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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镜花

朋友像你,朦胧已甚美,不必太亲近

回乌汶的火车上,我做了一个梦,大雾茫茫间,我在春天的车厢里做梦,醒来时已经越过了乌汶,到达了火车的终点站,看见了两个小人站在田地里。犹疑间被乘务员叫醒提醒还有二十分钟到站,朦胧胧间听见朋友说他一夜无眠。

我答应陪他过完当地最盛大的节日,幽默的是我们都不算“当地人”。四月中旬,节日降临,人们脸上的笑容就像咸蛋黄熟透浸出的香油。四月上旬,越是临近节日,我越想离开。四月下旬,我再也无法与他自负和自卑无限转换的躁郁状态友好相处,甚至他自己也无法与自己和平共处。潦草收场后我赶在春末回到了灰扑扑的成都。从机场到家的晚上,我几乎是心怀感激地看着车窗外的城市灯火划过。

生活像在滚筒机,你永远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被谁按下什么指令的按钮。仿佛活在对“某种确定性”的期待中才是最适合我的生活,而一旦到达那个时间/地点时,如同贤者时间,开心之余极尽空虚。尤其知道没有谁是不能被谁取代的,感情就像刷墙,只要后面的颜色够深,总能掩盖从前的颜色。有时候你会想起从前的人或某个时刻,但也就是想想,仅此而已了。

昨晚梦见安溥了,在沙漠里散场,背景音是王菲的《怀念》,“我也许喜欢怀念你,多于看见你。我也许喜欢想象你,受不了真一起”。王菲的许多歌总能完美嵌合我的每一个状态。有时是“爱到飞蛾扑火,是种堕落”,有时是“永远受骗,永远情话绵绵”,有时是“你和我反正会殊途同归,如果一切变得乏味,我不介意半途而废”。。。。。。

总是在最接近幸福的时候感到最幸福,一到达幸福的顶点,后续只会和抛物线一样或急或缓地变化。最给人希望又令人绝望的是,这个曲线只会无限趋近于零却永远不可能和老式计算器一样报出”归零“。因为人的渴望不死不灭。

与某位前任再见时他几乎是自嘲式地感激我教会他,没有谁真的离不开。

片刻即永恒,瞬间即永久。漫漫长路,有一秒钟做过“最”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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