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独院》

陇南 山里 踏勘

沿着河流进沟

没有道路

一会儿滩上走

一会儿河里趟

河有多长，沟有多深

没有爬坡，贯穿此沟

需要一个白天

正午时分

河岸高处出现一座院落

院门敞开、房门无锁

呼喊数声并无回音

在这深沟里出现人家已是奇怪

空荡的院落，就如同

唐僧路上白骨精变出的小院

正在狐疑之时

远处传来男人的热情招呼

“老远看到你们过来，

我赶忙下山回来，

进屋喝水吧！”

屋内摆设如一般农家

———家徒四壁

墙上几张旧画片还显得有点儿活力

问起男人怎么住在这里

男人语言能力丧失很多

但还是讲明白了

大意是遇到村长迫害

一人躲进这沟里

已有二十多年

山里的核桃、栗子、中药材

背出沟外换粮食

基本不怎么出沟

这沟里就住着他一人

一年也遇不到几个进沟打猎的人

问起家中还有什么野味

男人想了想说

里屋房梁上还有一块蜂胶

取来后很是可惜地告诉我们

被老鼠吃掉了一大块

只能便宜卖给我们了

随后他就开始讲那只老鼠

也明白了老鼠为什么最近

总是进出他的里屋

送我们出门

男人兴奋地说

他刚才把半年里该说的话都说了

高兴得很！