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xi
Jixi

與木石居

一份簡單的快樂

(编辑过)
“每天都是小春日和”。

以前幾年,因”修行“之故,家中沒有養過任何動物。女兒兩三嵗時,某屆舊任房東曾故意”送“來一隻剛斷奶的黑白色小貓咪,可愛無比,在喂養一段時間後,還是沒有下決心收養下來。

差不多十年前的一個春天,第一次從“綠苜蓿”買來三隻小鷄試養。結果待小鷄稍大,卻“憂傷”地發現,它們不僅屬於肉鷄品種(基本不會生蛋),而且三隻裏面還碰上了兩隻公鷄。讓我們頭疼了許久。

那年,女兒六歲,在她的要求下,曾買來獅頭寵物小兔romarin。小兔未成年前,溫順可愛,每晚放出籠子,在屋内跑來跑去,與孩子玩。可待他成年之後,則變得暴躁無比,愛用尖利的牙齒咬人。

那年夏天,終於領來貓咪mimosa。15年,又領來狗狗nostos。加上疫情前每年都會光顧的本地農畜集會,此後家中也一直間或養著幾隻雞(數量從沒有超過七隻)。試過各樣的品種,如會生綠殼蛋的araucana,會生巧克力色蛋的marans等等。記得當時有來家裏玩的小朋友,堅信marans蛋裏面就是巧克力。

其間,鄰居還曾送來一隻迷路大白兔。以至兒子小時數家中人數時,總會算上家中的每位動物,包括小池裏的幾尾魚。我們常喜歡靜靜地看著雞們溜達,啄草尋食,很“治愈”的感覺。

幾隻雞其實也構成一個小小的“社會”,等級森嚴。理想的養鷄狀態,是一隻公鷄,配上五六隻母鷄。此時,公鷄自然就是霸主。沒有公鷄的時候,那些母鷄,誰是霸主,吃飯誰先誰后,睡覺主次位分明,絲毫不可怠慢。為避免可能間接殺生的授精蛋,我們一般只養母鷄,不養公鷄。

九年前購置的這套房子本身就帶雞屋,有鐵絲網圍著的三分地,有給雞生蛋用的木櫥,有過夜的水泥房。所以養起雞來,很是方便。可如此堅固的雞屋,還是難逃那能飛簷走壁的山狐光顧。

山狐的天性,是殺光所有獵物,但僅叼走一兩隻。難忘那幾個推開雞圈門、卻見滿地鷄毛鷄血狼藉的殺戮場面。修行師傅以前曾勸告我們不要飼養動物,以遠離動物“熏習”,看來也不無道理。

我們還想給雞更大的“自由”,曾圍住後山的開闊草地,讓那五六隻鷄在後山盡情地撒野。可,大自然的確是“弱肉强食”。地上的狐狸擋不住,空中飛的野隼,也是防不勝防。山隼更厲害,它會先啄傷獵物的雙眼,再慢慢下毒手。

有經驗後,開始重新理解“自由”的定義。雞的活動場所,越變越小,最後以原有的雞圈為底綫。前年某夜,歷經一次山狐“掃蕩”後,我們決心讓雞圈休息一段時間。俗語說,無蛋不生活。以前做飯、烤甜點等,用的都是自家那些蛋黃橙妍無比的新鮮鷄蛋。待每周都要去買鷄蛋時,不禁又懷念起有雞的日子來。

於是,陽春二三月的時候,又購來七隻三周大的小母鷄,黑雞三隻(marans,非純種),褐黃(rousse)、灰白(coucou)各兩隻。起先三周都養在雜物房籠内,用24小時取暖燈,每天喂食喂水、換木屑。天氣暖和起來,才放到雞圈内。夏天的時候,某天偶爾把它們放到後山草坪兜風,片刻之間,就被山鷹掠走一隻rousse。如今只剩下六隻。

那三隻marans因年齡稍長幾天,成了一個强勢的“三人團”,專愛欺負年輕一點的rousse與coucou。考慮到它們可能不會在同一個木箱裏生蛋,月初特地隔出兩間“生蛋房”來,舖上甘美的乾草。

從夏末開始,三隻黑marans、一隻褐黃rousse陸續開生。中間天氣驟冷驟暖一下,曾停生了一月有餘。這些日子,基本每天都能取到三四枚蛋,只有那兩隻長著美麗蓬鬆羽毛的灰白coucou毫無動靜。

周末某天還曾與先生“抱怨”,說那兩隻coucou確實是觀賞型的品種,不會生蛋。

哪知那天午飯後,拔草喂鷄,卻在另一個一直空空如也的生蛋框的乾草上,發現了兩枚尚有餘熱的蛋。另有四枚,在另一個蛋框内。不禁欣喜一番,為這份簡單的快樂。

【“題引”/"概述",乃在日本名古屋市郊擁有(或曾擁有)一片雜木林與一居小木屋的津端英子、津端修一老夫婦的著作《每天都是小春日和》的題名。】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