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建翔的往事

【時間：2016年七月底至八月初，李之昊升國中三年級前的暑假，延續上一章】

(Written By 李之昊)

回大阪的新幹線上，我們討論了很多事。

為了要幫建翔哥哥保住這個鐵飯碗，我們都約定好，回國之後，此事絕對保密。

而建翔哥哥為了答謝我們，承諾翌日晚間，帶我們去兩年前我們住過的環球港口飯店，吃一頓Buffet晚餐。

回到飯店，我和小勤一起準備裸睡前，我們又交換了一些心得。

「我覺得建翔哥哥是同志。」小勤開始他的猜測。

「你憑哪一點猜的？」

「太多線索了。他修剪熱帶雨林，跟歐哥哥一樣。他愛健身練肌肉，跟很多同志一樣。以及，他竟然可以看著我們的裸體打手槍……」

我小小地反駁他：任何男人都可以這樣修剪陰毛，任何男人都可以去健身房練肌肉，還有，即便是直男，看著兩個青春正太的裸體，也會有生理反應的。

雖然我這麼說，我還是對建翔哥哥的性向保持一點存疑。畢竟，小勤的猜測也算中肯合理。

我和小勤最後的結論是：建翔哥哥可能是同志，但只要他不出櫃，我們之間也不會說破。

但也因為有了這個晚上的「全裸共浴」，我們和建翔哥哥的感情，又提升到更親密的境界。

畢竟，除了小勤的雞雞之外，我們三個之間，已經算是毫無隱私了。

那天深夜，我和小勤都累壞了。難得地沒有愛愛，就裸睡，一覺到天明！

兩天後，我們三個又找了一家「貸切風呂」，再度一起全裸共浴。這一次，小勤放開了，他不再護住重點，正面全裸，大方地在建翔哥哥面前展現胴體。

這當然引來了建翔哥哥的疑問：「你還沒長陰毛？」

「不是，我討厭下面毛毛的感覺。昊子爸爸幫我用熱蠟除毛除掉的。」

「有這種東西？」建翔哥哥好奇地問著。

他立刻用手機搜尋，大阪市內有沒有類似的服務。

沒讓他失望，竟然就在我們住的商務旅館附近，有一家Men's Waxing，而且服務到晚上十點。

當晚，我們三個人一起前往那一家男士美容院。我和小勤沒有進去，建翔哥哥詢問了櫃檯，很幸運地，當晚客人很少，他得以在沒有預約的狀況下，進行「除毛工程」。

這附近有一條商店街，我記得爸爸提醒過小勤，脫毛後要抹護膚保養品，於是就告訴建翔哥哥，我們先幫他去藥妝店買這些東西，順便買些零食。然後約好在某家便利商店見面。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建翔哥哥春風得意地走進便利商店，開懷大笑地說：「無毛，超爽！」

他撩起褲管，原本有的淡淡腿毛，已經完全消失。我們坐在很角落的位置，確定店員看不到我們的動作，他讓我伸進褲襠裡，感受他熱帶雨林消失的喜悅。

「好羞恥喔，我連屁屁那邊的毛，都被他們除得一乾二淨耶。」他小小聲地對我們說，但是心情顯得非常亢奮。

建翔哥哥把保養品的價錢付給我們之後，興高采烈地帶著我們走回飯店。

「我回飯店，給你們看個過癮。」

說來奇怪，我面前的這兩個，建翔和小勤，竟然都是喜歡那種無毛狀態的。

而我，卻又企盼著熱帶雨林慢慢長出來到一定的程度。

回到飯店，進入建翔哥哥的單人房，我們三個無毛的男生，站在化妝台的大鏡子前，開始互相欣賞彼此的體態。

我勃起了。建翔哥哥讚嘆地說到：「少爺，你這根的比例，太不科學！」

他拿出直尺來測量，他自己的14公分，小勤13，我也13公分。但重點是，我身高還未滿160。

「小勤呀，你要好好地愛昊子呀。他那根絕對是績優股，長大後一定會突破18公分，讓你雙手都無法掌握的！」

我向小勤挑眉：「績優股喔，未來膨脹係數很大喔。」

小勤以非常淫蕩的眼神看著我的小小昊，說：「那我要趁我的嘴巴還能吞吐你的時候，好好享用你呀。」

天哪，小勤，你真的在建翔哥哥前「沒大沒小」了。

我開始有種慾火焚身的熱度，毫不猶豫地，我摟著小勤的腰，擁吻著。

「你要在葛格面前愛愛？」小勤戲謔地問我。

「糟糕，我有點想！」

「別呀，我沒有擋頭的啦，光看你們這樣，我就快射了。」建翔哥哥非常在意他會早洩這件事，並且再三要求我們不能說出去。

我和小勤趕快穿上簡單的衣服，衝回同一層樓自己的雙人房。一打開門，我們就迫不及待地脫下所有的束縛，我跳上小勤的身體，他抱著我，奮力地走到床邊。

連電燈都沒打開，窗外的街燈是唯一的光源。他把我放在床緣，我的雙腳依舊勾住他的腰際。

小勤打開野獸風暴的模式，先是正面摩擦我的雞雞，然後將我翻身，在我股溝邊上摩擦。

接著，再度把我翻身，也不管我的雙腿是否撐得住，他跨坐在我的大腿上。他的雙手，撫摸著兩根平行接觸的陰莖。

「未來的績優股，射我，噴我，淹沒我！」

我和小勤的共同默契，就是使一個眼神，相互點頭。在那微微的街燈照明下，我看見了他發起的射擊訊號。

我們一起噴了，我幾乎是垂直向上，高高升起，高高落下。

小勤壓住力道，往我的面前噴發。

在我的下巴到腹部週遭，滿佈我們愛的痕跡。

他親吻著我，我親吻著他。

我告訴他，開燈去，好好洗個澡吧。

「說要吞吐我的，結果都沒有吸……」共浴的時候，我小小地跟我的男朋友抱怨了一下。

「明天早上你晨勃，我再幫你嘴部運動好嗎？」

我笑笑，接受了他的道歉。

當我和小勤準備就寢之前，他再次提出他對建翔哥哥的分析：「他一定是同志，你看他除完毛那種開心的樣子。」

但我還是為建翔哥哥留一點後路，說：「也是有直男喜歡除毛的呀！」

「唉呀，你這個直男，你不懂啦！」

老實說，我真的不懂。我開始好奇，我真的愛小勤嗎？還是只是青春期對性的懵懂，而被小勤牽入「愛」的領域？

啊，不管了，至少，跟著小勤這般探索性愛，我還滿開心的！

我們回國的日子是星期五中午，這表示，我們三個都還有兩天的假期。

建翔哥哥事先通知了我爸爸和小勤媽媽，徵得了他們二位的同意，我們從桃園機場搭高鐵，去雲林，回建翔哥哥的老家，度一天的小假期。

他的老家是在雲林縣的元長鄉，靠近北港。他在高鐵抵達雲林之後，才通知家人要回去的。

「我剛從一個很遠的地方回來，我老闆的兒子和他同學也會過去，我還帶了很多好吃的東西來看你們。」

計程車停在一個小村落的二樓透天厝前，這算是這個農村中比較現代化的建築。建翔哥哥的奶奶、父母親、和他哥哥嫂嫂、兩位姪兒，一共七個人，都出來迎接。

他把我們介紹給他們家人，然後分發伴手禮。再慢慢說明了我爸爸讓他去日本出國考察的各種細節。

「老闆對你這麼好喔？」

「老闆的兒子也滿帥的。」

「留下來吃飯啊！」

一陣討論之後，我們決定，去北港鎮上的牛排館聚餐。

我們吃得非常開心，建翔哥哥的兩個姪兒還沒上小學，叫我們「叔叔」，我和小勤頓時突然覺得，長大許多。

由於建翔哥哥的家裡沒有足夠的房間和床位，我們三個就決定，在北港鎮上的一間汽車旅館過夜。隔天早上，先去北港朝天宮拜拜，然後搭高鐵回台北。

飯後，我們三個搭著一台計程車，開進了一家汽車旅館，這是我們三個人，第一次，同寢室而眠。

進了房間，放下行李，建翔哥哥非常有感情地，細細地感受這個房間的裝潢。

「這崁燈是我裝的，水龍頭是我裝的，壁紙有換過、地毯有換過、床鋪也有換過……」

我們聽得一頭霧水。

「少爺、公子，大約十年前，這家汽車旅館開始營運之前，我在這裡打零工。一天差不多一千元，什麼都做，刷油漆、貼壁紙、裝水電、擺家具…… 我是在這裡學到室內設計一點點的小常識的。」

難怪，建翔哥哥對這個空間非常有感情。

「十年後再回頭來看，很多家具都更新過。這是好事，表示他們有在賺錢，所以會重新裝潢，提供更好的服務。」

然後，他坐在電視前的小沙發上，說了一句令我驚訝的話：

「設計這家汽車旅館的設計師，叫李定嘉。」

「我爸爸設計的？」

「嗯嗯，而且，施工的那兩個月，你天天都在這裡。這裡的工人，每個都好喜歡你，下工或休息的時候，都想抱抱你、跟你玩。」

「哇塞，真的嗎？」

「真的呀，那時候，老大帶著另外三個設計師在這邊監工，他有一個非常嚴厲的要求，嚼檳榔的工人不能加入這個團隊，進入休息室絕對不能抽菸。因為，休息室裡，有一位人見人愛的娃兒，四歲的李之昊。」

我沒有關於這裡的任何記憶，是建翔哥哥帶著我們走回時光隧道的。

「然後，工程快要結束的那一天，我鼓起勇氣，走向老大，問問你們工作室裡有沒有缺工讀生或是實習的機會。」

我們聽故事聽得入迷，「我爸爸就讓你來實習？」

「不，老大說，他的工作室沒有任何工讀生或實習生的空缺。」

一陣沉默。

「我那時候心想，又要開始找打零工的機會了。可是，老大又突然說，他需要一個會裝水電的熟手，這會是工作室是很重要的助手。」

這故事很有畫面。爸爸一向很喜歡鬧建翔哥哥的。

「你知道嗎，就這樣，相隔不到24小時，我就跟著老大、三位設計師、和你，去了台北。熬了十年，總算能有今天一點點的成就！」

「所以，這裡，算是你事業的起點？」小勤這樣問著。

建翔哥哥點點頭。他一邊敘述著故事，一邊用手機拍著照片，用LINE傳給爸爸看。

爸爸回給建翔哥哥的訊息顯然讓他非常開心。我的手機裡也收到他的訊息。

這裡是你和建翔哥哥初次認識的地方

「我們，是不是回到初戀的地方呀？」我笑著問建翔哥哥。

「算是呀，要不要慶祝一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好壞！」我鬧著建翔哥哥。

「少爺，不要，不要在我面前。我除了沒有擋頭之外，我也覺得…… 如果看你們兩個那個，我會很……」

我不懂，望著建翔哥哥。

「我還是處男，我從來沒有和其他人發生過性關係。」

那一夜，建翔哥哥敞開心扉，說了很多他成長期的故事。包括小六被同學鬧著脫褲子，還好有哥哥出來幫他解圍，讓他順利度過難關。還有，服兵役期間，因為深受連上長官寵愛，差一點成為「寵妃」的故事。

「我還沒有真正戀愛過。哪像你們，風氣這麼開放，國中就戀愛了。」

「我們也只有在家裡比較開放，在學校，都嚴守分際的。」小勤也解釋了我們在學校的種種作為，包括如何假扮親兄弟這件大工程。

因為不想讓建翔哥哥感到不自在，我和小勤一起洗澡的時候，快速地打了一發手槍。缺少了那種「被偷窺」的快感，其實有點意猶未盡。

「他是同志！他跟歐哥哥一樣，有道德潔癖！」小勤在噴射出來之後，第三度做出結論。

這一次，我沒有反駁他。因為我正在幫他舔掉殘留在雞雞上的些許精液。

夜裡，我睡得不是很安穩。我翻來覆去地，想著關於未來的一些雜事，心情不是很寧靜。

是的，我也有了煩惱！

翌日，我們踏入了北港朝天宮，我告訴建翔哥哥：「我有些話想和媽祖說說。」

他引領我走向祭壇，我跪在跪墊上，幾乎是無聲地，對著林默娘說出了心底的煩惱。

總會有個人，會聽你的煩惱。

但會解決我的煩惱的那個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