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