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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之戀

閒來無事,讀的傾城之戀同第一爐香,至此綴筆

喃喃囈語

張愛玲的小說,我極愛。雖瞭解張愛玲生平命途甚少,單是看她小說也是十八之後,購書全為她那傾城之戀的盛名,遐想一場戀情如何令全城傾倒。但那本是她短篇小說紀念集,我先是看完《第一爐香》,現再回想屬實忘得乾淨,無論是情節還是人物,但那嫥嫥文風我是難忘,可愛在極盡情感之描摹,男人、女人,糾結纏纏、癡癡純欲,雖是男人女人,文節中又穿插她的犀利筆鋒,或是判斷、作結、反問。她古靈精怪的印象不自覺烙在腦海,「古靈精怪」在我語用裡受尊崇。沈寂她許久,廿幾日前纔讀下傾城之戀,緩緩地翻頁,緞綢般柔柔地品,兩個人的情,從上海到香港,因是一座城市的傾覆陷落,在此中的人,牢固了情。她所筆綴的,都是都市,我愛這都市;她最妙是將二胡寫成胡琴,咿咿呀呀地唱,使人抽空當下,遨遊人事物事。


女人

張愛玲摹寫女人,在男人中浮沈,看似身不由己的女人,細思其實那些個男人全成了背景。旁人說張愛玲的說話全是靡靡之音,全無時代痕跡,這是不對的,時代的細節藏在男人裡,那些呆板、模糊、玩味的男人形象下,女人的動作、心境、時與命,變得更是鮮活— — 不是所謂的傻女,癡癡於異想外的濃情,要悲、要喜、要受人尊重、要獲己寬待、要難甘心。


白流蘇孤身赴香港,為著什麼,逃離那背棄她的家,無可奈何地遠赴,屬實英勇。抽象的女人,在張愛玲筆下,是沒有的,那些個詩詞歌賦裡「鬢雲殘」「衾枕難安」云云,雖美的悲切,卻空的單薄,像個皮影搖曳於光前,光後的弄影人敷衍而草草。也不是所謂滿清遺風、宋明禮數裡這些個貞潔烈婦,全由著上位鋪陳碑文所誇所讚,同碑中人又有何干係。


女人可愛,需要沈香、花衫、風景、面容,但最切命是潺潺的想法,張愛玲為女人點燃沉香,添置花衣,佈置風景,鋪陳面色,卻最得我心是那綢緞地綿綿思慮,愛他嗎、不愛他嗎;沈悶嗎,歡愉嗎;留嗎,抑或走吧,如若至此時命未曾垂憐,女人可自主,但精神與肉體上,至少一個是自由的。


城市

張愛玲綴筆香港或是上海,繁華都市,但時空上確是偪仄,毫無所謂「大城市,大時代」的宏闊敘寫。城市是幕布,黑壓壓的一片,明晃晃的角,白晶晶地演繹,在前。黃埔綿延上海灘,卻只寫胡琴的咿咿呀呀,道不出的哀愁說話,摩登的加速,止於世家鐘錶的停滯。她的城市,不是同雨果可比,為巴黎聖母院叩門,而極撰寫周遭街區的花花華華,小的只為庭院、石牆、水埗,所謂大都市的光怪陸離,卻是一間屋內,眾生交錯— — 或歌舞、或避禍、或祈禱、或求愛。


所囿篇幅短篇,也是冗長不得,對嗎,不見得。她寫的不是史詩、鴻舉,只是在因果錯倒、不可理瑜中,都市的傾覆、千萬人的死去痛苦、陪襯一個人的起起伏伏。人在都市裡穿行遊玩,依靠著這塊幕布,撐起纏綿的對話,哪有甚閒工夫,縱覽作結。人與城市的關係,人立這彈丸之地,與它所容納的風物翩躚;城市悲喜難測,只是停了住,默默地運轉,為遊玩添上赤紅的野火花、為深情供上蒼老的石瓦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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