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
慕容飞

一个笨小孩

杨墨

孟子说:杨朱为己,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

今人皆知孔孟,但曾几何时,却是“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韩非子》载:“世之显学,儒、墨也。”《吕氏春秋》称儒、墨两家“从属弥众,弟子弥丰,充满天下”,又“万乘之主,千乘之君,不能与之争士也”。足见墨家也是盛极一时的。

孟子痛恨杨、墨,更憎恶那个“圣王不作,诸侯放肆,处士横逸”的时代。其局限性可见一斑。试问非此,何来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生动局面。只有你孔孟,而无荀杨韩墨,又岂能成就丰富多彩、辉煌烂烂的先秦文化。而一旦“道统”确立,则思想僵化、精神桎梏,中华民族即陷入两千年之久的专制怪圈,,以致近代以来,积贫积弱、落后挨打。

思想之解放,言论之自由,乃是一个民族成熟的标志。糟粕之于儒家,如精华一样,同样地显而易见。国学之要务,即在于批判与继承。任何门派偏见,都是狭隘的和短视的。

清末,一批较早接触西方的学者,对墨子做出了崭新的判断。邹伯奇提出“西学源于墨学”;张自牧总结“墨子为西学鼻祖”;王闿运认为墨学系西方宗教的源头。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之后的戊戌变法、五四时期,有识之士一方面抛却夜郎心理,一方面更对墨子格外推崇。《民报》创刊号罗列的古今中外四大伟人肖像,竟是墨子、黄帝、卢梭、华盛顿。这一定是孔孟老庄所始料未及的。

至于杨朱,其见解散见于《列子》、《庄子》、《孟子》、《韩非子》及《吕氏春秋》,尽管因贵己而饱受后世诟病;然而在战国年代,“天下之言不归于杨则归于墨”,这充分昭显了其学说的巨大影响。

在我看来,大道相通。无论孔孟、杨墨,都是普遍真理的一个小小的外壳,并且杨、墨乃至老庄,其思维更深遂,眼界更开阔,观点更前瞻。但是,也正是这种先进性,才成为孔孟之道稍后得以一统华夏的根本原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试看当今之世界,早已是杨、墨的市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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